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后来性格脾气方面不太合适,家庭理念也天差地别的梁沛和陈慧芳确实也没能恩爱融洽地将这段短暂的婚姻走到白头。
头脑简单,一喝酒就容易相信人鬼话的梁沛为了所谓的哥们义气锒铛入狱,最后在牢里死的不明不白。
为自己拼了一辈子的陈慧芳见此情形干脆心一横,将唯一的儿子一丢就这么只顾自己地跑了。
而这个大多数时候,在外人眼里确实对所有人也挺心狠的女人最后留给年幼的梁生的,就是这么一句绝情到和他干脆撇清一切的话。
“妈生了你,就不欠你的了,养大你这条命是你自己的事,其余的人都再也管不着了,你小的时候我不养你,我老了也不要你养,不管以后你是吃香的还是喝辣的,咱们的母子缘分今天就到这儿,小白眼狼,往后你可要好好活下去啊,妈,这可就走了。”
这种话,一般当爹当妈的,还真不一定能对自己的孩子说的出口。
可他亲妈陈慧芳愣是能做到头也不回地真就这么走了,后半生竟也再也没回家乡看过他一次。
所以后来梁生闲着无聊也琢磨过,自己刚学坏那会儿一次性展露出来的那副狼心狗肺,又躁动不安分的性格是不是从某种程度上还就是遗传了他那个亲妈的。
不过甭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来自于他妈陈慧芳的遗传。
走南闯北跑社会那么多年的梁生倒是一直都有着自己独一套的,甚至敏锐于常人的观察力。
至少,就拿刚刚他和小梁声身后的那两个六厂工人随口发生的那段对话的这事来说,他的鼻尖边上还是第一时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了。
“诶,听说没有,早上新闻里刚讲的事,咱们隔壁的四个县包括昌平渔村都要被整体取消,马上要合并整改成一个大的昌州区”
“听说是听说可这事又和我们这帮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取消四县和合并昌州区
原来这两件事,竟也是02年这时候发生的
不过昌平渔村这地方怎么听着那么耳熟自己是不是在哪儿听说过好像就是在那时候
脑子里模模糊糊地起了这么个念头,不动声色竖起耳朵的梁生一方面对这事真的有那么一点印象,另一方面也撇了眼他家埋头苦吃的小贪吃鬼,才往后挪了挪菜市场早点铺的凳子。
他能看出这两个工人其中有一个似乎并非本地,打扮也大体就是在这附近一带厂里帮忙跑业务,会放在嘴上随口聊的肯定都是最近这两天的见闻。
而身后那位端着碗烫手的白粥酱菜在埋头喝的工人大哥似乎也没察觉,只抹抹油腻腻的嘴,就提高点声音继续先前的话题并开始大方地科普道,
“怎么没关系,昌平靠江,听说为了今后能顺利往咱们这儿吸收移民,现在沿江地带村子旁的野滩上都在陆陆续续炸坝呢,大部分渔民们拿了政府的钱早举家搬走了,现在四面封起来的村子没几个人了,野滩上还炸满了水抽干之后跳上来的海肺,我听我昌平那边的老表说,现在正是六月份,那炸上岸的海肺死了之后味道又大,丢在岸上真是难闻死了”
“海肺,那海肺又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鱼,离这儿更南方点的人特别爱吃这口,价格也卖的很贵,样子看着倒是肥美,倒算正经江鲜,血里却是有剧毒的,早几年吃死过咱们这儿的渔民,所以咱们本地除了昌平渔村的人都不敢吃这个东西,拿上来也没人要。”
“”
“可现在只能几百上千只野生的都趴在那儿活活等死发臭啊,摆在昌平本地的摊上一两块一斤的卖啊都卖不出去,那边沿江打渔的可都要急死了啊,但现在旁边大路都炸坝呢,路两边根本找不到正经鱼贩愿意冒险开车过去,只能这么一条条活活臭在岸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哦,那倒是,但这也没法呀,”
你说说,这事麻不麻烦”
这无奈抱怨的工人大哥这么一说,暗自偷听的梁生的脸上也是飞快一挑眉,更因海肺二字而表情一瞬间面露思索。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多少年前的某段记忆里,的确有关于昌平渔村因为合并区县,而彻底没了的这么一茬。
而如果说旁人不知道如今的昌平渔村里头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这么个从未来再次回到过去的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02年,02年中旬,昌平区正式成立后,y市海肺高价风波。
原来等在他面前的是这个,他刚刚居然忘了这个
可这谁又能提前想到,老天爷给自己回到过去之后第一件礼物竟在这里等着他呢
这么一想,明明一切都八字没一撇,脑子里却已经彻底活络开的混混梁同志心里也是一热,就差没拍桌子给自己这好运气立马喝个彩鼓个掌了。
等好不容易压住胸腔里的些许兴奋往外呼了口气,梁生这脸上的表情也是挺藏不住的,就差没立刻抱起自家小声声抛两下,一起先提前庆祝一下了。
而并不清楚自家奇怪的带头大哥这是在憋着口气瞎高兴什么,只跟着听到了先前那两个工人的对话。
背着卡通书包蹲在一旁的小声声同学刚要疑惑地问上一句,飞龙哥你没事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
他就见自家带头大哥先是起身去和旁边那卖豆腐脑的张老太太礼貌借了个算账用的计算器回来,又在招手示意他从书包找只纸笔出来才坐下来笑着搓搓手道,
“嘿,宝贝儿,坐过来一点,让哥来先考考你道数学题,你把作业本后面撕张纸下来给我”
“出题”
“对交给你个重要任务给哥算算账”
自家飞龙哥都这么说了,表情怯生生的小梁声虽然明显有点不自信,之后还是当下就答应了。
可他数学不好,对出题这事先天性就有点紧张,心里也有点怕在自家小飞龙面前算错了,等会儿再被看出来会丢脸了。
他不知道自家飞龙哥的数学其实打小也不好,更不知道他俩的数学基本是差的一模一样,简直可以说是和双胞胎似的了。
结果这俩数学贼差,刚刚通过砸包子铺和一起吃早点等行为,而建立了崭新的兄弟情义的一大一小眼下这么凑在一块,竟也像模像样的就随着接下来的对话,在那作业本后面就涂涂改改了起来。
这个过程中,小流氓梁生先生完全展现了他日后时常无理由剥削小孩子的天赋。
老实孩子声声被他使唤的一愣一愣的,还得认真又仔细地给他一点点算着纸上对孩子来说复杂的不行的数学题。
不过一板一眼的小声声同学皱眉埋头算账的样子还真有点小知识分子的感觉,梁生在一旁看着怪有意思的,一边偷乐一边还抽空给他加油鼓劲。
等两人差不多算花了半张纸,累的额头上都有点汗的小梁声才勉强呼了口气,又摁了下手里写秃了的自动铅笔有点犯嘀咕地开口道,
“诶,这题出的好奇怪啊,我们平时书本上都是些往池子里放水,还有小明和小红比赛跑的题这个题居然是买鱼和卖鱼,还要算那么多成本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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