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远处奔,不想听到经文,以及金刚杵在墙上敲击两声发出的回响,全身的毛猛地炸开。
“吱吱吱吱吱吱吱”
行进速度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原本在常人只能看见一道棕黄色的闪电,现在则是显了形。
“呀是黄鼠狼”
“精怪”
呼声接二连三从人群中传来,先是有人坐立不安,几欲先走,也有人看出了门道,发现黄鼠狼精是被莫小郎君压着打的,丝毫不怕,还两眼放光盯着看。
黄鼠狼精向门口疯狂逃:“吱吱吱吱吱吱吱”哪里还想在莫文远身上顺块肉下来,只想着快点逃走,他算是明白先前的硕鼠精仙鹤精是怎么倒下的。
人家哪里是太贪婪,分明是他错估了敌方实力啊
黄鼠狼精心道:太可恶了身上有法器还会念经就要早说啊
如果穿到后世,他一定会吐槽莫文远的行为整个就“钓鱼执法”,他就是那条傻乎乎上钩的鱼
到门口,黄鼠狼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逃出去就没有事了不想一张黑乎乎的羊脸猛地出现在他面前,咧嘴一笑:嘿嘿嘿嘿嘿嘿嘿
莫文远轻声道:“想跑”降魔杵甩出去,作金刚杵的一端重重钉在黄鼠狼精的身上,他的段数比鹤十六低多了,连哼唧都没有哼唧一声,就晕过去。
可以说是非常凄惨了。
一回生二回熟,莫文远直接提留起黄鼠狼毛茸茸的大尾巴,用绳子流畅地打结,悬挂在降魔杵上,他抬头看宴会上的众宾客,胆子小的已站起来,他们像是瑟瑟发抖的鹌鹑,又像是被春雨打落的柳枝嫩芽,稍有点风吹草动就团成一团,叫嚣着想跑。
可惜的是,黄鼠狼精出来的太快,也被捉得太快,满腔惊惧还未得到发泄,竟就结束了,现在他们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足趑趄而不敢前,不上不下,尴尬的紧。
厅堂中的弥漫着仿佛凝结起来的寂静,乐班子的奏乐停下了,众人都看向莫文远,还有杵上悬挂的黄鼠狼精。
莫文远拍拍手,清脆的响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默,他道:“小妖怪罢了,怕是被鸡肉的香味吸引出来,想要偷吃,我已将他降服,不妨事的,”他又关心道,“张三郎可好,方才没被磕着碰着吧”
张三郎就是刚才被“人口夺肉”的那位,他的身材圆润,体型有点巨,却偏偏是个胆大的胖子,朗声回应道:“无事无事,就是少了片鸡,他连我一根毫毛都没碰到。”说完之后该吃吃该喝喝,怡然自得。
在场郎君中不少都见过大世面,短暂的闹剧不仅没有吓到他们,反而令他们更加激动,赵郎率先到莫文远身边,神态语气比一开始恭敬许多,询问他手上的可是金刚降魔杵
莫文远应是,随即又对镇定的郑都知拱拱手道:“天寒地冻,此物送上门来,正好给都知添条皮子可好。”此话一出,如同凝冰般的气氛终于解冻,他手上的金刚降魔杵给在场人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似在说明只要他莫文远在,妖魔鬼怪都不得近身。
郑都知莞尔一笑,因见到妖怪而怦怦直跳的心又镇定下来,又坐回原位,宾客们看向上首的赵郎,似乎在说经此小插曲,宴会是开还是不开。
赵郎端酒杯似在斟酌,他眼角的余光紧紧锁定在莫文远身上,看他笑容闲适与自己点头,那未伤一人的黄鼠狼精还被倒挂在半空中,看着竟有点可怜。
