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有确立这种战友关系,快点让老爸过过最后的瘾。”
“我呸”儿子放声叫道:“你上回听了别人的胡说八道,不问三七二十一回家就揍了我一顿,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向我道歉呢亲父子也要明算帐,不行,趁着我们正式成为战友前,把你的鼻子送过来”
在风影楼沉默的注视下,这位官职已经达到少将级别的父亲,竟然真的当众蹲下身子,任由面前的儿子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在那里扭啊拧啊的,直至他脸上露出了讨饶的笑容,儿子才终于满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受完“刑”后,这位少将收起了笑脸,沉声道:“儿子,还记得我对你提出来的要求吗”
“嗯”儿子用力点头,“无论什么原因,离开你后,我只能流三次泪”
“对,眼泪是弱者才会有的权力,我老邱不是弱者,你从小就比我更好强也更好斗,所以更不应该是只知道流出眼泪的弱者”
少将举起了自己的手掌,沉声道:“儿子,答应我,当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让我这个老爸大吃一惊,让我可以逢人就夸虎父无犬子,好不好”
“不,我要青出于蓝,如果不能超越你,我干嘛还要当兵”
在这样一个还带着几分稚气,却透着绝不容忽视几乎可以分金碎石决心的宣言中,一大一小两只手掌在空中对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轻脆的声响。
父亲:“好儿子”
儿子:“坏老爹”
就在彼此对视中,这一对父子的眼睛都亮了。他们之间那种默契,那种相互尊重,那种彼此影响彼此激励,却让风影楼的眼圈红了。
一个半小时后,当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和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子做最后的道别,风红伟犹豫了很久、很久、很久,直到接送学员的助理教官已经喊到了风影楼的名字,风红伟突然一把拽住儿子,低声道:“如果训练太严格,实在顶不住的话,就回来吧。我不会怪你的。”
在这离别的最后时刻,风影楼终于在风红伟的话中,听到了属于父爱的温暖与关怀,甚至听到了他无法掩饰的愧疚。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闪而逝的关怀与歉意,但是这对于极度缺乏父爱,极度渴望父爱的风影楼来说,已经足够了。
当他走上汽车时,他霍然回头,他看着在人群的最后方,自己的父亲正在对他挥手道别,就是在这个时候,年仅八岁的风影楼,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发下了一个把自己逼得再没有任何退路的誓言,“五年,我一定会在学校里拼命坚持五年,哪怕是活活累死,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被淘汰出来”
第三章第五类伙食灶
可以搭乘六十多名旅客的大型豪华巴士内,松松散散的坐着二十四名学员。他们中间年龄最大的当然是已经成为中科院院士,和他们走上不同道路的杨牧,年龄最小的,看起来最多只有六岁。
当汽车慢慢驶出了他们熟悉的市区,慢慢拐上了高速公路时,望着在身后越来越远的家园,车厢里突然响起了轻微的低泣声。在这种奇妙的时刻,哭泣似乎变成了一种传染病,不出几分钟,整个车厢内已经是哭声一片。
就算他们都是生活在军人家庭接受半军事化教育,所以比同龄孩子更优秀,更出类拔萃的精英,但他们毕竟也只是一群不知道自己未来前途究竟会怎样,带着满心迷茫与失落的孩子罢了。
放眼整个车厢,只有四个人没有哭。
杨牧,雷洪飞,那个和父亲约定只能流三次泪的男孩,还有坐在雷洪飞身边,拼命吸取着属于兄弟的温暖,咬紧嘴唇硬是没让眼泪流出来的风影楼
雷洪飞突然低声道:“操,一个小屁孩才几岁啊,就学会了假眉三道装腔作势的本领。像这样的人,干嘛进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去少年演技训练班,好好磨练几年,以后努力当一个实力派影视明星不是更好”
风影楼讶异的扭头,他顺着雷洪飞的目光看过去,就在他们身后第三排座位上,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正的捂着脸和其他人一样低声哭泣。但是很快风影楼就发现,这个男孩的脸上,竟然连一丝泪痕都没有,发现雷洪飞和风影楼两个人在盯着他猛看,这个家伙丝毫没有狡计被人拆穿后的脸红耳热,反而对着雷洪飞和风影楼,做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看到的鬼脸。
面对这个男孩,雷洪飞直接下了一个定论:“脸皮够厚的小狐狸”
一句话刚刚说完,雷洪飞就突然看到对面那只小狐狸,从随身携带的书包里翻出一张纸,一支笔,在上面写了六个大字,“你才是小狐狸”
“噢噢噢”
雷洪飞嘴里发出一连串轻叹,看着那只坏坏的,会装模作样的,竟然还会读唇语的小狐狸,一个大大的笑容,从雷洪飞的脸上扬起。“呼呼,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还真是王母娘娘开蟠桃宴,聚精汇神啊,我突然发现,我有点喜欢那个地方了。”
但是很快雷洪飞就笑不出来了。
天知道为什么,这辆据说市场售价超过八十万,在高速公路上,撒开丫子跑,时速百分之百能超过一百六十公里,反正挂着军牌,只要没有出了车祸,没有损坏公物,高速巡警就算是脑袋进水,也不会傻乎乎的上来自讨没趣,绝对可说是不快白不快,快了也白快,白快谁不快的豪华大型巴士,速度慢得绝对可以堪称龟速派的最杰出代表
gu903();不说别的,那些才三万多一辆,俗称“蛋蛋车”,看起来也的确像是颗鸡蛋,马力小得多坐两个人,可能就跑不起来的小型面包车,都能轻轻松松把他们这辆大家伙甩到身后,不出几分钟就会在一群人的视线中彻底消失。最可气的是,那些司机得意洋洋的超车,让他们吃足汽车尾气也就算了,还有一些人,竟然还不忘对着他们丢出一声充满胜利宣言意味的喇叭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