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表面很淡定,心里并不平静,只对计明嫣然一笑,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和气质。
计明上前,“聂大家。”
聂小倩一伸手,示意计明坐下,道:“公子,你来这里授我诗词,我本该叫你一声先生,不过看公子并不是拘泥于这些规矩的人,你我便以友相称罢!”
这一声以友相称,是聂小倩的小心思,只要计明同意了,日后他们二人便互为朋友,往来之间也亲近很多,不必有太多礼数。
计明点头,笑道:“本该如此。”
聂小倩的童子又撅了撅嘴巴,她就是看不惯小姐和这个计明小白脸太过亲昵。
“公子昨日说,要给小倩带一首词儿来,不知做好了没有?”聂小倩眨了眨眼睛。
她实则知道计明整整一天都藏在藏书阁里,哪有时间作词,这一句话是故意调侃刁难。
计明胸有成竹,来的路上早已经想好了今天要说的诗词。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
这是柳永的词,前世的众多词人里,只有柳永是最受女子欢迎的,毕竟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有井水处,皆歌柳词
果然,这首词一出,聂小倩的眼睛亮的像星星,她的心里的确爱极了这首词,嘴巴里低低念着,然后起身,将屋子里的瑶琴取下。
“叮!”
一声琴响,好似高山流水。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她唱的正是计明刚刚开口的这一首八声甘州,词句和曲调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