《做鬼还有多重人格》TXT全集下载_8(2 / 2)

正这么想着,他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张凌岳心里是有一丝激动的,但是那感觉极刻便消失了,因为来人不是他想的那个。

“钟鼓尘,你怎么不敲门!”

钟鼓尘倒不见外,直接走进里面躺在了张凌岳床上,“好累啊——”

张凌岳看着他,道,“你怎么回事?”

钟鼓尘闭着眼睛,摆了摆手,懒洋洋地含糊道,“你别……别说话,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张凌岳走过去,也不知道钟鼓尘这是怎么了,闭着眼睛一脸疲惫,呼吸沉重,似乎真的很累。

张凌岳道,“你去干什么了?”

“嗯——”钟鼓尘转了个身,扯着被子将头蒙上了。

张凌岳也不去问他了,只是说道,“我要去找我哥哥了,你自己在这里睡吧!”

“嗯——”

张凌岳叹了口气没再管他,出门便去找张耿了。

张耿正坐在房里看书,看到张凌岳来了,便将书放下说道,“我刚要找你。”

“找我做什么?”

“钟鼓尘是不是躲在你那了?”

“躲?”张凌岳惊讶道,“他刚刚是来我这了,一来就睡觉,发生什么了?”

张耿舒了口气,“没闹就好。”

“什么意思?”

“他没说吗,他前几日学你那套呢,离家出走了!”

张凌岳心里立即燃起一股羞耻,他那次也没想离家出走的,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然后找钟鼓尘聊聊天,谁知道就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件事情,张凌岳还没有跟张耿说过。

但是至于钟鼓尘为何离家出走,张凌岳觉得,也无怪乎一种原因,那便是又被他叔叔钟逝川给打了。

但张凌岳还是问了问,“他离家出走,为什么?”

张耿道,“听说非要去什么山上拜什么师学什么医术,他叔叔最讨厌他提这事,争执中忍不住就将他打了一顿,他觉得受了委屈便去告诉了他祖母,他祖母一听,不仅没有帮他说话,还连连叹气,说要将他关上几天弱弱他的锐气!”

张凌岳暗叹道,这也太惨了吧!

“然后他就离家出走了?”

张耿继续道,“嗯,他趁着还没被关起来时便跑了。可他叔叔并没有去找他,于是过了两天他自己便又回来了,在外面流浪两天后,他本来也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得,但是还是免不了一顿教训,他委屈不过,又跟他叔叔吵了一架,怕再被他叔叔打,于是又跑了,就跑到你这里来了!”

张凌岳忽然有些心疼钟鼓尘了,平时见他整日没个正经,其实他心里愁绪满篇,还不跟人说,说了又得被骂……

这时张耿又道,“我让人出去买了些吃的,你去给他吃点,另外,你们好好聊聊。”

张凌岳点点头,竟也忘了他来找张耿是干什么的了,拿着张耿给他的那些吃的便回去了。

回到房里,张凌岳刚要叫钟鼓尘吃东西,忽然想到他应该很累,睡醒了再吃也不迟。

可是张凌岳又隐隐约约听到了些啜泣声,张凌岳的心猛地一揪——钟鼓尘竟然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越是这种平日里嬉皮笑脸又事事乐观的人,一旦有了负面情绪,那这情绪可就大了。

张凌岳犹豫再三,弱弱说道,“钟……钟鼓尘,你要吃东西吗?”

钟鼓尘微微颤抖的身体忽然静止,哭声也停住了。

张凌岳也整个人如木头般愣在了哪里,气氛一度沉默……

过了一会儿,张凌岳又轻轻问了一句,“钟鼓尘,你要不要吃东西?”

这时,钟鼓尘忽然坐起来,随后便下床来到了那堆吃的旁边。

张凌岳一时恍惚,又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钟鼓尘拿着那些东西吃了起来,张凌岳注视着他,道,“你慢一点吃,不用着急。”

钟鼓尘将口里的东西咽下去,哑着声音道,“你不知道,太气人了真是!”

张凌岳看着他说,钟鼓尘继续道,“要是我带够了钱,我这次就不回来了!自己不生,为什么要让我继承什么什么鬼东西,我才不要呢!”

张凌岳在一旁一直沉默着不说话,钟鼓尘似乎有些不满意了,抱怨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张凌岳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钟鼓尘继续吃起东西来,忽然眼神一定,抓起桌子上的布偶,“什么东西,这么丑!”

张凌岳一把将东西夺过来,藏在了袖子下面,神情有些无奈地说,“真有这么丑吗?”

