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话少威严的将领探头去看外面,被吕布一把拉扯回来,嘴角想笑又不敢笑的点了点头,拱手:“是。”
不久之后,那边屋檐下传来惊慌的声音。
“这位将军你要做什么”
“高叔父你握拳”这是少女在喊。
天空还飘着大雪,雪花在风里打着旋儿,纷纷扬扬的在洒开,就听“啊”的惨叫响彻雪夜里。这个对于汉人意义不同的夜晚,抛去往日领军的威严,也在为长久以来行军作战释放压力,形形色色,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做着自己,显得真实。
大厅右侧酒桌,黄忠摆上几个陶罐,让人取了弓箭过来,与夏侯渊比试箭法,赢来不少人的喝彩,随后,借着酒劲商量着要不要去外面骑马比试箭技。
魏延拉着马岱为之前争夺先锋的事,赔了不是,年龄颇小的马岱摆手不用放在心上,片刻后,便是请教起对方的刀法,对于那天的比试,他还是颇为钦慕的。
军营,篝火延烧,白狼旗下的帅帐,赵云第一次没有练武,坐在灯火下翻阅兵策,只是一道目光让他有些不自在。名为马云禄的少女趴在案桌上,撑着下巴,明亮的大眼眨巴着,看着柔和的光线专注英俊的轮廓,忍不住轻笑:“真好看啊”
寒冷的雪夜第一次觉得,原来也不是那么冷的。
贵族庄园往赫卡东比鲁城的崎岖道路上,摇晃的马车在骑兵的护送中停了下来,迎面一支数十人的马队过来,见到为首的女人,连忙拱手见礼。
“风雪这么大,辛苦诸位了。”任红昌也知礼节,她不是军中一员,对方能对她行礼算是看在公孙止的份上,自然不会蛮横,只是不经意间,余光里,那马车帘子抚动,半张女人的脸露了出来,似乎在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车里的是谁”任红昌偏过头,绝美的面容有了微笑。
“回二夫人,是番兜城的一名大祭司”领队的骑兵对于晚上还要护送一个番邦女人,心里自然不爽,随后下马过去低声说道:“主公又没召见她,自己跑来了。”
任红昌翻身下马,除下兜帽:“那我更要见见了。”说着,人已经站上车撵,撩开帘子走了进去,里面并不宽敞,一张软塌上,巴拉耳馨疑惑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塞留斯女人,皱眉:“这是大祭司专用的马车,请你下去,塞留斯女人。”
堵在帘口这里的任红昌笑容更盛,拇指缓缓推开了刀柄,就在巴拉耳馨落下最后一个人字的尾音里,空气中便是锵的一声,外面护送的骑兵对这样的声响自然再熟悉不过,转去的视线里,亮有灯火的车厢内,人影晃动,凄厉的惨叫伴随血肉撕裂的声音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鲜血溅上车帘,有些直接洒了出来。
“不能杀蔡琰,还不能杀你公孙是我的”
某一刻,任红昌提着滴血的人头站在这片风雪里,青丝抚动。
第六百二十章远方的雪
克拉克城处于一片风雪之中。
斑驳刀痕、缺口的城墙挂上了厚厚一层积雪,偶尔有巡逻的脚步过去,簌簌的掉去墙外,远方一行数十骑正从外面回来,城墙上有声音呐喊,随后城门打开一条足够过马的缝隙,让他们进来,为首的骑士一头金发蓬松披散,犹如狮鬃,他停下马后,喝过一口酒,胡须的雪花都在一连串的动作里抖落下来。
城墙上,有人匆匆跑下来,神色不安:“将军阁下,外面看见罗马人的踪迹了吗”
“这么大的风雪,罗马人是不会再来了。”杰拉德拧紧酒袋笑着安慰了一句,片刻之后,他朝前面招了招手,才骑马继续朝前过去,穿过石子铺砌的长街,此时街上已难见人影,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长达三月的围城过后,又进入冬季,城中物资也缺乏到最为严重的地步,能坚持到现在没有崩溃,已经是奇迹了,但如果还没有改善,情况还在恶化下去
毕竟,克拉克城如今就是一座孤城。
马蹄踩着踏踏的声响,一条路抵达克拉克城堡,杰拉德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殿门的侍卫,一边拍去身上的积雪,一边询问对方:“女王在忙吗”
“市政过来几名官员,不过刚刚已经离开。”
“嗯,我进去看看。”
杰拉德大步走了进去,辗转步入后殿,保守的两名侍卫见到女王的哥哥朝这边过来,连忙推开厚重的殿门,暖和的温度划开了身上的寒气,殿穹吊着三只火盆,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坐在壁炉前安静的翻着书籍,垂在腰际的长发在火光里闪烁出迷人的金色,听到脚步声,裸露在地毯上的脚裸缩回裙里,又翻了一页,声音清冷:“罗马人不善冬天作战,哥哥又何必跑出去一趟。”
大步进来的杰拉德,将披风解下丢给城堡的侍女,卸下肩头的两副肩甲,走到壁炉前的椅子背后:“我带人过去看过了,罗马的军队已经撤回,只留下一座空营。”
壁炉前,女人深蓝的眸子里倒映着壁炉里摇曳的火焰,轻轻将几张素帛叠好:“哥哥啊,你觉得那位拥有帕提亚征服者称号的塞维鲁皇帝,会就这么放过克拉克城吗”随着高挑的身形站起来,长裙的花边拖在地上。
杰拉德抓着椅背,看着妹妹的身影走去书架,浓眉皱了起来:“塞维鲁并没有军队离开”
“从前在东方的时候,哥哥就该多看看塞留斯人的兵书。”女人的眸子划过眼角看了那边的兄长,将叠好的布帛放入架子里:“而不是天天与公孙身边那个巨人摔跤玩,这里有我默写的,有空就过来这里,安静的看看东方的军事智慧,顺便多看看你的外甥迪特玛。”
“我又不认识塞留斯的字”杰拉德摊摊手,目光看去周围:“迪特玛呢”
“在楼上跟着阿斯提亚学习射箭。”
“那我去看看他。”
这两年来,能守下克拉克城,杰拉德心里很清楚,大多都是眼前的妹妹出谋划策,当然这里面也有罗马人不时将注意力放到帕提亚帝国身上,才没有全力进攻这里。然而,眼下的妹妹也越来越像东方的那个男人了,上楼见到外甥时,眉宇间也越发的神似对方。
看了小男孩练习射箭,又与名叫阿斯提亚的将领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就算是寒冷的冬天,他还有许多事要亲手去做。
骑上战马,带着侍卫缓缓离开城堡,偶尔回头看见妹妹孤零零站在冰冷的石窗前目送他远去市集。直到看不见,史蒂芬妮才收回视线,天色在风雪里渐渐暗沉下来,身体有些疲倦的扶着窗台想起不久前从东面帕提亚传来的消息,令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那个男人真的来了。
“女王陛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到附近,轻声将微微颤抖、出神的女人唤醒回来。史蒂芬妮恢复冰冷的神态,微微侧脸看去,正是教导她儿子的阿斯提亚,年龄有三十几岁,长脸浓须,眉宇端正有力,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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