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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军中双方对抗,有文斗也有武斗。所谓文斗就是两个人排排站,按照训练科目比斗一番，谁成绩好谁就是赢家。而所谓武斗,就是两方成立战斗小队直接来个对抗赛,胜利者与失败者加一目了然。

考虑到老片区来人数量问题,蒋培泽再次劝说众人进行文斗比试。

“或者找个人临时给你们帮把手。要不然以四对五,没这么干。”

看着对面已经集合起来二队,张显扬微微哂笑，随口说道：“数量未必代表质量,又不是拔河比赛,还得人数凑够了怎么地？我们四个就挺好，配合默契，联络也方便。”

站对面李漠北开口说道：“要不就文斗吧。反正我们就训练场上。”

张显扬满怀深意看着李漠北，接口道：“不用急，都有。”

“那就先文斗再武斗。”没给两方商量余地，李家老爷子直接拍板定案。意有所指说道：“漠北你好好表现，让他们瞧瞧野路子和正规军区别。”

其余京中大佬们微微皱了皱眉，觉得李崇恩这么斤斤计较，有点儿跌份儿——

再怎么说，那也是晚辈。目前来看还极有可能是以后合作者。李家老爷子几次三番，有点儿不顾大局。

不过众人城府都深，心里虽然有计较，也犯不着表现脸上。至于老片区过来四个人，是当李家老爷子话是放屁。

张慕阳表现出一脸不耐烦，开口说道：“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点找个训练场地。这么点破事墨迹这么半天，娘们唧唧烦不烦。”

听众人心中暗笑，蒋培泽直接道：“跟我过来吧。咱们先进行常规训练科目。”

因为时间关系，所以很多形体训练和毅力训练不好直接安排比试当中。终定下来项目便是负重2公斤长跑五千米，穿越3米铁丝网、四百米障碍以及射击训练。可以说是基本也考验实力几项科目。

张显扬等人先去衣室换了四套领特种兵训练服以及训练时候所需各项装备。其中张慕阳三人都长得人高马大，穿上这身装备倍显精神。唯有张显扬身形较为消瘦匀称，因为年岁缘故，身高也只有一米七三。所以穿起这身制式装备来就显得空空荡荡，精致容貌藏帽子中，只看到脖颈和耳廓粉白痕迹，背后还背了一个硕大双肩包，显得身形越发小了，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兵。

众人穿戴好了一站到人前，张显扬就先被众人轻视了三分。反倒是张慕阳几个，蒋家老爷子上前捏了捏张显扬结实肩膀，满意笑道：“一瞧就是练家子，就算部队里应该也是排名靠前。”

张慕阳微微一笑，颔首应道：“多谢老爷子夸奖。”

不骄不躁，不矜不傲。蒋家老爷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蒋培泽将人直接带到训练场上，周围战士们已经不再训练了。大家把场地空出来给即将比试双方。张显扬只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哥儿几个加油啊，特别是王小二，要是输了回去就该跪搓衣板了。”

张显扬循声望去，瞧见有几个是曾经来老片区一起跟着拍戏群众兵。虽然屏幕上这些兵因为各种缘故都没能露脸，但是私底下却和老片区众人玩儿好。这会儿见到了，还真有种他乡遇故知感觉。

尤其是向来人来疯王钊义，是挥舞着85式微升冲锋枪咋咋呼呼喊道：“放心吧，这点儿小事儿哪算个事儿，分分钟搞定。”

他这话一出，场中其余兵都不干了。立刻叫嚷着说王钊义是吹牛皮说大话。王钊义也不以为然，将冲锋枪挂脖子上，扭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跟奥运会比赛似，蒋培泽举起一把手枪向天空放了一枪。众人仿佛是开了机关马达，立刻向前面冲去。而所有人当中，张家两兄弟跑是。不过几息间就跑出了五百米开外，众人再眨一次眼睛，几乎视野里头只剩了一个小黑点了。

周围旁观兵一片哗然，有人忍不住骂道：“他娘，这是吃了什么药了。这速度，都赶上传说中轻功了。”

其实跟所谓轻功也差不多了。经过基因改造后身体极限本来就有大幅度提升，何况张显扬有智脑辅佐，每次训练时候虽然不用负重，但他训练环境已经被智脑调节为三倍重力之下。区区二十公斤负重对他来说。根本就跟没背东西一样。

落第三名则是看起来文质彬彬一瞅就是善于文案工作高辞。因为是老片区张家帮会重要培养人之一，高辞有幸暗卫们功法练到第三层次之后，也得到了修炼拳谱改造基因机会。虽然他修炼时间还不到半年，但也有了小小成效。比试中拉普通人几百米也不是个事儿。

而王钊义则沦落到跟李漠北并肩程度。看到前面远远超过他们二队老片区众人，李漠北微沉着面孔，试探问道：“看来张家帮会底牌不少啊。”

对于张慕阳几人惊人表现，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王钊义也表示非常疑惑。不过他再疑惑也是他自己事儿，犯不着和外人嘀咕。所以他只是暗自加了把力气，希望能将李漠北甩身后。

十分钟后，张显扬两兄弟顺利跑完了负重五千米长跑，来到3米铁丝网前面。看着低矮铁丝网和黄褐色还微微有些湿润泥土，张显扬嫌弃撇了撇嘴。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白色口罩以及一双白色手套，慢条斯理戴好。

张慕阳前，张显扬后，兄弟两个开始穿越低矮铁丝网。

彼时，出了高辞之外，其他人基本还一千米左右范围晃荡。

站观礼台上用望远镜看着众人比赛大佬们面色凝重。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问道：“老片区张家……应该有他们自己训练方式吧？”

