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络夏顿时就红了眼眶,双膝跪地:“多谢小主大恩大德,络夏给您磕头了。”
纪挽棠连忙扶起她:“她既然肯挺身作证,这便是她该得的,你不必谢我。”
络夏擦擦眼泪,摇头:“若不是小主,茉香哪有活路,相必早同百合一般人头落地了,更别说是出宫回家,得一份好差事了。”
“不过是求仁得仁。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好好一张小脸都成什么模样了,你也算立了一功,想要些什么,你家小主定满足你。”
络夏连忙摆手:“奴婢这哪算是立功,不坏了小主大事已经是万幸了,小主万不可如此折煞奴婢……”
见她不说,纪挽棠无奈叹气:“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为难你,不过奖励还是要有的,等茉香出宫那日,你便去送送吧。”
“小主!”闻言络夏眼睛一亮,又蓦地鼻尖一酸,“小主您真好。”
纯月仪与宁贵嫔交恶之事谁人都知,但络夏与茉香乃是同年进宫,年少相伴的好友,这事谁也不知。
不过此事距今也有五年了,五年间,两人因所属宫宇不同,几乎见不着面,直至前不久才在去御膳房的路上重逢。
也是那时,络夏得知了茉香身处的水深火热,肆意打骂都是家常便饭,眼看着好友被渐渐磨灭了神采,仿佛下一秒就会魂归西去,络夏才鼓起勇气向小主求助。
待络夏匀春退下后,小顺子这才道:“小主,奴才方才还打听到了一件事。”
“何事?”
“小宫女和佟司膳刚进慎刑司时,嘴可紧得很,皇上又不喜严刑拷打,一时半会主事也没将两人审出一二,是卫国将军夫人用了人情,提议将两人分开审问,且做戏诈她俩说对方已供出罪魁祸首,这才得到供词。”
纪挽棠眉头微动,有些惊讶:“卫国将军夫人,林皎夕?”
“正是。”
“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她竟肯帮我如此大的忙。”纪挽棠很是惊讶,怎么都没想到。怪不得,她就说,什么时候慎刑司效率如此高了?
如此想着,她赞许地拍了拍小顺子的肩:“这次你立了大功,若不是前几日你便发觉琪花有异,将计就计,我们恐怕就着了宁贵嫔的道。”
小顺子被小主如此夸赞,脸色微红,摆手道:“小主谬赞,奴才当不得,络夏姑娘才是立了大功之人,若不是她认得茉香,奴才就算有万般本事,也使不出来啊。”
纪挽棠笑笑,赐了他两锭银子:“不必如此谦虚,做得好便是做得好,你既细心又谨慎,我心中有数,日后这瑶华宫的总管,必你无疑。”
小顺子本还只是小乐,闻言顿时就兴奋起来,连道好几声:“小主万福。”他现今不过是个八品侍监,在瑶华宫当得起一个小头目,可是在整个后宫,不过是个小喽啰,而总管太监,那可是最高级位的四品太监,按品级来说,能与皇上身边的苏福安平起平坐!
作为一个太监,人生目标不就是成为总管太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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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如墨,白日里聚集的热意被凉风吹散,风卷卷散散,将窗纸簌簌吹响。
若是从夜空俯视,便会见到在烈阳下辉煌璀璨的皇宫,如今俱陷入黑暗,偶有几点星光,也弱的像是下一刻便会熄灭。
唯有在中心的圣宸宫,灯火通明,宫内外依旧重兵把守,宫人四处忙碌。
御书房,书案上热茶渐凉,苏福安站在一旁,眼睛半睁半闭,像是下一秒就会睡着,忽然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四处瞧瞧,上前为隋定衍添了些热茶。
“皇上,已近子时,时辰不早了,是时候该歇息了。”
隋定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舒展了一下身体:“唔,确实不早了,让外面那些人先回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嗻。”苏福安躬身后退,不多时,外边灯火便暗了大半,顿时清静了下来。
无人之时,隋定衍的脸上才露出些许疲惫,闭上眼睛,整个人仿佛沉入深海。
可想象中的安静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纷乱的嘈杂声,前朝的,后宫的,皆在脑中接连浮现,扰的他眉头紧皱。
“不过只要能让陛下开心,嫔妾一辈子只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便足够了……”
忽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双盛满灿烂星河的明眸,没有索取,没有贪婪,只有一片纯净。隋定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站起身来,不再犹豫:“苏福安,随朕出去散散心。”
苏福安站在门口,听到吩咐满脸纳闷,看着黑漆漆的外头,禁不住打了个哈欠:皇上,您可真会折腾啊。
等到了瑶华宫外,苏福安可算是明白了,这哪是散心,这是早有蓄谋啊。
一路上连花儿都睡了,瑶华宫今日是平秋守夜,听到动静立马睁开眼警觉起来,直到片刻后认出苏福安的声音,这才满怀惊讶地开了殿门:“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嘘,别吵着你家主子,她睡着呢?”
平秋点头,拿着灯笼领路:“小主自回来后就觉得甚是疲惫,早早睡下了。”
到了寝殿门口,隋定衍挥退两人,举着小灯走入臻臻闺房。朦朦胧胧中,罩着一层暖光,看着那些简朴却不失意趣的小物件,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靠近床榻,隋定衍拉起床帘,因暑气渐甚,纪挽棠只着肚兜与亵裤,微弱的灯光下,肤色如白玉般盈盈发光,只是睡姿不太雅观,抱着薄被蜷成一团,像是失了安全感的婴儿。
隋定衍有些心疼,知晓她定是被白日的事吓着了,可见她睡得这般熟,不想扰她美梦,便轻手轻脚上了床,将人抱进怀中,听她嘤咛一声,连忙轻拍她手臂,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又将她哄睡了。
即将睡去之际,忽然想到他一国之君,竟还有这般蹑手蹑脚之时,失笑一瞬,下一秒便入了梦。
……
“好热……”纪挽棠喃喃,艰难又不解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孔,懵了片刻。
昨晚她侍寝了吗?
正巧外边传来苏福安的呼唤:“皇上,已经卯时三刻,是时候起了。”
然而帐内的隋定衍仿佛耳朵被塞了棉花,全无动静,看起来睡得很沉。
纪挽棠与他同床共枕多次,知晓他一般卯时之前必起,再不起恐怕会误了早朝。一想到若是旁人知道他在瑶华宫睡迟了误早朝,后宫前朝可不得用唾沫把她淹死,顿时一激灵,拿着自己发尾去扫他眼睛,轻声叫起:“陛下,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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