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远离黑化偏执狂[重生]》TXT全集下载_9(1 / 2)

女人细若蚊喃的字眼化成千把万把刀片,把男人的心凌迟成渣滓,鲜血淋漓的十年如同深渊横亘在他们之间,懊悔自责的汹涌浪潮将他淹没灌顶。

商琛眼前又重现她中枪倒地的那一幕,温热血液自她腹腔流淌,瞬间满地殷红。

他睁开眼,侧过身一把拉过黎粹手臂,大掌扣住她后脑勺贴向结实胸口,把那具温软身躯圈入怀中,感受怀里活生生的真实。

黎粹拼力握拳锤男人肩膀,羞恼愤恨挣脱他的怀抱,那十年商琛将她透明人,从不曾跟她多说一句话,很多属于夫妻的举止也不曾发生在他们之间。

连商琛握她的手,她都恶心,更何况一个实打实的拥抱。

他们之间,不该如此亲昵。

这是黎粹心底潜意识的认知,是那十年地狱赋予她本能的自我保护反应。

“放手!放开我!流氓!”黎粹使劲推打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可任凭她怎么打,那双扣住后脑勺和后腰的手都纹丝未动。

她因商琛过分举动气得口不择言,边锤打他的肩背,边愤然说:“你也杀了我吧,反正我什么都知道,说不定哪天就去公安局把这些脏事儿全给你抖出去。”

男人缓缓松开紧箍女人纤腰的手臂,看着她因恼怒而通红的美艳面容,大掌伸出来揉了揉她头顶,似笑非笑地说:“你前两天抖了,有用吗?”

说话的间隙,劳斯莱斯停到航站楼前。

黎粹拍掉头顶那只手,水眸重重剜他一眼,转身开车门推不动才想到刚才商琛落中控锁。

“开门,我要下车。”多和他在这狭窄的空间待一秒钟都是浪费生命。

商琛薄唇扬起弧度,她和自己别扭生气的漂亮模样在他眸里格外迷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这个精致绝伦的洋娃娃。

见他没反应也不摁按钮,黎粹回眸反问:“你聋了吗?我说,我要下车。”

男人这才回神,摁下按钮,“咔哒”解锁的声音刚落,她急急忙忙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冲入机场找爸妈送护照。

第24章【就快走了】

黎粹没来得及与父母深切告别,趁商琛坐轮椅速度比较慢,匆匆将父母送到安检口,简单的两个拥抱之后看着他们走进安检。

她站在横杆外面,抻长鹅颈看到父母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还是忍不住眼角湿润。

“不让我和爸妈说句话?”商琛坐着轮椅迟迟来到她身侧,遗憾地补充道:“可惜,我还为二老准备了礼物。”

从送离父母的感伤中抽离,黎粹转回身,脚步停在轮椅旁边,口吻淡漠的排拒道:“不必了,我爸妈不想见你,也不会接受你的礼物。”

女人目光坚定神色清冷,挺直脊梁,稳着步子朝机场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次,真的只剩她孤身一人与魔鬼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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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黎粹没和他说一句话,不生气不哭闹,只是定定看向车窗外飞驰的街景,美眸里满是羡慕。

那些一闪即逝的,是自己求之不得的自由。

同时她也清楚,只有挣脱魔鬼掌控,才能从地狱回到人间。

“在想什么?”俊漠冷戾的男人禁不住开口,他嫌车里太安静,这安静让人不适。

黎粹美眸内的平静转成蚀骨的恨,红唇冷薄地吐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想着怎么彻底摆脱你,想着怎么把你送进监狱,让你死在我手上。”

这才对,他还是愿意沉浸在她酣畅坦率的恨意中,时时刻刻地提醒他的后悔,维持为数不多的,他最后的人性。

商琛只是淡淡挑起唇角,他慵懒惬意的后靠,阖上双眼,肆意享受车厢里女人散发出的清香。

倏然,女人手包里传出的电话铃声打扰了他的休息。

手机屏幕的来电人是【沈学长】,她迟迟没有接电话,不想让无辜的人卷入这场旋涡,平白受商琛的针对。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男人凛声问着,敏锐的黑眸睁开一条缝,扫到她把手机又塞回包里。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自己手机铃声刚结束,那边商琛的手机立马响起铃声,那是他在集团工作使用的号码。

男人面露不快的接起电话,现在不是他周末的工作时间,秘书不应该这时候给他打电话。

秘书了解商琛的工作行事,连忙说:“抱歉,商总,首都新闻社的沈主编想和您通话,请问你要接听吗?”