“就目前看来，他们训练方式果然比我们强太多。怪不得刚才那么瞧不起咱们兵。”

“要是能知道他们是怎么训练……”

“不太可能。”蒋家老爷子有些黯然摇了摇头，“将‘监视系统’交给咱们已经是很大诚意示好了。这种训练方法一定是他们老张家底子货，你没看同为老片区势力王小子都没得到嘛。”

张家老爷子看了半晌，突然说道：“那也不一定。老片区不是想跟咱们合作嘛。既然如此——”

没等张家老爷子说完话，蒋荣臻有些不耐烦冷笑道：“你也知道是合作。从走私米国制式武器和高科技设备开始，到人家送咱们‘监视系统’成立保全公司，可一直都是人家付出。咱们这边儿还什么表示都没有呢。做人可不能太贪得无厌，差不多就行了。真惹毛了老片区，小心弄得鸡飞蛋打，吊毛没有。”

李家老爷子不太舒服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身为华夏公民，能为国效力是他们荣耀——”

“这话也就骗骗寻常老百姓还行。你有胆子当着张凛墨面儿也这么说？”蒋荣臻将手中望远镜塞到儿子手中，回过头来说道：“就你们这态度，我总算知道老片区为什么别人都弄得好好儿，就你们李家人铩羽而归。当面给笑脸，背后捅刀子。看到一点便宜就跟见了腥儿猫似，要我是老片区张家，我也不待见你们。”

这话一出，一直沉默着顾家老爷子也有意无意附和道：“这段时间我家老小子和安铭也时常传话回来，都说老片区人挺好相处。虽然因为环境关系，大部分人表现比较粗鲁，但办事儿还是挺扎实。昨儿还和我说，又从德国进了一批好东西，很就入境了。看来研究所那几个老家伙又有福了。”

说完，还拍了拍李家老爷子肩膀，语重心长劝慰道：“人心都是搁人心换回来。你要是乍一开始就满怀诚意，也不至于闹到如今程度。就目前形势来看，是咱们需要人家多一些。既然如此，那你就得摆正心态。为了大局着想，我不希望你将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你看老张心态就很好嘛。别管心里头是怎么想，面上你得过得去。咱们都是老党员了，有些事情你要看开一些。”

顾家老爷子话明摆着是指责李家和京都张家不对。李崇恩阴沉着脸面紧握拳头，却不能多说什么。首先这理儿不他身上，再者顾家老爷子这两年虽然低调，但却是开国初期论资排辈前十老人。虽然因为家中晚辈不争气，这几年淡出了政治圈子。但虎走余威，李崇恩也不能当面反驳顾家老爷子话。

场都是几乎成了精人物。李崇恩虽然没开口反驳，但浑身排斥和不以为然却清晰表达人前。顾家老爷子也有些不满沉了脸面，开口说道：“你要是做不到公私分明，那么我会向上头建议，以后和老片区接触一系列活动中，你就不要出现了。国家为重，我们不可能因为某个人四人恩怨，就把国家利益抛弃一边。希望你能明白国家苦衷。”

众人闻言，四下皆惊。

以老片区现对国家帮助来看，可能以后国家重心都要放与老片区各项交流上面。这种情况下顾老爷子开口要李家退出，分明是想将李家排挤出一流圈子之外。如此威胁下，李崇恩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颔首应道：“作为一名合格党员，我当然明白我职责。还请顾老放心就是。”

顾老爷子并没有开口，只是举起望远镜继续观望前面比试。

这会儿功夫，张家两兄弟已经爬过了铁丝网，越过了百米障碍。正坐射击场地上等着后面众人过来。而二队人马才将将到达铁丝网位置。顾家老爷子伸手看了看腕上手表，时间才过去十五分钟。

蒋荣臻凑上前来，满口笑道：“这时间，都破了世界纪录几个来回了吧？”

“可怜咱们二队，这次恐怕被打击够呛。”顾家老爷子惋惜摇了摇头，有点儿后悔提出比试来了。两方成绩差距太大，他就怕二队人会因此一蹶不振，到时候可麻烦了。

不管李家人私底下怎么样，就职业素养来说，李漠北还是个合格特种兵。众人都不希望李漠北这次比斗中失了精神气儿。那对于国家对于部队来说，都是个损失。况且——

因为先前事情，李家已经折了一个李江南。如今李漠北再出点什么事儿，李家后继无人，可就真完了。

想到这里，顾家老爷子突然灵光一闪，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细细想来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暗自纠结了一会儿，也丢开不管了。

射击场地里头，张家两兄弟可不知道军方大佬们千回百转心思。两人百无聊赖盘坐土地上，张显扬手撑着下巴，挑眉问道：“他们得什么时候过来？”

张慕阳低头看了看表，估摸一下，开口说道：“应该还有二十分钟吧。”

“高辞怎么也这么慢。”张显扬有点儿不耐烦，摘下帽子扇着，随口说道：“他要是过来了，咱们三个还能玩会儿牌。”

张慕阳莞尔笑道：“你这么着，把二队人气疯了。”

“气就是他们。换了别人我还懒得气呢。”张显扬说着，扭过头去往来路打量，还是没半个人影。

“高辞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适合做武力人员，何况他仅仅是拿到了训练方法却没有相对应营养液做辅助。能达到现成果也算不错了。”

张显扬心不焉点了点头，终于从视线远处看到了高辞摇摇晃晃跑过来身影。张显扬冲着高辞摇了摇手臂，只见对方努力加了速度，一分钟后到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