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若不是沈清云自身的条件太差了些,王氏眼光又高,按说婚事不会那么难求。
就算是如今,伯府的人见了沈家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论家世,沈清云并不差。她要是自己能立起来,日子不会太难过。
怕就怕她总觉得捡了便宜,好不容易加嫁进伯府,凡事卑躬屈膝,该争取的不敢争取,该直言的也不敢说。若照这样看来,日子能过好了才怪呢。
蓝慕昭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们都看得明白,可沈清云未必有这么清醒,否则也不会受了忠勇伯夫人的指使,急吼吼来她这里为皇后鸣不平了。
两人说着话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就到了晚膳的时候。沁儿兴冲冲地指挥下人将饭食摆满了圆桌,有蓝慕昭最喜欢的冬笋,个大饱满的菜馄饨,还有庄子里刚刚送来的鹿肉野鸡做成的叉烧鹿脯和紫参野鸡汤。
满屋飘香,上官流年吃得痛快,蓝慕昭却有些食不下咽。曾宁还没回话,她既不知道沈家的态度,也不清楚忠勇伯府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她一脸怏怏的神色,上官流年放下了筷子。
“公主若是等不及,一会儿为夫亲自走一趟沈家吧。”说起来,他心里也存了疑惑,打算当面问问沈老爷子的态度。
蓝慕昭眼睛一亮,笑道:“真的吗?”
她其实早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是上官流年对沈老爷子赞不绝口的,此时出了这样的事,由他出面去沈家本来也说得过去。只是,他不提,蓝慕昭也不好强求。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两人虽然感情正浓,蓝慕昭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操控对方。
上官流年好笑道:“自然是真的,正好为夫也有事情要请教老人家。”
顿了顿,他无奈道:“这下能好好吃饭了吧。”
蓝慕昭兴奋地点点头,心里那点犹疑为难早就散得无影无踪。心情好了,胃口也大了,一碗参鸡汤很快见了底。上官流年这才放下心来,再度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晚膳后,上官流年没有食言,一刻都未耽误就奔沈府去了。
沁儿望着驸马的背影频频点头道:“公主,驸马出面,肯定没有问题的。您就等好吧。”
蓝慕昭轻吐一口气,眼神飘忽道:“但愿如此吧。”
她也不求别的,只要沈家一个态度。
话说得再狠,心里再恨,骨肉亲情却是割不断的。蓝慕昭每每想起幼年时外祖对她的亲切,舅舅们对她的宠爱,心里都是针扎一般疼痛。
母妃的离去让她对沈家的感情变得复杂难言,既有怨恨,更有心理上难以割舍的痛苦。爱恨交加才是最折磨人的。
沁儿不知主子的心境,默默走到外屋的门边,像外面张望着。蓦的,她轻叫道:“公主,曾宁回来了。”
正在低头想心事的蓝慕昭先是一愣,之后猛地站起身来,紧走了几步,就见曾宁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你可回来了,公主都望眼欲穿了。”沁儿半嗔怪道。
曾宁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两件事嘛,一件是给沈家送信,另一件是查查忠勇侯府最近的来客。”
“忠勇侯府虽然麻烦些,可却难度不大。曾勇手下人去跟门房套套近乎也就是了。可沈家那里实在是不好办。这话总不能传给个小厮吧,曾勇拿了公主的帖子要见老太爷。可偏巧老太爷不在家,就连两个舅老爷也有事出门了。”
曾宁说得口干,自顾自倒了杯茶咕咚咚喝了下去,抹了把嘴又道:“沈家人本来让曾勇把话说给大夫人听,曾勇没得公主的话,不同意。一直等到刚刚老太爷回来了,才把话带到了。这么一来,自然就晚了。”
说完这些,曾宁才想起来给蓝慕昭行了个礼,愧疚道:“让公主久等了,是属下们的不是。”
蓝慕昭一摆手,本就事出突然,怎么怪得了这些侍卫。
()重生之步步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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