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麟煊莞尔一笑,意有所指的打趣道:“也许那个齐家鸣是真的想追你呢?”
“想追我的人太多,敢算计我的却只有这么一个。”对外形象素来温婉的陈梦仪突然一笑,语气莫名的说道:“既然他想做最特殊的一个,我也不好负了他的美意。”
卫麟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明白了陈梦仪的言外之意——正如他一个稍有家底的富三代都忍不了被英顿算计的耻辱,想必陈梦仪和她背后陈家更无法忍受英顿娱乐和齐家鸣的居心叵测。就算刨除赵淼被陷害的一点不提,齐家鸣如此算计一个女孩子的做法也足以称得上是挑衅,陈梦仪倘若是想以此为由给英顿娱乐一个教训,道理上也说得过去。
“所以你们大可放心,我既然选择了跟赵淼在一起,就会努力解决所有难题,也不会让我的家人对他产生什么误解和偏见。”
看着信誓旦旦跟他们打保证的陈梦仪,陆衡和卫麟煊顿时升起了丝丝违和感——总觉得眼下这种场景这种话应该换成赵淼说才对。
陈梦仪看着陆衡和卫麟煊一瞬间的古怪神情,再回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也觉得有那么点儿微妙。
陈梦仪的表情也跟着陆衡和卫麟煊一样的尬了一下。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讲,陈梦仪还是很佩服卫麟煊的敏锐思维——该说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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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护夫心切的陈梦仪女士达成了某种不必明说的默契之后,陆衡和卫麟煊离开医院回到酒店。原本的行程是在探望过赵淼之后就立刻启程飞回燕京,然而荣琇大哥在昨晚接风宴上递过来的剧本却打乱了两人的计划。身为一名工作认真但是通告很少的艺人,陆衡的行程已经从原先的一年三部电影慢慢变成一年两部甚至是一年一部戏,再加上某人除电影宣传期外从来不接通告不接综艺也不会给品牌做宣传的“奇葩行径”,导致最近一二年间某人的空档期简直长到令人发指,更让一直翘首以盼期待陆衡作品的粉丝影迷们馋到宛若三天三夜没吃一顿饭的小可怜。
甚至还有久等了的媒体记者在幽怨之余调侃过,好在衡煊工作室的另外一位大老板小卫总生财有道,并不指着陆衡这位当家一哥“养家糊口”,不然以陆影帝如此令人发指的出镜频率,没过多久大家都把工作室给忘光了。
对于这一点陆衡觉得很无辜,他其实觉着自己一年两部电影的频率已经很勤劳了。毕竟他演戏是靠真情实感的自我代入,每每演完一部戏诠释完一个角色,总该有充足的时间放空情绪寻找自我,只不过他放空休息的时间稍微长了点而已。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陆衡身形懒散的瘫在酒店客房的沙发上,一边等着卫麟煊洗完澡出来一边翻看手上的剧本。剧本的名字暂定为《风月赌场》,陆衡在昨晚接风宴上稍微翻过几页,知道这是一部民国时期的赌片。
然而当陆衡认真翻开剧本的时候,才发现这部电影的题材没那么简单。因为它不光是一部民国时期的赌片,还带有很明显的魔幻风格——
影片讲述的是一群性格迥异背景不同的游客在种种偶然的际遇中进入了一家名为“风月赌场”的地方,在这里,所有的赌客都可以参与各种赌局,不过跟寻常赌场以金钱为筹码不一样,“风月赌场”的筹码是每一位赌客的灵魂……
陆衡刚看到这里,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轻快的铃声打断了陆衡,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有点狐疑的接通电话:“大哥?”
第二百零四章好奇心的满足
落地窗外的夕阳缓缓西沉,暗金色的余晖拂过一栋栋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将被玻璃墙壁包裹的大厦外墙一点一点渡上了暗金色。远处宁静的维多利亚港湾也在这样的夕阳中变得越发静谧。
陆衡歪歪斜斜的瘫靠在沙发上,笑眯眯问道:“大哥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想我做的晚饭了吧?”
最近几天确实忙于工作而无暇享受美食的陆持大哥闻言一笑:“怎么着,知道你们两个奴役大哥是不好的,所以良心发现,想飞回来给我做饭吃?”
奴役?
陆衡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虽然不太明白陆持大哥这话是啥意思,不过打小儿就因为智商差距而被他哥坑了无数次的陆衡却条件反射似反驳道:“别闹了大哥,你如此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从小到大只有你奴役我的份儿,我这个当小弟的怎么敢奴役大哥……”
“呦,听这话某人怨念很深啊!”电话那头传来陆持大哥兴致高昂的调侃。
陆衡嘿嘿一笑,常见被智商碾压的机敏让他毫无节操的奉承道:“这可不是怨念,这是一个脑残粉对自己偶像的最高崇拜。大哥难道你忘了吗,人家是你第一个脑残粉呀。”
听到陆衡颇具卫麟煊风格的贫嘴,陆持大哥摇头失笑。怪不得古人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常年跟卫麟煊那臭小子混在一起,连自家原本乖巧可爱的弟弟都便油了!
