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gu903();少年直接在单人床上躺成了一个大字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个泄气的皮袋,平瘫在了被面上。

呼累死我了。

景木榆将两个杯子搁在床头柜上,腾出手去推他:给我挪点位置。

连着打完一整个赛程,他的精神也疲惫到了极点。

怎料楚辞像粘在了床上一样铲都铲不起来,闻言还嬉皮笑脸,拍拍自己胸膛:来~往这里躺。

景木榆无视了他,强行使用暴力把他往左边搡,成功清出一块空地后,自己躺了上去。楚辞立刻越过了两人之间被景木榆隔开的界限,执着地跟景木榆贴到了一块。

像一块粘人的磁铁。

打比赛的时候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兴奋状态,比赛一结束,后遗症就涌了上来。熟悉的床铺软得像一朵云,景木榆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此时他不想讨论任何与比赛相关、游戏相关的事情,不想讨论惹人心烦的那个替补,他只想睡觉。

他上下眼皮子打架,睁不开眼睛,索性抬臂挡住脸,含含糊糊地道:好困。

话说完他已经快睡着了。睡意朦胧里感觉身边的热源又往自己身上挤了挤,是楚辞的声音:哥,我也困,先睡吧。有什么事醒来再说。

于是他放心地坠入了梦乡。

第42章

他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多久,醒来的时候看见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间里大灯没开,桌子上一盏昏黄的小台灯,楚辞坐在他的椅子上,腿屈起踩着两条椅子腿中间的横梁,屋里开着空调,他裹着队服外套。

大夏天的,早上楚辞出门的时候根本没穿外套,而景木榆顺手将外套搭在了自己的椅背上。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楚辞顺手拿来披了。

景木榆靠在床头醒盹,迷糊里见着这样一幅场景,无奈道:又穿我的衣服。

楚辞闻言,偏头揪过肩上队服的领子嗅了下,恍然大悟似的:对哦,的确是tree哥的。

你穿衣服都不看背后id的么?

我冷啊,顺手了。楚辞毫无愧疚且理直气壮,顺势捏住外套两边再往里裹了裹,真诚表明自己很冷。

五月底的天叫冷?

景木榆拿他没办法,起身过去看他在干什么:你拿我笔记本看动画片??

屏幕上,一只蓝色的猫追着一只棕色的老鼠跑了过去。耳机里隐隐泄露出Jerry!的吼叫声。

楚辞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猫和老鼠:比赛伤神,我看点不费脑的东西解解压。

景木榆站在他身后无语了一会儿,道:果然未成年。

诶,你别瞧不起我十七,楚辞一心二用,顺口道:我可是看着你打了好几年飞那啥,什么姿势都想好了,你就是我的启蒙老师,看着你的脸我就能无师自通、学以致用、举一反三

他还想继续他的成语秀,后知后觉感觉气压不对,刚想回头,景木榆一巴掌拍上了他的电脑显示屏背面,笔记本被合上,童趣的猫和老鼠被粗暴地中断了。

哎哎,楚辞听着显示屏和键盘亲密接触的那一声啪就肉疼,赶紧道:轻点,轻点啊哥,这可是你的电脑。

我知道,景木榆黑着脸说:但你知道是这我的电脑还用它看动画片?

明显让他恼羞成怒的点并不是这个,无辜的猫和老鼠被迁怒了。楚辞心知肚明景木榆在羞恼什么,但是谅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此时挑明,只得连连赔笑:哥我错了,我以后还不,不敢了。

楚辞如此配合让景木榆的怒火暂时消退。感觉那边有稍微回暖的迹象,楚辞松了口气。他现在把景木榆差不多摸清了纸老虎,稍微顺顺毛就万事大吉。正在他心里发笑的时候,景木榆冷不防开口了:

