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胡乱滋事,我杀光你们今日晌午之前,我会给你们粮食。”
城门打开较小的空隙,两百余骑鱼贯而入。
城头上,那名守将也带着数十人下来走到出城门的瓮口前,连忙朝进来的公孙止拱手行礼,像是过来认识,也像是过来确认一番,随后礼貌的说了几句,又带队回到城楼上,李恪在旁边小声道:“那将相貌有些熟悉。”
“是卞喜,咱们第一次来兖州的时候,在青州黄巾里第一个倒戈的将领。”公孙止点点头,也想起了对方是谁。
马队入了街道,雨天的凌晨行人稀少,公孙止转头对身边的几人,陡然下了命令:“找一家最近的富户,咱们去借粮,曹丞相有顾虑,我没有,就替他下这个决断。”
“驾”
两百余骑接到命令四散而去,周围有早起的百姓、商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骑兵三五成群四处游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得不久,又返回到这边重新聚集,有胆大的看了中间那人一眼,便是认识那是当日凯旋入城的北地都督。
“回禀都督,就近找到了几家。”
“就去这家吧”
雨帘下,手指随意的指了指收集而来的消息上,那一家的位置。
骑兵在街道上奔行,马蹄踏过湿滑的砖石传来疯狂的“踏踏踏”声,其中一骑看了眼手中简陋画着的位置,又看了看眼前做有记号的院门,回头请示时,公孙止抬起手,简单的挥了一下。
十多人齐齐下马过去,也不敲门,直接将常备的索套系在敲门的铜环上,返身骑上战马,一声鞭子抽响,十多匹马骤然发力,嘶鸣一声,马蹄奋力向前迈动狂奔,绳索在下一刻猛的绷直,只听“嘭”的巨响,两扇院门爆开,其中一扇歪斜倒塌,其余狼骑提着刀下马,蜂涌而入。
听到动静的房门从门屋里探出头来,就被一只伸来的大掌捏住,推飞回去。此时,院中已有不少仆人、丫鬟起床正在忙活,见到陡然闯入进来的一群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尔等何人,可知这是谁的府邸,竟敢擅闯”
一名看上去是管事的人带着护院冲来时,典韦磕碰双戟,厉声喝道:“我们只是来借粮,不要不识抬举”
那边,棍棒已经打了过来。
呯啪
棍棒呼啸在半空折断,那名呈凶的管事话尚未说完,一柄短戟连人带棍一起斩开,人头随着飞起来的断棍抛在了空中,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不时抽搐,断颈还在喷血。典韦扫过院落里的人,“想要活命,拿粮出来。”
这样的场面渐渐在城中闹起来时,曹操正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头疾让他难以入眠,偶尔瞥了一眼天色,便是叹口气披上衣服坐起来,盯着灯光想着城外灾民,以及豪绅与赈灾之间的繁杂事,过得片刻,陡然有脚步声急促的过来,一名仆人传来消息:“不好了丞相城里出事了,出事了,公孙都督又返回许都,还杀了人”
“到底怎么回事,公孙止何时回来的”
曹操陡然被这消息惊了一下,头痛稍许减轻了许多,打开房门,那名仆人颤颤兢兢的指着外面:“就在凌晨的时候回来城里,也不知怎的,公孙都督入了城后,直接就去一家大户院里,逼着人拿出许多粮来。”
“就这样”
“还还有”仆人低着头,声音小了下来:“不止一家,其中是朝中耿侍郎的府邸,陡然辱骂了一句,被都督麾下一名巨汉当场砍下了脑袋”
“砍了”
曹操愣了半响,久久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披着衣服,望着檐下的一盏灯笼。
这本书里因果很多,比如之前一个例子,万一公孙止误射孙坚的那一箭,伤还未痊愈,才被刘表伏击成功的呢想想张仲景在长沙,还会和有关系,如果被带走,又牵连出谁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一唱一和
细雨在下。
房舍如林,檐角交叠,雨夜里,杨府内的灯火渐熄,雨水顺着瓦片汇集滴下亮有灯光的屋檐,几案两边,两道身影对坐手中拿捏着棋子,有侍女过来添了添酒,挑拨一下灯芯,屋内,稍亮了一点。
“太尉那日从曹府上匆匆离去,就不怕被报复吗”拿着一枚棋子的手没有落下棋盘,有声音轻声说道。
太尉杨彪取过棋盘旁放置的温酒,喝了一口,昏黄的光芒里,他的表情变得隐隐绰绰,看了一眼对面皇后的父亲,任宫中持金吾的伏完,“老夫不动,他亦拿没办法,总不能学董承那帮蠢人一般,办事不牢,反连累陛下和皇后吧”
“看来,太尉也是过的逍遥,没有烦恼啊”对面,落下棋子。
“呵呵。”杨彪抚须笑了笑,单指支出一枚棋子,“过的逍遥那倒不至于,只是没有国丈那般为国慷慨激昂罢了”
“太尉说笑了。”
“眼下难道不是”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伏完尴尬的笑了笑,按住棋子的手收了回来,等待对方下文,见杨彪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过了片刻,放下酒水:“董承谋事不密,连累家族,实在是咎由自取,如今曹孟德四处危机,公孙止又回了北地,此时正好是我等重新布局,慢慢蓄势的时候,万不可覆董承之后。”
杨彪并不应承下来,看着他:“这么说,国丈有信心”
“振天子威,理天下事,当有信心。”伏完灌了一口酒,脸上笑了起来,言语有力的说了句,随后,又摇头道:“不过此事上,不敢说当真有信心,毕竟曹操麾下谋士也并非庸人,若做事不密,难保不会被察觉。”
他能力算不得出众,对面的太尉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人,除曹贼以振朝纲之事,胜了也就胜了,但若是失败,大不了就身死家毁的局面,身为国丈,身后事他是想的明白的,站到这个位置上,也必然要去做,但拉人一起做事,伏完总是要给别人讲清楚。
杨彪听他说完,点点头:“国丈言语诚恳,老夫也不瞒你,如今我年事已高,纵然有心,但也无力再做下去了,何况,朝堂上那并非真天子,我又何故将自家亲人的命搭上夜已深,就不送了。”
老人拱拱手,看了一眼棋盘,对方已走入死局,浑然不知,叹口气起身离开。伏完也急忙起来追过去:“太尉太尉曹操如今身险绝境,豫州大疫,正是密谋除贼的好时机,岂能心灰意冷。”
走出去的身影停了一下,微微回过头,花白的长须抖动:“豫州大疫可非曹操一人之祸,乃是整个豫、兖百姓之危,国丈却借此机会除贼,实乃大缪,老夫不能苟同,只能祝国丈一切顺利了。”
说完拂袖离去。
“胆怯懦弱之辈”
伏完一卷袖口,愤慨迈腿跨出杨府侧门,外面,一辆马车停靠在那边,上了车,里面早有人等候,乃是少府耿纪,“国丈,谈了甚久,太尉那边可愿与我等同事”
“沽名钓誉之徒罢了,提他做什么。”
坐下软塌,愤慨的身影骂了一句,让车夫离开这里,车辕滚动,当出了巷口时,驾车的马夫陡然开口说了一句:“哪里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