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凌子超的《精忠报国》没能继续,因为他手里的话筒被孙绮给夺走了,话筒发出刺耳的声响。
凌子超顿时用一种灭国之仇的眼神冷睨着孙绮,“把话筒还我!”
孙绮不但没把话筒给他,还用屁股把凌子超从点唱机的高脚凳上给挤下去了,“起来,我有话要说。”
凌子超一本正经:“你投资亏了?亏了很多钱?要卖岛?我手里头没那么多现金流,我得跟大荣商量一下。”
荣绒怕他哥剥太久瓜子指甲会疼,不让他哥剥了,拿纸巾在给荣峥擦手。这个季节,哪怕室内空调开得很足,手里拿着视镜,还是有点冰手的。荣峥把湿巾从他手里抽出,他自己擦了擦,反手握住荣绒的手。一心二用地朝凌子超的方向点了点头,“可以。崇绿岛这几年的旅游业发展得不错。”植物园也一年的经济效益也颇为客观。不过就算是他跟子超都拿出各自的存款,应该现金流也是不够的,他可以跟他爸妈还有绒绒借一点,凑一凑,再新办法融资一部分,应该可以。
孙绮骂了一句,“滚蛋。”这两个糟心玩意儿。
孙绮一只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朝项天招了招手,“小天,来一下。”
项天才在位置上坐下,听见孙绮唤他,困惑地抬起头。
“来一下么。”
凌子超被他撒娇的语气给恶寒了一下。
“孙总,咱正常点?”
孙绮磨了磨牙,“我,很,正常!”
孙绮恨声回了凌子超一句,他从高脚凳上站起身,项天此时也刚好走到他边上。孙绮揽住他的腰身,嘚瑟地跟屋内的众人宣布,“兄弟们,我宣布一下,从今天开始,我也是有主的人了。”
项天没想到孙绮会来这么一下,愣了愣。
孙绮自己在高脚凳上坐下,他趁着项天发呆的功夫,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项天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孙绮扣着他的腰,不让他动。项天只好红着耳尖,继续坐在孙绮的腿上。
荣峥反应平静,凌子超跟他差不多,神情都没变过。
荣绒十分给面子地鼓了鼓掌,“恭喜琦哥,小天哥。”
简逸微张着嘴,但是没过多久就把嘴巴给闭上了。
凌子越是除非有一天简逸拉着别人,在他面前说他跟那人好上了,要不然,就甭指望他会有多余的表情。
孙绮眯起眼,“我跟小天好上这件事,对你们就这么没冲击力?”
简逸是个实诚孩子,他挠挠头,“唔。大概是因为我哥跟绒绒两个人凭他们两个人之力,拔高了我们对出柜这件事的阈值?”
想当初,发现他哥跟荣绒在一起时,那才叫一个冲击。就,完全大脑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叹为观止(bhi)。
凌子超摸着下巴,“有道理。”
自从大荣跟荣绒两人在他们面前出柜后,他发现,他对身边的人出柜这件事,已经完全看淡了!
凌子超附和了一声,转过头问荣峥,“距离上次三叠山露营,少说也快过了三个月了吧?他这是才搞清楚自己的心意,还是才把人追到手?”
荣峥:“都有。”
凌子超旁若无人地跟荣峥两人聊着天,“竟然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才搞清楚他自己的感情?这么迟钝地么?”
语气不要太鄙夷。
荣峥赞同地点点头,“是很迟钝。”
孙绮:“!!!”
这两个混蛋!
凌子超跟荣峥两人埋汰完孙绮,又给项天支招道:“小天,你不应该这么快就答应这家伙的。你应该狠狠磨一磨他,吊着他,等到他彻底离不开你,你再勉勉强强地点头答应。这样他就被你拿捏住了,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孙绮环抱住项天,鼻尖在项天的耳朵蹭了蹭,“我现在就已经离不开小天了。”
项天耳朵都是烫的。
“呕——”
凌子超作呕吐状,他四下环顾,“酒瓶呢?我的酒瓶呢?”
凌子越随手把茶几上的一个空酒瓶递给他,“出战吧,超超子。”
凌子超:“……”
呵,想要把这酒瓶往亲弟弟脑袋上砸呢,带响的那一种!
