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荒烬(1 / 2)

楚河 团子 1155 字 4个月前

因着准备迎接使团的缘故,皇后一改从前深居简出的模样,中宫金宝金册用的极为频繁。路上成双成对的宫女托着盖了大红稠的托盘穿梭往来于各宫,楚河瞧着这群嫔妃身上愈发金灿的首饰总也控制不住地多瞄上好几眼。

数日不来后宫的陆淮安今日略略在皇后宫中小坐了片刻后回了御书房。此刻这大忙人却轻嗅楚河指尖夹着的小簇青梅,一脸安然神色占她便宜。

楚河甩不开他,又舍不得伤了他,只得先忍着。待得他借花香不如她荷包里香料好闻的拙劣借口,要凑到她腰间解下带钩细细品嗅之时,楚河终于受不了他的厚脸皮,一闪身跃下炕桌坐上下首的小杌子远离魔爪。

“你不是忙得很吗?怎么有空来老子这干坐着?不怕那一帮御史又说你沉迷美色误国误民?”楚河拍开他差一点搭在发间的魔爪斜睨着看向他。果然见他剑眉皱了一皱复又平展如初,强压着想拍死御史的决心笑看向楚河。

他也不说话,只把玩着才从楚河发髻上顺手拔下的紫檀木簪,定定的眼神似是要将镂空的簪首生吃下去。

“百里荒烬明日可要辛苦你去等他,孤还有事要忙。”陆淮安沉沉地开口。

那时楚河并没有明白他所说的等是什么意思。

她不情不愿地对他开口道:“淮淮,你可知道百里荒烬是什么人物?且不说他为人深不可测,就光是那毒术,哪里是我可以应付得了的呢。”楚河嗔了他一眼。

谁料陆淮安故意笑得前俯后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对她这种一脸桀骜自损的做派极为喜欢。他狠狠揉了揉楚河的头,然后高声宣了小太监进来。

楚河不知什么事,却见她眼馋许久的红绸盖着的托盘里静静躺着一条穿山甲壳做成的腰带,二十片淡黄半透明的类圆形甲壳被细细打磨得润泽通透,上刻“鹿盒”图案,精巧而不失华贵,一眼瞧见心里便是极为喜欢的。顾不得陆淮安还在身侧,急急地吩咐宁呆儿为楚河系上。甲带束好后,正符合她的尺寸。

淡黄的腰带束在湖蓝色道袍上,却显出一股子温雅气质,宁呆儿眼中的惊艳被楚河捕捉尽了,楚河少不得要粘着向陆淮安讨要东西,浑忘了这腰带本就是眼前人赠与她的。

陆淮安慵懒地呷了口茶才道:“原是有块暖玉想为你雕作玉冠的,只是这时节用玉不妥,上供的珍宝里有一匣子穿山甲甲壳,也算勉勉强强了,你可喜欢?”

楚河敛了眉宇间的兴奋喜悦,掸了掸衣袖撩起后摆坐于他桌侧,装出一副恰到好处的深沉方才开口,“送如此重礼,老子自然是感激不尽的,不过淮淮的那点小算盘……”

楚河虽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坐不住来取腰带。陆淮安一脸玩味看楚河自导自演了半晌,本是配合着她端凝神色的架势此时却散做无物。他压住她要取腰带的手,俯身上前,对上楚河的目光。

唇与唇之间只离毫米,见楚河露出惊诧的目光,陆淮安错开吻在了她的唇角,又在她白净的脖颈上狠狠地嘬了一口,起身后像无事人般说道:“孤怎么舍得你伤了分毫,且好好呆着就是了。”楚河红着脸,她发誓,陆淮安是她这辈子见过占了她便宜还一脸理所应当如此不要脸的人。

陆淮安在楚河这里也不过盘桓了几炷香的时辰,楚河叮嘱宁呆儿安排好明日的衣物轿撵诸事便早早歇下了。

这晚朔风渐起,廊间灯笼被吹得晦暗不明,兰烬灰成,帷幔乱舞。后宫诸人的一颗春心在这凛冽风中更是无处安放,楚河抚摸着枕边温润事物却睡得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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