钟鼓尘道,“我都没看清是什么呢,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说着,张凌岳低头将那东西藏的更紧了,钟鼓尘看着他的动作,又瞥见了桌子上的线头,咳了一声说道,“若是你做的呃……那便不丑了……”

张凌岳从衣服的另一处拿出一个东西放在钟鼓尘面前。

钟鼓尘道,“这鸟,怎么有三个头?”

张凌岳道,“这个叫三首蚨,我方才那个,就是照着这个做的……”

“奥……”钟鼓尘仿佛释怀了什么一样,说道,“那不是你做的丑了,而是它原本就难看!”

钟鼓尘的心情似乎也渐渐好了起来,吃饱喝足后,他伸了个懒腰,“还是在外面舒服,不愿回家了!”

张凌岳看他是有想在这里过夜的意思,可是除了夜君,他从未与人夜里单独在一起过,心里多少有些不愿意。

可又看着钟鼓尘心情刚刚才回来的样子,倒也没拒绝他,于是便想找别的话题聊聊。

“你知不知道,纪子欲和胡家是有婚约的!”

钟鼓尘倒不是很惊讶,道,“之前似乎……听人说过的。”

张凌岳道,“为何我不知道?”

钟鼓尘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你之前又不出门,再说了,他们两家这事啊,似乎没太有几个人当真,大家平时也就不提。那胡家大小姐还比纪子欲大个三岁,如今早就过了出嫁的年纪了,可是几年前就有媒人来他家说媒了,结果你猜那大小姐说什么?”

张凌岳一脸好奇地问道,“说什么?”

“人家大小姐说,她少时已与纪家订了终身,便不能做那无信之人,还说,这一生还非纪子欲不嫁了!就因为这个,这胡家大小姐没少遭外人闲话,现如今,都没人敢与她说媒了。而这纪子欲啊,自己又不娶亲,还不取那胡关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张凌岳道,“那定是纪子欲对胡家大小姐没什么心思。前几日我还听说,纪子欲早就想成亲了,就是之前都不太好意思说。”

可是张凌岳又想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胡家与纪家的关系岂不是很尴尬,像胡怀古那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与纪子欲走得近?

钟鼓尘又道,“也不知道纪子欲是不是心里觉得对不起胡关落才不敢说想要成亲的。真不知道他俩是谁耽误了谁!”

张凌岳沉默了一阵,道,“明日,你跟我去‘不老村’吧!”

钟鼓尘想了一下,“行,只要不让我回家,怎么都行!”

……第二日一早……

他们并没有跟张耿说他们要去“不老村”的事,因此天一刚亮,二人便出门了。

上次因张凌岳打胡怀古,胡夫人来闹事那事,张耿强拽着张凌岳来过一次折花谷,因此张凌岳便将这路记住了。

而“不老村”就在折花谷一旁,他们两人兜兜转转,午后才找到目的地。

【作者有话说】:张凌岳和钟鼓尘是真兄弟情,没别的感情——

第39章情欲太强

这村子与平常地方的没什么区别,他们二人先是顺着一条小路进村子的,那小路中间有一条吊桥,桥下是深渊,过了桥便是一方田野了。

但田里种的是什么,他们倒不认得。

这时,一个扛着锄头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孩从他们身边走过。

张凌岳问道,“敢问,前方可是不老村?”

这男人点了点头,刚要走开,忽然又转头道,“你们又是来问程老汉他闺女死的那件事的?”

张凌岳不知这男人所云,但总觉得这话与他们要问的事有联系,于是便道,“程老汉?”

这时,张凌岳又忽然想到,之前哥哥和纪子欲不是说这村子里的人都不老吗,怎么还有个老汉?

那男人见张凌岳疑惑,说道,“你们和前段时间来问他家那事的不是一拨人啊!”

张凌岳猜想,他口中所说的那波人,应该就是前段时间来问事情的张耿他们了,于是他随即道,“我们是一拨人,这次也是来寻程老汉的!”

这男人一听这话,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随后嘟囔着就离开了,“见程老汉,那见吧!”

钟鼓尘正要追上去问这人程老汉家在哪里,张凌岳一把将他拦住,道,“算了,我们边走边问吧!”

正如他们之前听说的一样,这一路上见到的人虽然皮肤黝黑粗糙,但一个个得都不见老。

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这里家家户户门前都有几口棺材,有的人还正在家门口做着。

张凌岳走到一个正在认真锯木头的人身边,问道,“这位大哥,程老汉家在何处?”

这人手里的活并没有停下来,他只是抬头看了眼张凌岳道,“又是来找他的,都说了死了!”

“死了?”张凌岳震惊道。

这人笑了下,直起腰,将手中的锯放到一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拭了把脸,道:

“死个人不稀奇,这里有几个人不是将死的。”

看这人大概也是三十好几的年龄了,若是按他们这儿的规矩,命过不惑就得自行了断的话,这人的确也活不过几年了,可他却将这事说的轻描淡写,实在令人汗颜!