陆持大哥在心底悄悄哼了一声,主观偏见性的给某位在浴室里无辜躺枪的人扣了一口小黑锅,顺势调侃他弟道:“……是么,那你这远在香城的脑残粉准备怎么给你留在燕京的大哥做顿可口晚饭?”
陆衡嘿嘿一笑,一览无辜的装乖道:“我准备给大哥你定五星级的外卖~”
陆持大哥被噎的失笑出声,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你准备在香城做好晚饭,然后把照片发到朋友圈,或者干脆用意念做饭,然后以脑电波的形式传递给你大哥!”
“哪儿能啊,我是那么残忍的人?”
“你不残忍,可你脑残呀!”陆持大哥笑眯眯的用陆衡的话怼了一句。那语气欠儿欠儿的,犹如实质的冲击着陆衡的耳膜,就好像是在喵崽儿面前不断招摇着一根逗猫棒。成功撩的陆衡炸毛。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的亲弟弟啊!”陆衡幽幽怨怨地抱怨了这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故意用某种黏哒哒的恶心人的语气腻腻歪歪的说道:“你难道忘了么,我还是个宝宝呀。”
黏腻的声音带着强悍的杀伤力顺着听筒传来,猝不及防的陆持大哥听到这一句,登时便如被雷劈过的木桩子,浑身上下的汗毛瞬间起立,一股森凉森凉的恶意自尾椎油然而生,霎时传遍了陆持大哥的周身。
连手指都被恶心到僵硬的陆持大哥尬咳一声,不得不败退在小弟日以增进的功力之下,无奈的投降道:“你再恶心我我就挂电话了。”
陆衡十分得意的嘿嘿直笑。就听陆持大哥在那边儿悻悻吐槽道:“不准再跟卫麟煊那臭小子学,你再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说话间,陆衡只觉得眼前一黑。原来刚刚在浴室洗澡的卫麟煊清清爽爽地走出来,凑到陆衡面前笑眯眯问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陆衡只觉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卫麟煊已经低下头把一颗大脑袋蹭了过来,刚刚洗过澡,卫麟煊的一头黑发仍旧湿湿嗒嗒的,不时有水珠儿顺着发梢往下掉,清亮的湿润蹭过陆衡的脸颊,濡湿了陆衡的肩膀。
陆衡有点无奈的感受着着卫麟煊的恶作剧,腾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推开某人的大脑袋:“别闹,跟大哥打电话呢!”
“都这个点儿了,大哥怎么会想到给咱们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看着落地窗外余晖落尽夜色渐深的景色,卫麟煊第一个反应就是陆持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
拜质量上乘的手机设备所赐,电话那头的陆持大哥特别清楚的听见了卫麟煊的疑问,忍不住好笑的道:“难道没什么事儿就不能给你们打电话了?”
话虽这么说,跟陆衡侃了好一会儿的陆持大哥还是言简意赅的进入了主题——
果然如卫麟煊所料,陆持大哥这一通电话确实有要紧事情通知两只小狼狗,因为他已经通过追查股市上所有卫氏集团股票的流动方向顺藤摸瓜的查到了在暗中偷偷收购卫氏集团股票的幕后主使——
说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却比操盘更困难一些。因为陆持大哥必须让手下所有人密切关注卫氏集团的每一笔股票去向,最终确定每一笔股票在进入某个看似是散户的账户后,又再次转手集中到海外某个新注册没多久的金融皮包公司,再利用自己的人脉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追查那个离岸公司的老板,几经转手才最终确定了幕后主使的身份。
正因为这其中经转了好几手,所以哪怕是对股市非常熟悉的陆持大哥也花费了将近小半个月的时间才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而且这当中还有不少功劳要归功于某位幕后主使的谨慎。
“……因为对方知道在国内这么做很可能会背上恶意买空卖空操控股市的罪名,所以他做的很小心,应该是雇佣了专门的操盘团队,还注册了三千多个账户来周转此事,最后将所有股票转给海外的离岸皮包公司,就是因为离岸公司的注册机制跟国内不一样,没有办法从公司的注册信息上直接查到公司的董事和股东……”
饶是这样,对方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推出了一个挡箭牌担任皮包公司的董事。还好陆持大哥因为当年帮助华尔街大财团操盘的关系,在海外金融界的人脉其实比国内更高。再加上他有的放矢专门请人帮忙,最终还是揪住了幕后主使的尾巴。
“我想这件事情你们应该也有准备,想要在卫氏集团爆出丑闻时收购卫氏股票的幕后主使就是齐家鸣。”
当然在齐家鸣的背后,兴许还有齐家人的支持。不过这一点卫麟煊已经不感兴趣了。因为他已经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虽然耗费的时间确实有点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