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月容见黄大太太失声痛哭,于心不忍,上前搀扶她起身。忽然想起相国寺里蹊跷状况,她自打进了这院子,一个也没瞧见留守的丫鬟婆子。

难不成,原来这黄老太太就无人照看?

不是说,无为大师法术高明,又略通医理,才把老太太送来?百般疑惑,月容皱眉不解,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东西。

蒹葭自厨下端了热水过来,见窗户大开,夜风沁凉袭人,姑娘低首不知沉思什么,笑道,

“姑娘快别在窗户前站着,您身子骨不舒坦,仔细着凉。”

等会儿侯爷瞧见,又该责怪我们照顾不周。后半句,蒹葭硬生生咽在嗓子里,没敢说出来。

月容转身,略走两步就觉得腹部疼痛。忍痛躺在床榻,热水沁湿肌肤,蒹葭打开玉瓶,为月容揉散浑身斑痕。

力道适中,缓解步行上山疲乏。月容阖目浅眠,自打她嫁入黄家,一次又一次突破她底线。

新婚之夜失了清白,对方不是自己相公。柳家比起黄家和侯府,如蚂蚁比大象,若她和他一旦败露,柳家怕是危矣。还有楚茉和黄忠义,这二人奸.夫yin妇极为般配,可黄忠义偏偏似是对自己起了兴趣。

南珠一送他倒是轻松自在,楚茉和黄二太太,不知有什么后手针对自己。

不过,一千个楚茉也抵不过一个顾知山带给她的烦恼。想起今日午后,她隔着门帘瞧见的英武男人,月容直觉得浑身上下如卧针毡,片刻也舒展不得。

“今日,你那主子来做甚?”

月容抿抿红唇,佯装不经意,没忍住,还是问出来。

“侯爷说,晚间再来瞧您。奴才看着,已经这个时辰,估计是不来了。”

蒹葭搓热药膏,敷在月容脖颈,低声恭敬回话。姑娘薄绸覆身,窈窕曲线尽显。连上了几日药膏,痕迹斑驳已经不大明显,红烛照耀,格外吸引人注目。

蒹葭觉得,姑娘这一身皮肉,比那御赐的南珠还柔亮炫目。

难怪,侯爷贪爱整宿,弄的浑身斑痕。

月容嗯了一声,闻言倒是没说什么,反转身来,小心护住腹部,“你去准备一下,等会儿,我想沐浴更衣。”

蒹葭应声退下,屋子里复有恢复宁静。蜡烛摇曳生姿,晃动桌椅板凳影子,夜风吹过帷帐,流苏晃入帐中,抚过月容小腿,激起寒意。

“进来了,就把窗关上。”

月容头也不抬,察觉阴影进入内室,吩咐男人。

男人毫无动作,月容加码,“我冷没什么,不过是遭罪多喝两碗苦药。若是腹中孩儿觉得冷…”

威胁的话还未说完,男人挥掌向后,掌风卷起窗户紧闭。

夜风戛然而止,室内幽暗,红烛跳跃。床榻之上,佳人衣冠不整,狐媚之色尽显,极不正经!

莫名,空气燥热让人心慌。

顾知山捏紧手里的玉瓶,有些后悔自己跑这一趟。他就知她不是好惹的,若真是身子骨不舒坦,岂会等到现在也不请大夫。

无非是夜深人静,好诱惑自己,再和她共赴云雨。

啪的一声,把玉瓶扔在桌上,撂下一句,“明日,让蒹葭给你换这个。”

扭头就走。

“你站住!”

月容难掩委屈,实在是不敢相信。得知自己有了子嗣,男人竟然是这般态度。

他不看重自己这个母亲,连腹中孩儿也不要了不成?

起身赤.luo双足,不顾腹部加剧疼痛,月容走到男人身后,紧盯宽厚肩膀,委屈涌上喉间,鼻头酸涩,

“我腹中子嗣,你也不要他不成?”

她无媒苟且,残喘偷生,不被男人所喜是她活该。她腹中子嗣何其无辜,难道,只因为是自己所生,顾知山便厌恶他?

少女声音哽咽,难掩委屈。顾知山微阖双目,敛去眸中挣扎之色,回头,见佳人素稠裹身,桃花眼含泪,谴责看向自己。

一时之间,顾知山以为自己做下十恶不赦的罪行。

“等…,我自有安排。”

言语含糊不清,眸底是痛苦之色。

月容见他这般,以为他不喜孩子。胸腔憋闷,腹部疼痛越发难忍,强忍几欲夺眶而出眼泪,喃喃自语,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不被人所喜,她的孩子,也是多余的。

“我…”

顾知山开口,想起朝中复杂局势,随即闭嘴,一句话也肯多说。

气氛僵持,如两军对峙,谁也不肯轻易认输。偏一方佳人含泪,桃花眼满是谴责。顾知山忍不住,败下阵来,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男音掷地有声,不由让人信服。月容不顾腹中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抬起泪睫,

“果真?”

得寸进尺,佳人再次要求,“那你起誓,若我母子有恙,你顾家断子绝孙!”

gu903();“柳氏!你莫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