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主公切莫迟疑啊,此时心中不忍留下必遭毒手,将来再无机会卷土重来了。”鲜于辅在后面催促。
远处的城墙下方,厮杀声沸腾一片,隐约听到城门打开之类的声音,不久之后,巨大的呼啸声传来。
刘虞站在车撵上,脸色一变,脑子嗡的一片空白,喃喃的念叨一句:“城破了”
旋即,一头钻进车帘,鲜于辅急忙跳上马背,招呼众人立即朝西门逃遁。车辕飞速滚动,老人不停的掀开帘子朝外面看,队伍后面的远方,街道上传来马蹄轰鸣和百姓慌乱叫喊的声音。
一支马队的轮廓终究还是追赶而来,李恪挥舞狼牙棒冲开阻拦的士卒,一马当先,声音有些稚嫩:“老头,出来,不然打死你。”
马车还在走,鲜于辅拔剑扑过来时,被一棒扫落下马,骑战马的身影并未理会坠地的身影,径直冲向车辆,狼牙棒轰然扫过数人头顶,轰的一声,砸在车辕上。
哐
车辕断裂崩飞,整辆车倾斜的还在被马匹拖着走,下一秒,彻底倾覆倒在街道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慈悲有时也是作恶
西边云层烧出一片残红。
浓烟随着风斜斜卷过人的视野,飘向远方,人的尸体以各种残缺的姿态在城头延绵而去,居庸县的战事从攻上城墙,将城门打开,放入骑兵进来后,抵抗基本已经结束了,偶尔还有负隅顽抗的被逼下了墙头摔死,部分还活着的丢下兵器投降了,看押到角落里。
黑山骑持着兵器放下了写有刘字的大旗,但汉旗并未放下来依旧插在原处,在风里猎猎作响。城墙上吵吵嚷嚷,活下来的人发出欢呼的声音沸腾起来,也有一部分人收刮着死去尸体的财物,以及染血的甲胄。
这边,脚步蹒跚走过半截尸体,已没了之前凶狠狰狞的气势。
长柄巨斧哐当扔在了坚硬湿滑的地上,潘凤取下还插着一支箭矢的牛角盔,放到墙垛上,随后艰难的靠在墙坐下来,满是横肉的脸上虚汗密布,他伸出手握住另一边肩上入肉的箭矢,手指都在发抖。
随后咬牙,一拔。
“啊”紧咬的牙关也忍不住发出剧痛的低吼声,随手一丢,血花的羽箭被扔在了脚边,肩上空洞洞的伤口鲜血涌了出来。
作为曾经冀州有名气的将领,手上的武艺是有的,只是当初打过黄巾贼,像这样的攻城战,其实并没有参与过,潘凤哭丧着脸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而眼下,便是已经弥补了这一点。
附近,巡逻的黑山骑过来,朝他望过来时,潘凤连忙收敛哭丧的神色,恢复冷酷铁血的模样,那边一道道视线便是投过的目光有敬佩、和善,不再像之前了,大抵是将这个大块头真正意义上看作是自己人。
待人走后,他又恢复原样,深吸着气想着如何将大腿上的那支断箭取出来,片刻间,脚步声自旁边走过来,弓下身子,便坐到了旁边,将染满鲜血的长枪靠在了墙垛上,朝满脸委屈的潘凤看来。
嘶哑的声音响起。
“箭过来,你倒是躲啊还冀州上将,差点被射成蜂窝。”说话的人正是牵招,也是极其狼狈,头发披散搭在脸上,皮甲多处伤口,斑斑点点的都是血迹。
那膀大腰圆的身形偏头看他一眼,盯着自己大腿上的箭矢,抬了抬没受伤的手臂:“他娘的,往哪儿躲你是没看见,那些弓手尽朝我瞄娘的真是块头大,好射”
“哈哈哈嘶”牵招笑出了声音,或许拉动伤口,又疼的咧咧嘴。
“再说”潘凤话并未说完,还在继续说:“我他娘的就是皮糙肉厚,要是躲了,你们这身子单薄,一箭就没命了救一个是一个总不能见你们死啊。”粗糙肥厚的大手摊了摊:“你说是不是”
笑声停下来,旁边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我交你这兄弟了。”
城墙内,骑兵奔驰在街道上,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刘虞已俘,藏于民宅的士卒,今日之内可以投降,错过机会,搜出必死”
“刘幽州被抓了,当初咱们本是去投”潘凤叹了一口气,话到了一半,陡然“啊”的大吼,瞪圆的大眼看着一只手将他大腿上的那支断箭拔了出来,还带着血丝。
“你刚还说当我是兄弟我草”
不久,有人过来给他们包扎伤口了。
街道上听到骑士的声音,城中不少百姓打开门扇,他们大多知道刘虞的名声,也是因为他幽州一地减少了许多烽火,听到被俘的消息,纷纷从房舍走出,有人甚至眼眶微红起来。
一队骑兵从街上过去,前方一名稍年轻的贼匪将老人横跨在马背上,不少民众看到这里哭了出来,有人仍不住喊出了声音:“求求你们不要杀州牧,他是好官啊”“你们杀我吧,有刘幽州在,这里每年要少死很多人”
那队骑兵并不理会传来嘈杂的求饶声,径直的来到城墙下,随后粗暴的将老人提了下来,走上墙头。本已是虚弱的老人,加上马车倾倒摔了一下,走上石阶,身子摇摇晃晃起来。
“恶贼你们听听今日老夫不惧死你们纵然杀了我,也杀不了这些声音,他们会替老夫告诉后来的人,你们不过是一群残暴的匪徒”
李恪偏偏头,白了这罗里吧嗦的老头一眼,一把将他推搡:“我脑子不好使,听不懂大道理,快走快走吧,你不是不怕死吗那磨蹭什么,上去就死了,首领的刀很快的。”
“你”老人气的发抖,便是不再与这人多说一个字。
随后他闻到城墙上弥漫的血腥味,视野之中那是大量人的尸骸,猩红一片映在眸子里,刘虞朝他们无言的拱起手来,缓缓躬身行了一礼,“这些都是好样的,他们都死的,老夫更加不惧了,带路吧。”
周围处理伤势、抬走尸体、巡逻的士卒,以及下方聚集而来的居庸县百姓将目光望向城楼,刘虞深了一口气,走到面向城内的墙垛后,挺直了背梁。片刻后,有人过来,站在了旁边。
“刘幽州刚刚话里是在可惜这些士兵”那头低沉开口的是过来的公孙止。
老人望着西去的夕阳,斑白的长须在风里轻抚,“要杀便杀,老夫不惧死,也不想多言。”
那边并未有声音过来,刘虞微微侧了侧头,一道黑影扇了过来,空气里便是啪的一声,众人视线之中,老人被扇的伏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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