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苏府六姑娘在码头遇上了骚乱,得顾世子帮助脱险的事在苏府也不需要特别隐瞒。
但苏蕴怕自己小娘担心,便特意嘱咐过了伺候小娘的何妈妈,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娘。
小娘不爱出院子,只要她们几个缄口不提,小娘也不会知道。
回来半个时辰后,嫡兄便让人送来了安神汤。
苏蕴看着安神汤,总觉得哪里好似有些不对劲。
兄长对自己的关心,似乎比以往都要密切了许多。
例如这大半个月来,便给她送来了燕窝,还有人参,如今又是让人特意送来了安神汤。
这对她也太好了些吧?
不仅她看出来了,就是初意也诧异道:“这段时日,大公子对姑娘似乎格外的照顾。”
但总归是兄长的好意,苏蕴也就没有再深思,把汤喝了之后就上榻休息了。
***
顾时行是入了夜之后才来寻的苏长清。
苏长清问他:“你今日去码头查看后,可有什么发现吗?”
顾时行饮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后才道:“看似是两个脚夫派别因今日晌午那漕船搬运货物的生意归谁来接而起的争执,争执不清,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也就打了起来。”
听到他口中的“看似”,苏长清问:“那实际上是怎么回事?”
顾时行不急不缓的道:“我下午去翻阅了码头的一些宗卷,发现这两派常有争执,有一次差些闹出了人命,被府衙勒令警告过在一年内要是再闹事,便把他们两派给赶出金都城。如今不过才过去半年而已,为了生计,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会忍下,但今日却是大动干戈了。”
听到最后,苏长清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有人特意煽风点火?”
顾时行淡淡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上辈子这事不归他管,而是金都府衙所接手调查。调查的结果便是以派别相争引发的骚乱而定了案,太子也因这事被处罚了。
苏长清沉默了一下,问:“死伤多少人。”
顾时行的面色冷了下来:“脚夫死八人,伤十六人,逃窜的百姓有踩踏发生,死三人,伤七人。”
听到这个数目,苏长清不免惊愕道:“死伤竟这般严重?!”
顿了一下,又惊又后怕的道:“若六妹妹没有在码头那处遇上你,只怕难以脱险。”
先前苏蕴所坐的马车,是在下午回来的,苏长清从车夫那处听到了今日的凶险。
想到这里,苏长清也有了疑惑:“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会出现在北雀街?”
顾时行沉默的看了他一会,问:“要听真话?”
苏长清嘴角微抽:“难不成你还想说假话来应付我不成?”
顾时行又饮了一口茶水,如实道:“从大理寺出来之时,想起今日是苏府姑娘每月出府的日子,便想着会不会在北雀街见到你六妹妹,就从北雀街走了。”
许是更惊讶的事情都从顾时行的口中听过,再听到这话,却已然能很镇定的询问:“你怎知道我六妹妹在北雀街?”
顾时行如实道:“在北雀街遇上过她两回。”
这也是实话,只是没说第一回是他特意去北雀街守株待兔的罢了。
苏长清闻言,沉默了许久,才疑惑不解地问:“你对我六妹妹究竟是因为愧疚才这样的注意?还是因为喜欢才注意的?”话到最后,又喃喃自语道:“六妹妹貌美,性子又温柔,你这清心寡欲的人要是喜欢,倒也不稀奇。”
说完这话后,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顾时行,想听到他的答案。
顾时行面色平静,没有半点的波澜,但心底也在思索苏长清的话。
愧疚自然是有,至于喜欢么……?
思索了几息,顾时行却是不能理解这种男女之情,也懒得费心思去琢磨,四年夫妻也彼此了解了对方的生活习性,便还是觉着她最适合自己。
顾时行别开目光,淡漠的道:“这个问题,我不会回你。”
话到最后,他继而道:“还是说回此次码头的事情。”
顾时行不想说,也没有人强迫得了他。
苏长清是了解他,虽然不甘,但现在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便也就没有继续磨着他了,只问:“那你想怎么办?”
顾时行看回他,沉静道:“这次码头骚乱,我打算由我来调查,我一会去寻你父亲,让他明日在朝堂之上助我。”
“可你是太子表兄,这事能成吗?”
顾时行从容道:“所以才让苏大人帮忙,虽不能全权处理,但应当也能作为协助而加入调查之中。”
苏尚书如今还未回来,也就只能在苏府先等着了。
直到亥时,苏尚书才回到府中。
顾时行与他说了这事,苏尚书琢磨了一下后便也就应了。
除却两家的交情外,大家都是太子那边的,自然不想太子失去码头管辖之权。
商议后,顾时行从苏尚书的书房出来的时候,在这雨水极少的初秋却忽然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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