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但是……这位法师尤其漂亮。

倒也不是说他男生女相,荣枯的相貌不会有人错将他当做女子,甚至比起小卫相公来说,更多了一份阳刚气,但是没来由的,就是让人移不开目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盯着他看。

两人就保持了这种你看我,我闭着眼睛不说话的状态,一直到了李安然的宁王府,荣枯才下车辞别,对着栾雀双手合十躬了一下背。

那边李安然进宫,先去了皇帝处理政务的揽云阁,李昌也不屏退宫人,见李安然进来,就让人拉开了帘幕,指着挂在墙上的画像道:“儿啊,今日感觉如何?”

李安然被他那挺胸凹肚,活像只老鹅的样子给逗乐了,问道:“什么感觉如何?”

皇帝气结:“那小卫相公如何呀?”

李安然背着手,看着墙上小卫相公的画像,上边还写着生辰八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随口回答道:“是个风流人物,也有才华,可惜傲了点。能成大器,却太年轻,还是需要磋磨磋磨,吃点苦头历练一番。”

“阿耶没问你这个。”皇帝急地拍手,“我是问你,看上他了没有!”

李安然装傻:“我这不是对他评价很高嘛。”

“不是这种看上,是那种看上!”皇帝指手画脚的,脸上都是不忍直视的神情,“你想不想召他做驸马?”

“小卫相公才同栾雀那般大,我看着和弟弟似的,怎么可能想召他做驸马,我看他和髫髫到是很郎才女貌。”李安然踱步到另外一副画像前,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正在抚琴的元容,惊道,“为什么叔达会在这?”

皇帝揉着太阳穴,满脸的心痛、委屈,还有让步:“朕思前想后,你要是真属意那元叔达,那朕也……就是元叔达是魏朝遗孤,身份实在是太过……”

李安然木然,背着手一个个将墙上的画像看了过去——这差不多是把京都所有有才有貌,尚未婚配的男子都画了上去。

李安然年已二十有六,和她同龄或者比她年长一些、或者略小两岁的男子,不是婚配了,就是早早说好定了亲,皇帝急着给她招驸马,居然把小她七、八岁的少年郎也算上了。

李安然:……

她看这些个少年郎个个跟弟弟似的,她也没这么丧心病狂吧?

“真奇了,阿耶这般不挑,崔子竹居然不在上面。”她指着满墙的画像笑道。

谁料皇帝满脸踟蹰:“要不是怕那厮太耿,日日和你斗气,朕也把他挂上去了。”

李安然:……不了不了,子竹那个脾气我也怕的。

父女二人回忆了一下刚正不阿的崔御史,齐齐打了个寒颤。

另外一边,荣枯回到厢房,原本是冲个冷水澡就想入睡的,奈何辗转反侧,耳畔总是回荡着徐征的忠告。

徐大儒昔年曾经在西凉和师父辩论,虽然每每总是争得面红耳赤,但是情谊却很深厚,是真正的君子之交。

徐征也十分爱惜荣枯的才华,才在游船上提点了荣枯一句——大殿下心性坚毅,是个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谋划多年,一旦开始绝不后退的人物,她重视与你,一定是看到了你的身上有有利于她计划的东西。

李安然这个女人,她天生就是整个永安城权力漩涡的中心,靠她太近的人,无论愿不愿意,最后都会被她裹挟进风云诡谲的朝堂之中去。

“如是法师还想安安心心的修行,还是趁着自己没有泥足深陷之前,早早离开才是。”

他只好披着里衣坐起来,用火折子点亮了厢房里的蜡烛。

火光照亮了厢房,他从竹匣里取出了面镜和剃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头顶——他有每日清理面颊和头顶的习惯,今早也一样剃去了刚刚长出来的胡茬和发茬。

只是现在,他还是想一边诵经,一边再给自己剃一下发。

他的手小心的持着戒刀,刀锋慢慢滑过自己的头顶,带来些微凉意。

恍惚间,他好像又听见了师父圆寂之前给他的忠告:

——提婆耆,你有这样的天赋。

你的话可以从听众的耳朵里传入,深深植根在他们的心中,触及他们最柔软,最容易触动的部分。

也正是因为如此……提婆耆,你必须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地持戒。

不要卷入任何国家的朝堂中去,安安稳稳的修你自己的心。

去自渡,去得证罗汉。

——离开僧团,不要回头。

你命中有劫。

——离群索居,不要和女子交谈,牢牢地、牢牢地封闭住自己的心。

他撤回了手,安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师父。

我到底……该怎么办?

第25章“踢馆的来了!来了个踢馆的!”……

荣枯一夜未眠,他依然起得比晨钟早,简单诵咏完早课之后,收拾了一下又出门去了。

报恩寺俗讲已过,他今天本来是打算去永安城外山上的长明寺。

永安三月月末,已经接近春闱,也有不少已经提前来到永安的生徒前往寺庙祈福。

荣枯戴着斗笠遮阳,跟着人群施施然走在前往长明寺的土道上。

行人有骑驴,也有驾车马,也有和他一般步行的,路上熙熙攘攘,有人往长明寺的方向走,也有人往永安方向回,更有书生打扮的人,背着竹书匣几人作伴,从寺庙的山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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