张凌岳问道,“那程老汉的女儿……”

“跟他爹一样,不守规矩!”

张凌岳疑惑道,“怎么说?”

“这程老汉啊,人都快五十了还活着,你说奇不奇怪?”

钟鼓尘道,“这有何奇怪?”

张凌岳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他没再说话了,张凌岳又问道,“那他女儿是怎么回事?”

“这程老汉定是遇了什么邪了,听说堂县有会弄这个的,村子里便有人去堂县找到了那几家什么仙门,结果过了几天,只来了两个毛头小子……”

张凌岳听出来了,这两个毛头小子肯定就是纪子欲和胡怀古了,而那程老汉就是纪子欲口中被逼自杀的那个人。

这人继续说,“这两个小子倒也没帮什么忙,可是你说怎么着,这程老汉的女儿竟看上了他们两个其中一个,我们这都是同村人跟同村人婚配的,哪有看上外来人的先例?那程老汉因这事羞愧难当,就自杀了。我们怕这老汉中了邪的鬼魂回来,让那俩小子施了些法就走了。程老汉的女儿这下子没了爹又没了情郎,疯疯癫癫也不知跑去了哪里。过了数月才发现,她在那吊桥下早就摔死了!”

钟鼓尘忽然皱眉道,“可我们方才就是从那吊桥上过来的,那桥两边是有很高的编绳栅栏的,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松就翻下去!”

这人摇摇头,许是休息够了,又拿起那把锯,准备开始锯木头,可他又一愣,随后说道,“还有个事,之前来的人我都忘了提。”

张凌岳急忙道,“何事?”

“就是这人啊,一定要守规矩,不然自己过不好还得连累全村人。就从程老汉跟他女儿死后,我们这里就时常闹鬼,我们也没再去堂县找人来看,就随便找了几个阴阳先生,但他们都说,邪物是有的,但就是找不到在哪儿,不过,也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渐渐的,我们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可就在大概一年前吧,也不到一年,有一个和尚在这里歇脚,他说这里有压制的邪祟,我们才又忽然想起那事来。那和尚在那吊桥上来回走了走,说这邪祟已被度化,以后都不会再作妖了!”

张凌岳先是细细听着这里面的每个字,生怕错过一个细节,随后忽然长舒一口气,兴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钟鼓尘一脸疑惑,“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我们快回家去!”张凌岳拉着钟鼓尘就往回走,钟鼓尘就这样任他拉着。

等他们过了吊桥,钟鼓尘才又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张凌岳稍稍放慢步子,“你还没听出来吗,那程老汉就是当初纪子欲他们来除的邪祟,那个怀了胡怀古的孩子然后死去的姑娘就是程老汉的女儿!”

“这个我倒是听出来了,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张凌岳又道,“我觉得,相弘鸟就是那姑娘所变!”

钟鼓尘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凌岳道,“定是那姑娘死后,魂魄被人压制住,因此怨气积累,才缕缕扰乱村子里的人,后来那和尚将鬼魂放出来并超度,可那魂魄怨气实在太重了,和尚并没有真正将她度过去,而那魂魄就变成了相弘鸟。刚好今年纪子欲又来了折花谷,就碰上那只相弘鸟了!”

钟鼓尘想了想说道,“这个猜测,有说得过去的地方,但似乎也有些说不通的。比如,你怎么知道那和尚没把魂魄超度的?”

张凌岳继续拉着钟鼓尘走,“所以这是猜测嘛,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我之前在我哥哥房中的书上,似乎瞥见过关于超度一事的讲解,当时我只是稀里糊涂看了个大概,今日得知了这件事,忽然就想起来了!”

……

他们回到张府时已是傍晚,张耿又不在府里,张凌岳带着钟鼓尘在张耿房里翻到了那本书。

“你看!”张凌岳将讲述超度的那一页给钟鼓尘看,“上面写着呢……”

钟鼓尘倾身看过来,念道,“白头老母扶灵案,红粉佳人化纸钱;待等来年寒食节,一声儿罢一声天……这是什么啊……”

“不是,是下面这行!”

钟鼓尘看向最后一行小字,“凡人故故怨气满,生前忧来死后烦;圣者渡河不见舟,因是游人思前寒!”

张凌岳点点头,“就是这句,人因故而亡,定是生前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待遇,死后才会叨扰活着的人,超度者无法将亡灵超度,是因为这亡灵报复心太重……”

张凌岳又翻过一页,“其实这一页还有一句话:劝人行善莫行恶,往者轮回偷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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