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顺时针一会逆时针,那样研出来的墨会有气泡,书写起来使字里面的墨迹不均匀。
一个好的书法家,要想字写得好,这文房四宝那是必然也要讲究很多。
司徒上大学的时候学过一阵书法,这研墨的技巧还是懂一些的。
司徒点点头道:“会一些。”
“那好,你来研墨。就用这方易水砚。”
司徒在墨盒里面倒入了一些矿泉水,然后开始细心的研磨起来。
文重远夸赞的说道:“嗯,手法不错,看来以前确实有过了解。”
文重远让人将宣纸展开,然后用毛笔沾了些墨,在宣纸上挥毫起来。
“呀,嘿,嘿,哈,嗯”
文重远的力道很大,伴随着还有口中的喝声。架势打的很开,看到这架势,司徒不禁想到了之前在短视频软件里面看到的那些行走江湖靠着写书法坑蒙拐骗的大师们。一顿胡乱画啦之后,写的东西那是相当写意啊,不管是蝎子爬还是长虫爬,反正就是有人在旁边盲目的追捧。
不过,文重远那是有功底的。四个行书大字马到成功而且还是繁体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
哗
又是掌声雷动,能不能马屁拍的别这么明显。字好是好,但是你就不能发自肺腑的赞赏一下非得搞得这么做作不行吗
文重远皱了皱眉,冲司徒说道:“小伙子,你觉得我这字写的怎么样”
让司徒点评一个副会长的字他可没有那个气魄,但是实至名归的恭维的话还是会说的。
司徒道:“文老,晚辈不才,书法了解的一知半解,但是我能够感受到这几个字的气魄。肯定是好字。”
文重远道:“你们刚才整了半天这石砚到底是不是真品,其实是不是真品一用便知。石砚再怎么去雕饰,它终究还就是石砚,要去研墨,脱离不了本行。这易山上面用于做易水砚的石头因为颜色泛绿,也被称为绿石。硬度偏低,研出来的墨用起来会感觉比较柔和,饱满。古语有说,易石,绿如蓝,润如玉,发墨不减易水下岩。然石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为无价之宝。足以说明易水砚的珍贵。”
文重远走近拍卖桌上的易水砚继续说道:“而易水砚之所以珍贵的原因,一是在于它材质的稀有,另一个就是因为这石头常年泡在水中,其内部受到水汽的滋润,发出来的墨更加的饱满而富有光泽。因为其硬度较低,所以在研墨的时候或多或少的会将实验本身研进一部分去,墨的表面会泛起一抹绿色的油膜。你们在看这其中的墨色,还有我刚才书写的几个字。”
众人纷纷俯身让视线与石砚呈水平,借住灯光,果然没有看到上面附着有绿色的油膜。
“嗯,确实是没有。还是文老考虑的比较全面,刚才咱们都在看这石砚的做工以及用料,完全忽略了石砚的另一个特质。”
“嗯嗯,要不说文老能当得起这副会长呢,放咱们谁也镇不住这架势。”
文重远又道:“你看我这几个字。看似气势磅礴,其实由于墨的饱和度不够,导致墨比较稀疏,字迹看起来软踏踏的。并不是我的笔法有问题,也不是司徒研墨的技术有问题,而是这石砚本身的硬度比荣宝斋的易水砚高很多,导致研墨出来的墨不够饱满造成的。”
被文重远这么一提醒,众人又都开始附和的点点头。
“文老,那么我的这方易水砚却是有问题咯”小野此时也被说得心服口服,没了底气,但是还是想知道个结果。
文重远安慰道:“小野先生,不必太过气馁。你作为一名外国人,能够对华夏的文化了解的如此深厚已经让我们很钦佩了。你这方易水砚从某些层面上不能说是假,只不过它不是荣宝斋的易水砚。”
“哦此话怎讲”小野继续问道。
其实文重远这么说,只是想给小野留点面子,不是荣宝斋的易水砚那肯定就是假的咯,毕竟上面打着荣宝斋的落款,要是没有这落款怎么都好说。
文重远道:“这石砚的材质还是易山石,只不过不是出自元代时候发现的那个出产易水砚专用的石头的老坑。那个老坑早已经枯竭了不假。但是易山上面还有很多与其相似的石头,只不过没有被老坑的石头经过了几千万年的浸泡而已。看做工应该还是老物件,估计是有人想蹭荣宝斋的热度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卖出个好价钱做出来的仿品,应该是与荣宝斋属于同一年代的。但是苦于易山石的老坑产量实在是太低,物价太高,所以仿造的人用的是易山上与其相似的石头,从外观上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但是这研出来的墨可就天壤之别了。咱们后人虽然无法分辨,但是估计在当时社会,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至于这上面的题词,估计是仿造者文化水平不够,也对当时的事态格局不了解,闹出了这么个笑话。所以你们看走眼,情有可原。这就算是上了一课吧,不用为此事太过计较。”
“不过,值得表扬的是,这件东西居然被司徒这么一个小年轻看出来了,而且讲的是头头是道,不得不让人佩服,看来法培的眼光是真的没错,发现了这么一个极其有天分的年轻人。希望在场的各位不要过多的议论今天的事情,还是将重心放到培养咱们的接班人上来,比如说司徒。一身浩然正气,而且极其有天赋。”
第155章领导说话水平高第四章,求订阅
要不说这领导还真就是领导呢,鉴宝水平没的说,另一方面就是这说话的水平。避开了几个重点,将小野打眼的事情解释了一边,保全了小野的面子,毕竟是外国友人吗,这点面子还是得给的。也保全了之前打眼的那三人的面子。
文重远着重的褒奖司徒,不过这倒是真心的。因为对于司徒能够看出这方石砚有问题,他也很吃惊。估计要不是司徒的提醒这东西有问题,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鉴定,打眼的人恐怕也有他。
众人们也听出了文重远对司徒的褒奖之意,纷纷附和。
司徒这也算是弄巧成拙,算是在收藏界大放光彩,一下子就让这么多业内人士都认识了,也领教了司徒的眼力。在他们都打眼的时候,居然让一个年轻人看出来端倪,恐怕这件事每个人都会记在心里。
培叔说道:“好啦,那咱们的交接仪式继续进行。”
众人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作为做好,现在再看台上的这位年轻人,眼神可就都不一样了。尤其是小野,灰溜溜的将那方石砚装回了锦盒当中,放到了包里,在没有刚才跟司徒打赌的那般气势。在文重远的撮合下,也没人再提刚才小野打赌说输了之后就砸石砚的事情。
拍得司徒犀角酒具的那位中年人,与司徒握手之后,将一张巨型的支票模型交到了司徒的手中,上面已经用笔填好了九百五十万的数目。
司徒也是将撞在锦盒里的酒具交到了中年男人的手中。
中年男人主动示好的说道:“司徒,我叫任思成,也是这收藏家协会的成员,以后还望跟您切磋一下这鉴宝的技艺。”
司徒谦卑的说道:“任老师过奖了,我也是懂得皮毛而已。一切还的仰仗任老师的栽培。”
“后生可畏啊。怪不得苏总这么看中你,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没准还得请你给长长眼呢。”任思成说道。
俩人在台上聊了几句,不过话语里显得有些生疏,少不了互相恭维,一股假惺惺的味道。
交接仪式过后,拍卖会也就接近了尾声。有的人已经提前离开了。更多的是比较熟悉的,约了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