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乐言没有问前朝之事,这些事情在帝皇家一般都是禁忌。
“随缘吧,会有的。”毛乐言只能这样安慰道。
太后点点头,又忧心忡忡地道:“你说不急是假的?哀家夜里翻来覆去想的就是这个问题。你说若是寻常百姓家,没有就没有了,可偏偏是帝皇家,这祖宗的基业都寄托在子息上,你说皇帝无子,日后这皇位岂不是要争个头破血流?江山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咱们刘姓江山不保,哀家日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毛乐言有些黯然,若帝王无子,这些纷争是在所难免的。多子,是内斗,无子,是外乱。总之都免不了一场风波。
她又宽慰了太后几句,让她以自己身子为重,才转身出殿。出了寝殿,在宫女的带领下进入偏殿,皇帝与莫离庆王三人神色凝重地在商议事情,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搅他们。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皇帝蹙眉注视着莫离,倾听着他说话。他的眸光专注,嘴唇微微下弯,严肃而冷凝,帝皇的气势浑然外溢,尊贵无比。明黄的衣饰映照着他严峻的面容,纤长的手指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食指轻轻敲动着梨花木扶手,偶尔一敲停下,他的眉心会蹙得更紧,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眸光中可见薄怒。坏了,都说一个男人专注事业的时候是最具魅力的,毛乐言这一刻,可以说被电到了。
庆王发现了她,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皇帝,脸色微微一沉,起身扬声道:“来了就出来吧。”
毛乐言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微红,被他发现自己刚才在偷看皇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走出去,皇帝问道:“如何,母后的身子可有大碍?”
毛乐言道:“初步还好,只是老人家有些心血管疾病也属于正常,多加注意就是了。”
皇帝安心下来,“那就好,还劳烦毛姑娘经常入宫为母后诊治。”
“一定,一定!”毛乐言虚应道。
庆王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出宫吧。”
皇帝微微一愣,“出宫?用了午膳再走吧。”
庆王摇摇头道:“不了,母妃身子也不好,还要毛神医去看看。”他有些怨恨地瞪了毛乐言一眼,毛乐言眸光垂下,看着自己脚上的羊皮靴子,不做声。听得出庆王语气的讽刺,但是此刻,不欲与他争辩。
“哦,是这样啊。”皇帝眸光闪过一丝失望。
庆王拉着毛乐言匆匆告辞,毛乐言仓皇中抬头看了皇帝一眼,他的眸光也跟随她,四目交投,大家都有些难掩的不舍。
莫离作为静静地看着,也不做声,笑容从脸上隐去,他有些忧愁,预感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