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眉宇间微松,吩咐道,“孤这就过去,前几日她爱喝的那劳什子羊奶茶,让厨房今日多做些温着,一会儿都端过去。”
围场扎营的地方实在不大,帐篷与帐篷之间的间隔不大,也唯有太子住所才会宽敞许多,可即便如此,走回就寝的营帐只需几分钟的路程。
宫人行礼问安后挑起营帐厚重的门帘,萧明述进去时,正瞧见江晚茵只穿着中衣,绸缎般的长发也未挽,就这么散在身后,眉目清淡地斜倚在软榻上看一本医书。
一旁的矮几上还散落着纸张,她时不时写画几笔,神情专注,竟没看见他。
萧明述也不生气,在宫人伺候下解了大氅,用温水净了手,才嗓音清冽开口问道,“写什么呢?连外衣也不穿?”
“殿下回来了?”江晚茵这才回了神,眼见着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经到了眼前,连忙合上书要起身行礼。
萧明述扶住她的手臂将人拉回榻上,轻笑,“免了。”
说罢拉过一旁散落的兔绒毯子,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书本上,略扫了两眼,见纸张泛黄泛旧,就知道是她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古书。
江晚茵收了收散乱的宣纸,解释道,“是本毒经,我多研究研究,回头下山崖的毒窟里去取东西的时候,也好不再着了道。”
她一说到这个,萧明述眼底的神色便冷了几分,那底下的东西有多毒,他也算是见识过了。
先不说黄山被毒的不人不鬼,这么些年在底下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就前两日她所中的迷情之毒,她只吸入了那么一点,便折腾了这样一通,如今还要下去,不是自寻死路么?
但见她这幅眉飞色舞的模样,就知道她铁了心要回去,又是劝不得的。
萧明述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淡淡道,“非要下去么?你若担心,不如孤差人将那水下洞窟直接炸了了事,不管里面有什么,都炸个干净就是。”
江晚茵怔了怔,她无非就是担心毒窟的药被宋景安阴差阳错得了去,往后会用在萧明述身上。
若是直接炸了……
这法子虽然暴力了些,但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