商琛意味深长看向身旁的女人,他有理由怀疑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的。

秘书打他的电话没错,首都新闻社的话语权不是公关部接管的范围,新闻社的主编记者拥有和企业家本人直接通话的权力。

男人阴鸷灰暗的墨眸半眯着,慵懒悠闲的靠在车垫,把手机声音调成免提,笑容戏谑地说:“好,把沈主编的电话转给我。”

黎粹免不得心惊诧异,睁大美眸看着他,屏息凝神地听着手机转接成功。

免提开到最大音量,声音回荡在隔板后面,电话那一边的沈毅尧担心焦虑,着急问道:“商琛,粹粹在不在你身边?”

商琛容人的雅量已经在前两次和沈毅尧的见面中消耗殆尽,冷面森寒的应道:“我的妻子当然在我身边,不劳外人关心。”

“你的妻子?你有把她当过你的妻子吗?”电话那一边同样是声声质问,“是你认错了人,是你辜负她,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让她成为你的妻子?”

黎粹在一旁双手交叉握紧,手心微微出汗,看来沈学长知道她和商琛已经结婚的事。

这并不奇怪,记者总有得到消息的渠道。

“看来沈主编很爱插手别人的家事。”商琛蔑然冷笑,有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变着法儿的作死,他只能奉陪到底。

他关掉免提,同时不露声色的摁下录音键,把音筒贴在耳侧。

沈毅尧因黎粹的遭遇愤慨不已,怒火中烧的抨击他,“我只是看不过你不爱她,还绑着她不放手。粹粹需要一个懂得珍惜她的人,而不是一个连结婚都说不出一句‘我愿意’的冷血丈夫。”

相较于沈毅尧的义愤填膺,商琛交谈的态度倒平静许多,冷声反问:“首都新闻社的主编凭道听途说了解一场不公开的婚礼,沈主编,这就是你的职业操守吗?”

男人站在制高点统治这场谈话,言语间逐渐施压,故意将事情拔到另一个层面,字字句句都是他狠戾精明的算计。

电话那边的沈毅尧恢复冷静,口吻严肃认真,“商琛,你放过她,你和她不合适,粹粹还年轻,不应该把未来浪费在你身上。”

他烦躁不已,伸手捏揉眉心,冷言警告:“沈主编,我再次提醒你,你正在插手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请你做好一个记者的本分。”

“粹粹呢?她在哪儿?”沈毅尧担心忧虑的追问着。

“对了,也请你停止对我太太过分的关心,否则我会以商氏集团总裁的身份提起诉讼,告你借职务之便对我太太进行不正当骚扰。”

通话到此为止,录音结束。

黎粹听到他说的话不禁笑出了声,这笑声勾起男人的好奇,他的目光不离手机,寒面冷目的问:“笑什么?”

她耸耸肩,红唇讥诮的说:“听到杀人犯谈法律,能不好笑吗?”

商琛摩挲下巴并没回应女人的嘲讽,紧接着是他和集团法务部的电话交谈。

电话里,收到录音的律师代表秉持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商总,检查过了,录音文件没有任何问题。”

男人神色阴狠,森冷眸内充斥危险狠厉的黑暗,吩咐说:“好,发封律师函给首都新闻社,我要他们给我个说法。”

听到商琛说“首都新闻社”五个字,黎粹脑袋里“嗡”的一声,回眸瞪向靠车垫休息的男人,梗着喉咙问:“你要做什么?”

“给不知好歹的人一个教训。”商琛阖眼凝神,薄唇轻翕,毫不避讳地回答着女人的问题。

沈毅尧是首都新闻社的主编,是上面的人,明着肯定动不得,所以得先把这个惹自己烦躁的人从上面拉下这条暗道,才容易动手。

废人,商琛想起沈毅尧的话不由得放笑出声,他倒真想看看,谁才是废人。

男人诡异阴狠的笑回响在耳畔,黎粹四肢百骸如同置入冰窖的寒冷,她死死掐紧虎口,牙齿不断打颤,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怕。

商琛还没开始着手查她的护照,两天后的飞机,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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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程姓富豪,于周日凌晨两点半在家中上吊自杀,经警方调查,死者死前借了巨额贷款,无力偿还......】

周一的北城晨报用整整两张版面报道富豪上吊自杀的事,还一度上了热搜,被网友拔出这个程姓富豪背后不少乱七八糟的新闻。

黎粹认识这个死者,这是那天下午,她报警要救的那个人。

而这场死亡的指挥者正坐在对面,她看到俊漠男人平静无波的翻开财经杂志,手边是一大摞金融系教授需要他帮忙修改的论文。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个画面特别滑稽可笑。

