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看着碎掉的发簪,一颗心突突突地急跳起来。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账册的丢失定与白鹤染有关。
该怎么办呢?
双环见她久不言语,主动问了句:“要不要夜里派人在府里各处寻寻?”
叶氏反问:“怎么寻?往哪处寻?”
双环说:“比如老太太那边,再比如二小姐那边,还比如……老爷那边。”话说到这里,她自己都没有底气了。老太太倒还好说,派个暗哨摸一遍就行,但念昔院儿呢?三个高手杀不死个默语,她们的人折损得自己都心疼,还如何敢再去硬碰硬?还有白兴言那边,众多暗卫守在暗处,哪是轻易能接近得了的。
良久,叶氏终于再度恢复平静。她告诉双环:“不要慌,也不用找,只要熬过这一晚,待明日寿宴之后,就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晚,白鹤染这头也得到了一个消息,或者不叫消息,应该叫炫耀更准确些。
临睡时,迎春说在院子里发现了一张字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来的,上头写着一个染字。
白鹤染将字条接过来,摆摆手让迎春去休息。她将字条拿在手上,凑近了闻一闻,有一股子淡淡的、也很熟悉的沉香味道。
不由得撇撇嘴,“如今人不来,改写信了?”再盯着那个染字看了一会儿,也不怎么的,小嘴巴竟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模样得意又满足。
她将字条打开,里面是锋利好看的几个字:明天等着看好戏。
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明天是叶氏的寿宴,她倒要看看,那位十爷会给她带来一场什么样的好戏看。
字条被她握在手里团成了一个团,可团着团着却又反了悔,小心翼翼地重新展开,抚平,然后盯着那个染字看了又看。
十爷,若她没猜错,这十爷的真实身份,八成就是宫里那位哭着喊着要娶她为正妃的十皇子吧?
她就说么,平白无故,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有如此决心想要同个陌生人成婚。纵然她有着文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可她这算哪门子的嫡女呢?没娘疼没爹爱,若相中的是文国公府的侯爵之位,该娶的也是得天独厚的白惊鸿才对。
也就只有那个无赖才会干出这种无赖之事,不过……她又笑得更灿烂了些,不过要是那人的话,赐婚的圣旨接一接,也未尝不可。
思绪到了这里突然顿住,好像触及到了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领域,有一种茫然随之而来,突然之间就不懂该如何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