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gu903();酒中有毒,不,或者,应该说是酒盏中有毒。

林天心的脸一下子变得模糊了,她面目也渐渐狰狞了起来,连阮小茴也分不清是自己中了毒的错觉,还是她从未看清过这个姑娘。

林天心一双桃花眸,凝着俯身趴在床畔嘴角还有血丝流下的阮小茴,轻蔑笑道:“小茴姐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本殿下真的是来恭祝你新婚的吧。”

轻嗤出声,她挑了下巴,咬牙切齿道:“如意郎君?呵,姐姐难道不知道吗?天心的如意郎君在今日就要娶旁的人了,哈哈哈…”

林天心看着捂住肚子已经痛的在榻上说不出一个字的阮小茴,狂笑出声。

走出房门几步,林天心双腿一软,终是跪倒在了长廊的柱子旁。

她从小备受宠爱,本该在父皇和太子哥哥的娇宠之下,寻一个合适的驸马,过完自己尊贵的一生。

可那天御花园中,她一路扑着蝴蝶跑过去。

那个被太子哥哥唤作子钦的少年,只一眼便叫她再也没能忘记。

夫子曾教过她一句话,她觉得那时用在这个少年身上再般配不过了。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杨子钦赶回屋里的时候,阮小茴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见到他回来,阮小茴靠在杨子钦怀中,有气无力道:“子钦,不要报仇。”

她不希望,他的后半生都活在复仇的阴影之下。

阖上了双眸,阮小茴的手蓦然垂了下来,搭在了床畔。

“当啷”一声脆响,阮小茴手心的玉佩掉落,碎成再也找不齐的碎片。

独留一身红衣的男子跪倒在榻前痛哭出声。

杨子钦自书案上取了方檀香红木匣子放在一旁。

执了笔,他沾了沾墨水,凝着案上宣纸的眸中有柔情万千。

杨子钦在给阮小茴写信。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等到院墙边也长满了青苔。

等到北漠冬日的白雪盖不住落英。

等到神灯节的烟花不再绚烂。

等到你来入我梦之日,我好再认真同你说一句:“小生姓杨名钰字子钦,云州杨氏。”

若是没有你,此生我都不会再许旁的什么人。

你不知道,对我而言,享万丈的荣光,都不及能够陪在你身旁。

将手中宣纸细细折好,杨子钦打开了书案上的红木匣放了进去。

红木匣子中厚厚一叠宣纸,自阮小茴离开之日起,他只愿意为她自己执笔。

日光照在杨子钦的发上,不过三年而已,他却早已经生出了遮挡不住*的白发。

而他自己却未曾察觉。

初见当日送阮小茴那朵红花,他只愿她余生可以平安喜乐。

却没成想到今日这般结果。

若是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杨子钦宁愿两人从未相识。

哪怕是只能远远的看阮小茴一眼,他也已经知足。

这是阮小茴离开杨子钦后的第一个三年。

杨子钦躺在榻上,手忽然自枕下取出一个小木盒。

这间喜房,这些年,他从未曾允许别人动过,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这里从来都是杨子钦亲自打扫。

这个枕头,他从未曾翻看过,没想到今日还能发现这个盒子。

时隔多年,再碰到关于阮小茴的东西,杨子钦的手仍然止不住的颤抖。

虽然,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腼腆的少年。

杨子钦迎着日光打开手中的小木盒,一支竹笔静静的躺在里面。

阮小茴削的并不好,他微微眯起眼看过去,杨子钦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这支笔已经有些岁月了,杨子钦举起它来细细端详,有些地方凹凸不平,拿在手里都会有被竹子微微刺到的感觉。

杨子钦的目光凝在了那竹笔之上,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一身米黄色衣服的少女随着家人出行,正撞上他陪着太子殿下在宫外商讨事宜。

那时候她只有十四岁,还是一个小姑娘的年纪,就在那个连阳光都暖洋洋的午后,少女自他身后俯下身捡起他不小心遗落在地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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