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同时处理这么多事?帮教授修改大四学生的论文,处理堆积成山的集团工作,再完美策划三个人的自杀。

对于商琛来说,抓住自己偷偷送父母出国,大概只是顺便。

黎粹合上报纸推到一边,安静的低头喝粥,可每一口粥吃进嘴里都涩的发苦,味同嚼蜡。

苦是因为身为旁观者且试图拯救的人陷入悲哀,悲哀不是因为眼见魔鬼屠杀,而是那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她问自己,如果那个程姓富豪不遵从商琛的话,将情况如实告诉警察呢?会不会活下去?

不会的,她自问自答,可能只会死的慢一点。

“今天上午有课吗?”男人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她的深思,“我看过课程表,我们下午有节要一起上的英语公共课。”

黎粹看看盘子里的煎鸡蛋,真想甩到他道貌岸然的脸上,红唇淡淡一弯,揶揄道:“商先生,你该不会还要坐在我旁边,提醒我上课不要睡觉,帮我划重点吧。”

“当然可以。”商琛一本正经点头,收起财经杂志,“反正英语课不用听,闲着也是闲着。”

女人瞟过去一记白眼,讽笑他的异想天开,拿着勺子不断搅拌碗里的粥。

距离逃跑还剩四十八小时,护照还安然无恙的躺在手包里,她需要和父母先知会一声,再告诉沈学长赶快离开这座城市。

她余光一瞥,一个黑衣保镖走入餐厅站在商琛身后,递上一纸信件说:“少爷,这是首都新闻社发来的道歉函。新闻社已经开除沈主编,希望可以得到您的谅解。”

保镖话音刚落,她昳丽精致的面孔瞬间变冷,扔下一句“我吃饱了”后起身走出餐厅。

刚转出餐厅来到楼梯前,黎粹扶着栏杆蹲在地上干呕,她面色苍白,双腿止不住颤抖发软,这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身体反应,仅剩意志告诉她必须撑下去。

快了,就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请加油努力维持住您的三观

第25章【真的逃了】

黎粹清楚自己是个普通人。

整日与魔鬼周旋斗争的辛苦早已超出她能承受的负荷,凭自己的能力,想逃出那般如影随形的掌控,难如登天。

斗智。

那是商琛的强项,绝不能用鸡蛋碰石头。

但智商极高的天才往往又极端的自负,善于用超出寻常人的思维考虑问题,而且那种思维中的理性远远高于感性。

因为具有法律效益的结婚证,因为两个人各方面的悬殊差距,认为她见识过自己的手段,所以也并不担心黎粹会逃跑,她理所应当且应该活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

商琛错了,感情不能用超高理性去判断。

一个女人经过十年地狱和生死之后,那种坚若磐石的求生欲足以支撑她所有的果敢冷静。

碍于在校大学生的身份,商琛不可能随时随地看着她,对待学业他不迟到不缺席,更不敷衍。

一如他这个人,可以是商氏集团英明的最高决策者;卸下职务回到校园,是教授眼中难得一遇的天才和学弟学妹们的楷模。

在读期间他甚至还以华大的名义创办了慈善基金。

无人知晓披着人皮的恶魔在完美伪装下的恐怖行径,活像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

可黎粹知道。

她清楚商琛是怎样的魔鬼,受尽折磨的十年地狱和那些残忍的死亡是她永远的梦魇。

她别无选择,逃亡需要在悄无声息之中进行。

现在唯一可以和外界取得联系的通讯方式是手机。鉴于上次送父母出国被发现之后,她认为自己的手机并不安全,极有可能已经被定位窃听,或者房间里被装了监控。

相较之下,学校比庄园安全得多。

黎粹唯一想带走的只有留在舞蹈室的芭蕾舞服和舞鞋,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和商琛考同一所大学,她也不会来到华大表演系,或许更多的是坚持梦想,报一所专业的舞蹈学院进修。

去舞蹈室取走舞服舞鞋的同时,她请芭蕾舞社的社长帮她去学校门口通讯社买一部老人机和一张开通国际漫游的手机卡,便于和父母联络。

gu903();紧接着去学校门口网吧,上二楼无烟区的位置,那里人少,角落处比较隐蔽,确定头顶没有监控,四下也没有人在看着自己,她才把新买的手机卡插到老人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