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山坡上,高顺走在刀盾兵后面,“准备”前排盾手轰然举盾仰向天空,整个延绵开的阵列后方,弓手跨步上前挽弓,将官跑过人群,呐喊:“放”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双方阵列中升上天空,交错落下。
“啊”高顺怒吼一声,身形蹲了下来,左手翻盾遮盖头顶的一瞬,黑压压的箭雨抛射下来,他耳中全是噼噼啪啪的声响,臂上的铁皮包盾不停地在声音里抖动,有的打下来,弹开落地,有箭矢直接透过缝隙扎到他脚边,旁边有身体痛苦的倒下,鲜血淌进泥土。
一千多人为中心的阵列两侧,是三千多人的西凉军,在这片缓坡上顶住了第一拨箭雨的互射,双方都有死伤。
高顺放下盾牌站直身子的同时,视野对面,密集的脚步声几乎踩出轰隆隆的震动,朝这边山坡发起了推进的攻势,他哈的吐了一口气,转了转握刀的手腕,然后举起在脑侧,一息之后,发出巨大的呐喊:“陷阵营接阵”
脚步如雷般踏上山坡,锋线接触的一瞬,盾牌后面的陷阵营、西凉士兵随着刀光砍下,大喊:“杀”
零距离
人的身体轰然撞上盾牌,双方撕心裂肺的怒吼挥动手臂,将手中兵器用尽全力照着对方脑袋砍了出去。
轰隆隆的声音炸开血浪在呈直线的锋浪上翻涌而起。
拍击声、撞击声在这一刻犹如海潮撞击延绵的开去,接锋的数千乃至上万的身影都在呐喊,处在前排中间的陷阵营呐喊的同时,持盾、挥刀、长枪刺过去,一名冀州士卒扑来上的一瞬,长枪穿透他大张的嘴,挂在了半空,然后甩下,更多的人影踏过他的尸体往前方同袍的身上推撞过去。
徐州作为主将并不待在第一线,他观望过战场,文丑、韩猛二人军队尚未过来,想要从侧面上山坡还需要一些时间。他不断的做出调防补救的命令,眼下仅仅只有一线接战的情况下,兵力的布置还是够的,不过还是希望陷阵营的高顺能像一枚钉子扎在那里,给他提供够多的时间才行。
“啊啊”
刀光劈斩落在狰狞的脑袋上,尸体向后倒下,高顺顶盾收刀,猛的一下将一名扑上来的冀州兵拍出去,将对方脸打碎,他看了看阵列,这方已经稳稳挡下第一时间的冲力,深吸了口气,一刀斩下:“下盾”
兵器交击的混乱里,一面面盾牌在三百名陷阵营士卒手中齐齐下沉,轰的一下砸在地面的同时,高亢响亮的声音再起:“箭去”
隐于枪兵身侧的弓手都在一瞬间松开弓弦。
上百支箭平射前方,下沉的盾牌前面的一排冀州士卒里,鲜血一片片溅起来,向后倒下,高顺带着几名士卒轮起刀斩下,刺来的枪头断裂崩飞,将对方一名什长连同数名冀州兵斩杀在阵前。
收刀退回,大喊:“顶盾拍死他们”
下沉地面的盾牌再次在士卒手中举起、顶撞,靠近冲上来的冀州兵被一一顶的倒退回去,留出一条间隔半步的距离,陷阵营的士兵眼神一片凶戾粗豪,经过半月以来的磨合、厮杀,剩下的人相互之间已变得默契许多。
然而,对面的冀州士卒同样也是不惧,再次汹涌的撞了上去。
“杀”
周围都是狂热的呐喊声,无数的兵器映着渐渐倾斜的阳光挥击而下,高顺身躯高大,与士卒站在第一线,脚下的泥土早就踩出一道道血红的脚印,砍过一名冀州士卒的身体,还想劈出第二刀,前方人浪涌挤分开,一声马鸣唏律律的长嘶,视野里,战马的身影狂奔冲了上来,黑色盔甲的身影,手臂一动,刀光劈出一道弧形。
轰
长刀压上一面盾牌,轰的巨响,木屑溅飞,那名持盾的是陷阵营士卒连人带着手臂飞旋起来,哀嚎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的刹那,高顺的目光望过那人,下一秒,持盾捉刀急步飞奔过去,“把此人缠住,别让他破阵”大吼声中,跟随他身边的亲卫都在动起来。
无数的喧闹、喊杀声中,颜良带着数十名亲卫骑兵杀入了进来,挥刀之间犹如砍瓜切菜般撕开一条缺口,他目光望去跑动的身影那边,抬起刀,“高顺,你没死在徐州,竟还投到公孙止麾下,你那忠勇之名,怕是会让天下人吐一口唾沫”
“呸”
冲来的高顺脚步连跨,跃起,一刀就斩了过去,呯的一声,颜良轻描淡写的回刀一挡,将跃起的身形,扇了回去,落到地上跌跌撞撞的后退数步才停下,“你武艺怎敢与我相比”话音还未说完,数道身影从下方顶盾冲了上来,轰的一下撞在他马上,手中刀刃噗噗的往战马上猛捅,血浆狂涌,马匹悲鸣一声,挣扎着扬起蹄子,人立而起,随后向后侧坠倒下去,颜良几乎是反射性的一蹬马背,跃起跳下,硕大的马躯轰的一下砸地面。
他看了一眼死去的战马,“啊”的一声,挥刀便砸,迎面数柄长枪呼啸刺过来,将他逼的向后退出了锋线,几名盾手迅速跟上,将缺口填补
“西凉军战力确实了不起,可惜困守这片地方,就算突入山中也为时已晚,这两万人虽然不多,但那高顺,和徐荣指挥得当,还需要多费些时辰。”
“这二人不过懂一些兵法之道罢了。”韩荣眯起眼看去厮杀的地方,有人坠马倒下,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我去将高顺、徐荣首级为主公取来。”
旋即,一撤缰绳,下了缓坡朝对面厮杀战场飞奔而去,撞开几名挡路的冀州士卒,纵马冲上去,看到失了战马的颜良,怒道:“丢人现眼,一边去指挥打仗,看我厮杀”
重新找过一匹马上去的颜良羞恼交加,恨不得一刀将这老头给劈了,他纵横河北以来,除了兄长文丑能与相比,这个老头并未交手过,往日里也见过几面,听过对方威名,又见主公对他甚厚,才不敢造次讨教。
“等会儿看你怎么栽在陷阵营手里。”颜良骂了一句,拍刀回到后方继续指挥兵马攻阵。
几个呼吸间,手持一杆黑色重枪的老将韩荣袭上盾墙两步之遥,猛的夹马窜了上去,枪头插进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轰的一声,将那面盾牌从士卒手里挑飞的同一时间,纵马冲了进去。
一杆重枪左右横挥、挑刺,在几名冲来的陷阵营士兵身上连连招呼,将数人击退打飞,乒乒乓乓的击打声中,他身后的缺口,已有冀州士兵冲了进来。高顺正在附近指挥,听到这边动静,猛的回望,倒飞惨叫的身体从视野中过去,纵马挥舞重枪的老人也看到了他。
马蹄疾驰,枪尖压低呼啸着刺了过来。
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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