“若是慌了,离开也无妨,然以我之见,莫大郎极善降妖伏魔,定不会让我等有事。”他似笑非笑指向铜锅道,“我的羊肉还没有涮完,便是走,也要等涮完之后。”
听他此言便是站着的郎君都陆陆续续坐下,开始新一轮的觥筹交错。
黄鼠狼精被绳子捆着吊在墙上,很快就醒来了。
他醒来时莫文远正好在做菜,大鼎在灶上烧,汤水翻滚,葱被切成大段扔进去,姜也是大片大片。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菜刀先把瓜茄切片,随后落在砧板上“哐哐哐哐哐”,黄鼠狼精挣扎着抬起脑袋,眼瞅着莫文远拿起被拔毛洗干净后光溜溜的母鸡,高抬起胳膊。
刀背闪着寒光。
“哐当”
手起刀落,母鸡被大卸八块,看似坚硬的骨头在菜刀的利刃下不堪一击。
黄鼠狼精胆寒了,在他的心中,已经已经变成了案板上的鸡,任人宰割。
“滴嗒滴嗒滴嗒”,中黑羊迈着小步子走到莫文远身边,开始咩咩咩咩咩地聊天,种族天赋让黄鼠狼精不费吹灰之力听懂了中黑羊的话。
中黑羊:黄鼠狼要怎么吃
莫文远随口道:“吃的方式多了,不过在吃之前可以先处理一下,尾巴上的硬毛可以做刷子,背上的毛做条褥子好了,肉的话,我看他个头很大,能够两吃,做个三杯黄鼠狼再做个黄鼠狼肉汤就行了。”他想想道,“我听民间有人说黄鼠狼和狐狸一样不能乱吃,不知是真是假。”
中黑羊:你别给人吃就是了,做好后给我吃,肯定没事。
黄鼠狼:你是魔鬼吗同是妖怪为什么要为难妖怪
如果中黑羊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不屑一顾咩咩咩道:谁是妖怪了吾乃凶兽凶兽上古凶兽知道吗以食物链来看,他是吃妖怪的
中黑羊咩咩咩:三杯黄鼠狼怎么做
“跟三杯鸡的做法一样。”莫文远是做过三杯鸡的,一说此菜中黑羊就有了印象。
他一边切香菇一边道:“首先把香菇切碎,肉洗干净切成小块,放在米酒中腌制,去去黄鼠狼身上的臭味,酒中要加葱和姜。”
“然后在锅里面加上油热热,黄鼠狼肉并料酒葱姜放下去一同翻炒,炒到断生就差不多了。”
“肉炒好后放入砂锅中加酒焖烧,小火焖个十分钟,香味就差不多出来了。”
“我正好把这只鸡处理好了,就先给你做个三杯鸡垫垫肚子,等吃完后再吃黄鼠狼,你看如何”
中黑羊:“咩咩咩咩咩咩咩”
正合我意
对话间莫文远已经把鸡切块处理了,他腌制鸡块时还会给鸡块按摩,让酒水新香料的味道透过皮肤表层充分传递到肉的肌理深处,因此做出来的菜更加入味。
鸡块被下到锅里爆炒,姜刺鼻的香味,胡椒的冲人味,还有葱的清香在油噼里啪啦地爆炒声中猛地炸开,黄酒的香韵味悠长,混合了植物油后香味得到了进一步的放大,充斥后厨的每一个角楼,若是平日里黄鼠狼闻到了,不免心神荡漾,怎么着都要偷吃上一口,但此时他却被吓得魂不附体,全身上下的皮毛炸开,他闻到的哪里是鸡肉的香味,分明是自己的味道。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那只鸡,就等着剁剁下锅了。
中黑羊已经被三杯鸡的口感征服了,鸡肉顺滑无比,又带有酒特有的芳香,便是棕色的汤汁都十分下饭,现在给他一锅白米饭都能就汁水吃了,香菇在炖煮的过程中吸满了汤汁,用尖尖牙齿磕一下,都有饱满的汁水从孔洞中争先恐后涌出。
且别说是鸡肉,便是骨头中黑羊都给舔干净了,他们俩不约而同回头看向黄鼠狼精,笑了。
中黑羊:嘿嘿嘿嘿嘿嘿嘿
莫文远:嘿嘿嘿嘿嘿嘿嘿
gu903();黄鼠狼精被吓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