…
凌晨刚过,“夜放”的午夜场才刚刚开始热身。
荣绒平时睡得早,他今天晚上又喝了一杯鸡尾酒,十一点不到就有点困了,强撑着,过了十二点,实在熬不住了,一个劲地揉眼睛。
荣峥把他揉眼睛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先回去睡觉?”
孙绮在跟凌子超两个人拼酒,闻言,他放下手中的酒瓶,“这么早?这才哪儿到哪儿?今天可是我脱单的大喜日子,谁都不许走先!”
凌子超拉着孙绮喝酒,就没法唱歌了,凌子越就拖着简逸,两个人坐到点唱机前,一首一首地唱。起初两人唱得还挺带劲,后面就有点累了,这会儿两个人脑袋跟脑袋靠在一起,都有点喝醉了,也有点困。
荣峥淡声道:“你要不问问小天困不困?”
蛇打七寸。荣峥这一招,可比直接说他要带着荣绒走人要强多了。
孙绮立马转过头,关心地看向项天,微带着醉意地问道:“宝贝儿你困了?”
项天:“……”
项天在心底叹了口气,希望晚上阿绮不要醉得太厉害。他摇摇头,“我没关系。”
项天回答的是他没关系,而不是他不困。
孙绮虽然喝了酒,但远远没到喝高了的地步,他立马听出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他孙绮把手中的酒杯一放,“不喝了,我们家小天困了。各回各家。”
说着,摁铃喊来服务员,买单结账。
凌子超:“……”
特么每次聚会,都要忍受大荣跟绒绒两个人腻歪不够,现在还要再添阿绮跟小天这一对儿?
操。
这些个糟心玩意儿,特么还是都给扔了吧。交什么破兄弟,他要一个人独美!
…
结了账,一帮人往楼下走。
一楼舞池全是人,人头攒动,比他们上楼前还要热闹。
他们人太多,集中着走实在不好走,荣峥跟孙绮、项天还有凌子超说一声,他带着荣绒先走。本来荣峥让简逸也跟他一块走,架不住凌子越亦步亦趋地跟着简逸,凌子超没办法,只好一拖二,把俩小孩给看住,一帮人分成三拨往外走。
还没到门口,孙绮临时尿急,要去上洗手间。他也不放心留项天一个人在外面等他,就拽着项天陪他一起去了洗手间。
项天听着外面洗手的水声,也想上厕所。他瞥了眼已经在解开拉链的孙绮,跟孙绮隔了一个位置,解开裤子。
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项天迟疑地转过头,就瞧见孙绮眼睛都不带转的,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项天:“……”
孙绮吹了记口哨,“宝贝儿,继续啊!”
项天本来还能忍一忍,孙绮口哨这么一吹,他就完全控制不住,淅淅沥沥……项天二十多个年头里,就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
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项天看似镇静地拉上裤子拉链,红着耳尖,低声对孙绮说了一句,“我去外面等你。”
“哎,别啊,等我一起,小——”
孙绮想要伸手把人拉住,这不是,没拽住么。
只好老老实实地先解决一波内需问题。
…
项天快步从洗手间走出。
站在盥洗台前,项天怔怔地看着镜子里,面色酡红的自己。镜子里的他既熟悉,又微带着点陌生。
晚上发生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像是一场梦境。阿绮,喜欢他。是真的喜欢,而不是基于生理上的冲动。
项天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他拧开水龙头,把自己的双手放在温水下。
有人过来洗手,项天往边上挪了挪。
“他对你好么?”
项天微怔,他缓缓地抬起头。
祁临注视着项天的眼睛,“我知道,我现在问这个问题,可能显得很可笑,又或者,显得很虚情假意。我还是想知道,他对你,好么?还有,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水流还在哗哗地流淌,流过项天的指尖。
项天把水龙头关上,他回望祁临。
忽地,他的腰间圈上一只手臂,只听耳畔想起一道慵懒又带着嘲讽的声音,“既然知道自己这问题问得可笑又假惺惺,做什么还要问出来,脏我们家小天的耳朵?怎么?没欺负够老实人,当年把人伤一通,现在又要跑到人面前,再唱这一出当初我拒绝你是我迫不得已,希望你别怪我,最好还原谅我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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