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座之人一阵唏嘘,这皇上的言下之意已是再明显不过,使臣永远只是个使臣,眼中只装些风月之事,当真是无脑之徒。
娄安娴起身为他斟满酒,端庄大气,是一国之母的风范。陆淮安含笑接过酒来,却没有真正看她一眼。他的眼里,楚河摇着扇子的身影依然挥之不去。
楚河自然不知道这些,她在杏园院里小坐时,忽然觉得陆淮安的那句话好生熟悉。
“你可是真心想要了她去?”
百里荒烬扯着嘴角一笑,“当然!”
陆淮安颔首,算是应允了,但是脸色晦暗不明,一场宴会就在这么荒唐的环境中结束了。
那场宴会回来后,楚河被弄得很是尴尬。想起刚才的一幕,楚河不禁顺了顺气,幸亏不是以女子身份出现在宴会上,不然定要让那些个大臣们看笑话。
将鎏金扇子随意丢在桌上后,楚河便一屁股坐在榻上。夜里的风吹在楚河身上有些微凉,没人在身旁她也懒得加衣了。撑着头便开始昏昏欲睡,今日真是有些累了。
楚河是被头痛醒的,眼前陆淮安正在给她盖上毯子。见她醒来,便顺手将身旁披风给她披上,“怎么能就这样待在这里睡着呢,易着凉。”
楚河皱紧了眉头看着陆淮安,头痛一阵一阵来得猛,眼前又开始出现幻影。陆淮安像是察觉到不对劲,将楚河用披风裹好轻轻揽入怀中。
楚河咽了咽口水,呼吸沉重起来,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陆淮安双眸一暗,轻轻拍着楚河后背,他知道这被楚皇下在楚河体内的毒已经扩散得越来越厉害了。
听着怀里的人儿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和下来,陆淮安轻柔地将她抱起往里屋走去。修长的手指将楚河皱着的眉抚平,然后又顺着眉心将整个脸细细地描绘了一遍,动作极其温柔且珍重,像触碰瓷娃娃一般,“孤的人可不能皱眉呢,放心,孤不会让你再受这种痛苦的。”
夜色下他笑得撩人,守着床上的人儿到直到天明才不舍将桌上暗卫送来的暗卷揣在怀里不舍离去。
暗卷上记载着南疆那味能解天下奇毒的药:兰英草。
楚河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陆淮安了,但昨夜她又记得陆淮安来过。但昨夜头疼得厉害,今早起来头沉得不行,她也不愿多想。
但接下来的几天里楚河都未见到他的半点影子,虽然一国之君忙于政务鲜少能见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楚河这心里就没来由地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