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个烫手山芋楚河接与不接,也都只是杯水车薪,如果不能带来长远的保证,这种事她可不想接。毕竟是大楚质子,抛头露面总不好。
“这个,孤自然会有打算,明天就麻烦你了。”他脸上为难的神色隐藏得干净,边说边将脑袋放楚河肩上,声音附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磁性嗓音,突然间柔下来如清风般拂过耳畔。
楚河虽一生放浪不羁,但终究是个女子,如宁巧所说,最大的弱处就是一颗女人心。她三两下便败下阵来,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送走陆淮安后,楚河唤来宁呆儿为自己洗漱,看着宁呆儿的脸,她突然想起江逐浪将宁呆儿认错之事。想起那个有着与宁呆儿同样容颜的宁巧,像多天来的阴雨散开,豁然开朗。
她匆匆将宁呆儿支开,回到桌上拿起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上几页后便随意披了件陆淮安的长袍,长身而立于窗边。像是意料之中,一股熟悉的脂粉味在鼻间萦绕,水绿色的衣裳在黑夜中显得落寞得很。
“原来断机阁第一剑客喜欢大晚上地跑别人寝宫玩啊。”楚河慵懒地靠在门上故作不经意地扣着指甲。
毕竟有求于人,江逐浪动了动嘴,却没说什么。再抬头时,却道:“你把那个女子藏哪了?”
楚河好笑地看着他,“大剑客你没傻吧,我藏她干吗啊,一个大活人能吃能睡,我还能把她怎么了。”
江逐浪抬头,整个人一股颓废的气息,像只泄了气的灯笼。他靠着门框坐下,沙哑着声音说:“我不能没有她。”
“果然是个痴情儿,好了,姑且帮你这一回吧。”楚河拍拍手,往里屋走去,身后的江逐浪像个孩子似的跟着自己。她一伸手,将美人塌上一沓厚厚的纸递给他。
“这是合约,你好好看看,只要你能许诺将半个钱庄借我。我就将她带到你面前……”
楚河看着他的脸由黑到紫然后再到黑,看到最后一页时,他挥手将那份合约扔在地上。
“不行!先不说钱庄能否借你,你又用什么保证你能将那女子带到我面前?”闻言,楚河将合约一张一张捡起,慢悠悠开口,“就凭她的亲生妹妹宁呆儿是我身边的侍从。”
楚河直视他的眼睛,让他无处闪躲。人世间不可能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如果是姐妹,那,一切也就说得过去了。
楚河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很显然,宁巧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楚河不知道这种重要到了何种地步,不过像江逐浪这样仗剑走江湖潇洒恣意的人,情爱二字或许是最能困住他的了。
果然如她所料,江逐浪想明白以后,就迅速地在合约上签上名字,按上手印,又看着楚河将陆淮安的玉玺在合约上重重地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