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宁鄙夷地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靳夫人,继续道:“我们公主金枝玉叶,看上谁都是他的福分,用得着棒打鸳鸯?更何况,驸马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靳家小姐。倒是那靳晓涵,天天跑来奉承公主,借机接近驸马。最后还给驸马下药,行不耻之事。”
嗡的一声,人群一下子炸了锅。比起前几天没影的猜测,这个姑娘说的有名有姓,有根有据,怎么听都像是真的。
“你,你胡说。”靳夫人虚弱地反驳着,心里冰凉一片。
怎么会这样,公主肯定没事,为什么不出来见她。从前那么好哄的公主,如今怎么这样铁石心肠。不行,不能让这两个丫头胡说。否则,别说是女儿的名声了,就连老爷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靳夫人鼓足勇气,张口刚要反驳。忽然觉得喉头一阵刺痛,嘴巴张了张,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曾宁鄙夷地瞪了靳夫人一眼,又不露声色地给了藏身于小厮中的曾勇一个赞许的眼神。转头继续道:“那靳晓涵如此忘恩负义,不知羞耻,我们公主也未曾降罪与她。驸马更加没有追究,只是将她赶回靳府,让光禄卿大人好好管教。”
“结果呢,你们靳家是如何管教子女的?居然让她跑到公主府来胡闹,还冲撞了公主。我以前还奇怪,什么家庭能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今天看到靳夫人可是明白了。你这么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光禄卿大人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靳夫人如坠冰窟,绝望地看着曾宁,半张着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耳边全都是人群嗡嗡地议论声。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不知廉耻,还敢说跟驸马心心相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瞎说什么,癞蛤蟆是用来形容男人的,这是个官家小姐。”
“哈哈哈,反正都是一回事。”
嘲笑声,骂声,一声声传入靳夫人的耳朵。她傻傻地望着前方,眼光空洞呆滞,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忽然,人群中有人惊呼起来。只见靳夫人仿佛一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管家大叔,这可怎么好。这位夫人您别晕啊,要不然,光禄卿大人也该找我们算账来了。”一直站在台阶上的沁儿此时惊跳起来,慌得手足无措。
管家一只冷眼旁观,此时终于能插手进来了。他挥了挥手,让刚刚那几个小厮帮忙把靳夫人抬上自家的马车。又转头对着人群大声说道:“众位,不好意思了。原本涉及到靳家小姐的名声,我们不愿意明说,谁知道,唉!”
众人皆点头,说得有理。看起来,公主府办事还是十分厚道的,为了靳家小姐的名声,宁愿自己背黑锅。要不是靳夫人跑来闹事,人家还不至于把话说明白了呢。
大家一边唏嘘,一边纷纷散去。热闹看完了,回家又有的可以聊的了。
管家一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他摇摇头,只觉得自己是老花眼了。驸马怎么可能跟着这些平民,在这儿看热闹呢。
想起曾宁刚刚说的话,管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帮公主解了围,还教训了靳家人,可也把驸马牵扯进去了。这种事对于驸马这样的文人来说,也算不得光彩。
上官流年一向以足智多谋闻名,结果随随便便就让一个内宅女子给算计了,说出去实在是让人笑话啊。
gu903();算了,这也不是他这个下人能插手的事情。管家叹了口气,收起了对上官流年的怜惜,转头指挥大家收拾好残局,继续关门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