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幅定格在此处的画卷。
又一年,书生上京考试,恰逢柳树飘絮,一川烟草,满地杨花。
深夜,纺织机吱呀鸣叫,整整一夜,女子为生备好行囊,准备好干粮。
第二日,女子站在岸,怀抱着咿呀学语的孩子,生站在舟,背是她彻夜纺织的行囊。
他在客舟向她挥手,扯着嗓子喊,是温柔的,响亮的声音:“待我金榜题名,待我此去光耀门楣!”
书生的身影渐行渐远,小舟随江水而去,由人影变成了隐隐约约的点,到最后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江面。
她站在原地,久久地望着,长堤上的风渐起,柳絮飘飞,痒痒地贴在面伤。
她微微低头,再看怀婴儿,脸露出极美的笑。
郎君一走,便是十三年。
一个女子在一个木屋纺织,有轻轻的织布声。
她孤身一人,织出了一道十分精美的锦缎,锦缎有一男一女,男子头束青巾,身着麻衣,面容俊秀。
女子是她自己。
她打开窗户,望着屋外的辽辽江面,一步步走了过去,探着脑袋去瞧江面倒映出的,是已经有细微皱纹的脸,‘十三年’
一声轻微而坚定的叹息。
又过三十年。
当女子成为一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