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好在虞清娴十分清楚教育的重要性,于是在孩子面前,闻清宴并陆老太太闻老头扮红脸,虞清娴就扮白脸,彭渝这才没有长歪。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去了许多年,改革开放了,醋坊也成了远近闻名的醋厂,小周早早的就辞去了工商部的工作,回到醋厂继续当经理。
随着国家经济的复。陆氏调料厂的调料的货越铺越广,到最后竟然远销国外去了。
又是许多年,木心水心的孩子都长大了,陆老太太跟闻老头先后去世了,闻清宴跟虞清娴也都退休了。
这一天正是春天,两人起了个大早,要到附近的公园去晨练。闻清宴从一个冷酷兵哥哥变成了冷酷小老头,虞清娴倒是脾气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慈祥。
闻清宴冷着脸跟虞清娴一起跳完一支舞,两人结伴回家。
此时的国家早就变得大不一样了,她刚刚来那会儿整个市里最高的楼也就五六层,现在不一样了,最高的都有三四十层了。那会儿街道边的民房又矮又小,十分落后,现在也全都变成了高楼大厦,整个市区经过了四次扩建,也越来越大了。
两人快出小公园时,一个衣着褴褛浑身脏兮兮的瘸腿男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虞清娴看着他有点眼熟,眯了眯眼:“系统,刚刚从我们身边路过的那个是不是冯刚的大儿子。”
八百年也不会出现一次的系统这回上线很快:“是的,宿主,他是冯刚的大儿子。”
“可以查得到他的人生经历吗?”
这点功能系统还是有的:
在冯刚被判决后,冯刚的两个儿子也从农场家属院搬了出去,他们的老家早就已经没有了亲戚,跟他们血缘关系最近的是他们的二叔,这次也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他们的婶婶堂兄妹也对他们两人深痛恶绝,死活不愿意养他们。街道办没办法,只能把他们遣送回原籍。
兄弟二人吃着百家饭长大却一点人事儿都不干,偷鸡摸狗样样精通,冯刚的二儿子,上一世把木心撞流产的那个熊孩子这一世也没活过十五岁,在十四岁那年偷了生产队的东西,被狗咬了一口,感染了狂犬病,死了。
冯刚的大儿子在十九岁那年对人家姑娘刷流氓,被抓了起来,送到了新疆那边去劳改,哪知到了那边依旧死不悔改,被打瘸了半条腿。劳改结束后出来偷东西,被打断了一条腿,之后便流浪至今。
“江保国呢?他是不是出狱了?”虞清娴想起了很多年没再想起的江保国。
“出了,他现在也老了,没钱没权没儿女,只能扫大街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凄苦。”系统调出江保国现在的照片。
“王文君跟江婆子呢?”
“王文君是个狠茬子,在江保国入狱后养了江婆子,但对江婆子特别不好,百般的折磨。江婆子在熬了三年后熬不住了,在王文君又一次折磨她时拿碎碗片割她,王文君只流了点血,她没活过来,王文君在杀了江婆子以后自己也自杀了。”
“同归于尽。”
对不起原主的人都不得善终,虞清娴心里终于得劲儿了。
虞清娴九十岁那年送走了七十岁的木心。
木心临终前,笑着对虞清娴道:“妈,我这些年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的我可惨了,都没活过二十三岁。”
虞清娴拉着她的手:“瞎讲什么,你二十三岁的时候还是读大学呢。”
“那个梦太真实了,像是我真实经历过一样。妈妈,谢谢你把我养大,也谢谢闻叔叔,因为你,我终于知道父爱是什么了。”木心将压在自己心里几十年的话说了出来。
闻清宴像她还小的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头。
木心走的时候都带着笑的。
木心走后没多久,虞清娴的身体也不好了,她这具身体年轻时亏空太大了,她能活到这个岁数都已经是她善于调养的成果了。
她走之前,闻清宴给她把头发捋顺,对她道:“清娴,我这人不信鬼神,我也从来不相信人能有来生,可我现在想,如果真的有来生,希望我能早点遇到你。”
闻清宴这一辈子对她说过无数句情话,可唯独这一句,听得她心痛又心酸:“好啊,那你可要早点来啊。我等着你呐。”
闻清宴点点头,在她的额头印上轻柔一吻:“睡吧,媳妇儿。”
虞清娴走了。闻清宴给她买了个墓穴,交代闻庭跟水心,百年之后一定要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虞清娴死后回了系统空间,系统早早的就在里头等着了。
“欢迎宿主回来,任务圆满完成,恭喜宿主。”
虞清娴还沉浸在悲伤中,等原主走到她面前来道完谢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她面前,虞清娴才回过神来。
“系统,陆清娴的下辈子是什么样的?”
“洗清怨气的她因为交换了身上所有的功德,她只能投身于普通人家,过着普通人的日子。”
“那就好。”顿了顿,虞清娴又问:“那闻清宴呢?”
“宿主,抱歉,闻清宴不是书中的人物,我查不到。”系统十分羞愧,也十分怕虞清娴嫌弃它,毕竟它已经经历了好己任宿主了,只有这一任是完成了任务的。
虞清娴摇了摇头,在系统空间里不知道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想起闻清宴时再也不会悲伤了才接第二个任务。
来的人是个身上青青紫紫浑身水肿到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女人。
在系统空间里,虞清娴就像是这个空间的神,只要她想,她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她伸出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点。水肿消了下去,身上的淤青也散了,露出本来的面容来。
她很年轻,仿佛才十五六岁,这是一个光一眼就能看出纯洁的少女,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初恋脸。
小姑娘局促地走到虞清娴的面前坐下,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叫贺清娴,是新北县河西大队贺庄的。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父母说我妹妹身体不好,性子又软,家里又穷。以后要是嫁出去了会被欺负,就决定给她招赘在家,把我嫁给了昌山村的常宝根。”
“常宝根都三十多了,之前娶过一个,因为生病死了。他家就想要个儿子,村里的赤脚大夫说女人要十六岁过后生下来的孩子才健康。他们家把我养到十六岁就迫不及待地跟我圆了房。”
“半年后,我还没怀上,我婆婆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认为上百的彩礼钱打了水漂,心里怨我怪我,公婆丈夫三人,一有不如意的事,就打我出气。有时候我公公和常宝根喝酒上头了,就打我打得更狠了,我婆婆就在旁边帮腔,时不时也掺和一脚。后来我生病了,高烧不退,赤脚医生说感染了,让他们家带我去医院。他们为了省钱,就给我灌了一碗叶子汤,在喂我药的时候,又忍不住打了我。我没挺过来,就死了,那年我还不到十七岁。”
“我父母知道我是死的,他们为我出了头打上了常家,常家自知理亏,赔了他们一笔钱,那笔钱足够他们后半身无忧。我妹妹知道我死了以后,她在我的坟前哭了一场,说对不起我,说恨不得替我去死。”
“常家那一家都很坏,我想让他们都得到报应。”小姑娘顿了顿:“他们一家特别想要儿子,我死了,他们肯定还会继续娶的,我不想别的女孩儿也遭受我这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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