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元瑾汐听了大喜,“瑾汐代兄长多谢王爷。”

“你别高兴得太早。看你兄长都叫上了,人家认不认你还不一定。”

“这倒也是。”元瑾汐脸上没了笑容。

在当下这个讲究血统、宗族礼法的环境中,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基本上是不相认的。

更何况,按礼法,沈怀瑜的母亲是沈家大夫人,与她娘在礼法上并无关系,甚至连声娘亲都不能叫。

她与沈怀瑜之间,实在是多有尴尬,对方不愿意认她,也无可厚非。

看到元瑾汐低落,齐宣微微有些后悔,好端端的,何必说这些,让她没来由的不高兴。

可是,想到刚刚她那眉飞色舞,代沈怀瑜道谢的场景,他又心里微微不舒服。

不过就见了一面,她就替他又是忧心、又是高兴,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却成了外人。

冥冥中,他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这沈怀瑜,会将元瑾汐从他身边夺走。

即便他明知他们是兄妹,这种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说:

入夜,元瑾汐忽然反应过来,“举贤不避亲”?

哈?

元瑾汐:我和你有亲?

齐宣:当然,必须有。

第51章折磨

按齐宣原本的计划,只要逼问出上元灯节和船上那伙刺客的背后主使之人,他就会离开并州,去往江州。

毕竟他这次出来,并不真的是游山玩水,还担着一个钦差大臣的名头。

但没想到突然间冒出来的沈家和沈怀瑜,以及刺客的嘴硬,都大大延误了他的计划。

因为他发现,沈家的□□,远不止包庇黑然堂这么一件事。甚至就连那个黑然堂,也不简单。

再想到黑然堂只是沈怀瑜抛出来的棋子,他就更加期待要看到的东西了。

至于那个男扮女装的刺客,也是出乎意料的硬气。

一连拷问了三天,硬是一言不发,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卫一,都有些佩服他的坚韧。

不过,这可苦了前去向齐宣汇报的平越,只见他一进屋,就头也不抬地抱拳道:“属下有愧,刺客至今未能开口。”

平越长得非常普通,普通到元瑾汐见了他好几次,也没能记住他的样貌,每一次都是从齐宣的语气中来判断,眼前人到底是谁。

不过,今天的平越倒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这个被卫一当作接班人、重点培养对象,平时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人,脸红了。

虽然头低着看不清表情,但侧脸上的红韵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莫名地,她竟然觉得这人有那么一点可爱,不由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笑了一下。

齐宣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你还有心情笑,就不怕那背后之人再派一波杀手来,要你的命?”

元瑾汐赶紧收敛表情,小心翼翼道:“这不是有王爷呢么。要不,王爷试试我的野路子?”

“野路子?”齐宣这时才想起,还在船上时,她就说过,若是刺客嘴硬问不出来,她有办法。

平越对此颇有微词,虽然他的义父说齐宣是一个英明贤德的王爷,但是看到他对一个婢女如此纵容,心里还是有些不认同。

现在听到这婢女竟然大言不惭说有拷问犯人的办法,心里就更加不以为然。

“姑娘若是想说那些可能会让人殒命的法子,就不必说了,王爷要活口,不然他又怎么能撑到现在。”

元瑾汐听出平越话里的不屑,没有动气,而是微微一笑,“我的法子,不但不会让他殒命,甚至不会动他一根毫毛,只需要一面锣和三个问题。”

“一面锣?”齐宣看向元瑾汐。

“对,铜锣,要清脆响亮,最好能把人的耳朵震得嗡嗡响的那种。”

“怎么,要开戏不成?”齐宣笑道。

“差不多吧。”元瑾汐微微收敛神色,“请王爷命人把这位刺客放到安静、黑暗的地方去,等他睡着后,就拿一面锣在他耳边敲,敲醒后问三个问题,姓甚名谁,多大年龄,何方人士。”

平越皱起眉头,如果说元瑾汐说的是什么吓人的拷问方法或是刑具,他可能会嘲笑一下,但她却说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法子,实在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更何况,这三个问题,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好在,元瑾汐的停顿不长,没让他久等,就又开口道:“接下来,不管他回答不回答,都不必再问,放他去睡觉。”

“等他睡着之后,就在他耳边再次敲锣,一直敲响为止,醒后就再问那三个问题。如此循环往复,一定会逼得他开口。最初他可能会为了睡觉,胡乱回答问题,但不必管答案如何,只要他答就行。”

“问到他一定程度,他会说实话,只要一说实话……”

“只要他开口,后面的事,我必能问出来。”平越接过话头,“只是,姑娘凭什么认为这样的方式,能让他开口?”

元瑾汐看向他,“这位大人可听说过熬鹰?”

齐宣和平越瞬间明白,鹰是最高傲最难以驯服的动物,而熬鹰的关键,除了不让鹰吃饱,就是不让它鹰睡觉。

“姑娘竟然知道这个,倒是让人意外。”平越诧异地看了一眼元瑾汐,心里生出一丝警惕。他是暗卫,职责就是保护齐宣的安全,就是要怀疑一切需要怀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