那你继续放吧,我允许你用了。

他摆出一副宽仁的态度原谅了楚辞私自动他电脑的罪过,居高临下地指使完了楚辞,自己撑着椅背跟着一起看猫和老鼠。楚辞等了五分钟,景木榆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得出结论:其实tree自己也想看。

他心里觉得更好笑了,戳了戳景木榆撑在椅背上的手臂,体贴地建议:哥,我把电脑端床上去吧,躺着一起看。

景木榆注意力还在剧情上,被戳了两三下才回神。他如梦初醒,立刻转身走开站到窗户边去玩手机,头也不抬:你看吧我不看。

楚辞抱着电脑坐到了床上去,将电脑架在膝头。过了一会,景木榆走过来坐到床边开始心不在焉地玩手机;又过了一会,景木榆放下了手机,开始看笔记本屏幕。

楚辞胜筹在握,心底暗自发笑,将屏幕往他那稍微转了下,方便他看。两人头挨着头看完了一集,楚辞还翻出他包里的一桶薯片两人分着吃。

房间昏暗,电脑屏清晰,两人靠着,一人一边耳机,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岁月静好的气氛没有维持太久。

缓冲加载下一集的时候,楚辞咔嚓啃了一口薯片,恍然想起了什么,道:妈的,网上那群喷子都说白糖是一队后腿,怎么把那个替补换上了反而比白糖还要碍手碍脚?

他一提,景木榆在决赛赛场上体会到的那种憋屈感又回来了。因为睡了一觉精力充沛的缘故,他现在回忆起那时候的感觉也格外清晰,变成了加倍的郁闷。

我总觉得他藏物资,景木榆道:他不是总跟我要子弹吗,我用什么口径的他捡什么口径的枪,一路都在缺子弹。

对对对,我记得,楚辞一拍大腿:当时就在想了,那个比拿的又不是装/弹百发的大菠萝m249,怎么活得跟个无底洞一样,总跟人要子弹的?有一局他不是跟你说没子弹嘛,我看他之后收人头子弹倒是多得很

所以我怀疑他,景木榆无意识抠指甲:他根本就没有报过正确的子弹数量。

这话你别跟外面说,他想了想,又补充:没证据的事,不好乱说。电竞圈乱,稍不注意又是一波节奏,对选手对俱乐部,都不好。

我当然不去乱说,没影的事嘛,不好说。楚辞话锋一转,愤愤道:但是,他次次往我枪口撞,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保护他的对手?还是我俩集体出错觉了?

当他架枪的时候,冲在前锋的陶广总能给他一个惊喜在他准备开枪的时候恰好出现在他的瞄准镜里,和敌人混作一团,给他充分的阻碍,玩一手碍眼法。幸好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他没有立刻遵循肌肉反应开枪,而是再调整合适的角度。

但是,原本已经熟悉的肌肉反应因为总是出现的人为意外被迫重新适应,还是在比赛中途临时调整,这个过程就非常难受,很多稳拿的枪都不能开,到最后他开枪前都得习惯性犹豫一下看看有没有陶广,犹豫一下机会就稍纵即逝,放跑不少人,越打越难受,把楚辞的手感都打没了。

就像手劈砖头,要是劈断了,力量发泄出去,手不会有事;而没有劈断的话,砸在砖头上的力反弹回来,手就会受伤。陶广人为扮演了一个让砖头更坚固的角色,让楚辞原本能劈断的力全反弹回来,憋屈得很。

再磨合几次吧,景木榆也很恼火,但他只能忍着,还得劝劝楚辞:万一把人误会了呢,说不定是刚来队伍风格不适应。打假赛这个罪名太大了,别乱安。咱们私底下说说就行了。

还有几次?楚辞夸张地叫了一声,倒在床上,一脸痛苦:我一次都不想跟他打了。他真的快要把我打自闭了,要不是存心在演就是跟我八字不合,强求不来。

得了,景木榆被他的演技逗笑:要不是白糖出现意外情况,也轮不到他上来。以后应该也很少有机会跟他打,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二队的,烦不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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