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豆豆肝胆俱裂,只想着逃跑。她的世界天旋地转,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
紧跟着人被扑倒,身后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按在她背上,热情说道:“请你吃饭啊。”
田豆豆的头发被用力抓住,头皮阵阵刺痛,可她现在顾不了,只是挣扎着哭道:“我不吃!我不吃!”
“别不吃啊,很好吃的。”女鬼将东西送到她脸边,说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呀。”
田豆豆睁开眼去看。
那是新鲜的肉块,还是血淋淋的。她来不及出声,东西直接被塞进她的嘴里。
田豆豆一阵作恶,嘴却被对方死死堵住,怎么也吐不出来。眼泪成串流下,手脚都没了力气。
捂着她嘴的那手凉得跟冰块一样,异常纤细,力气却很大。
田豆豆被用力按着下巴进行咀嚼,却没勇气回头去看。
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到后面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嘴里跟胃里全都是冰凉的肉块。身后那个人还在,她却没了知觉。
意识逐渐离自己远去,忽然全身一个激灵,将她震醒。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床边有人正拍着她的扶手,喊道:“田豆豆,你干嘛呢?快起床了,马上就上课了!”
田豆豆半晌没回过神,片刻后才支撑着坐起来。
“做梦……”她检查自己的手脚,确认什么事情都没有,进而神经质地笑起来:“是做梦,做梦!”
至于为什么会做这么恐怖的梦,不重要了,只是做梦而已。
她笑得太过渗人,让室友看着都起了身鸡皮疙瘩。那女生试探问道:“豆豆?”
田豆豆眼珠转了下,才看向室友,点头道:“我知道了。马上起来了。”
·
早上八点半开始第一堂课,是一门专业课,指不定那老师会点名,所以人来得很齐。
开课铃响前,江风跟在一个女生后面进了教室。
女生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步子走得很慢。她同学给她占了位置,走到第六排的时候,她在同学招呼中停下脚步。
正好她后排还有一个空座,江风跟边上的同学说了声,也拐进去。
女生走在江风前面,到空位后按下座位上的木板,然后坐下去。结果坚固的木板骤然塌了下去,将她一屁股摔到地上。
那一摔摔得不轻,旁边众人皆循声看去。江风正好还站着,就清楚见她右手手臂被扶手划了一下,竟然生生脱了一块巴掌大的皮,露出里面的红肉。
江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者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强忍着恶心没有出声。结果周遭一片惊叫声告诉他,不,不是做梦。
她的皮没了好大一块。
“豆豆!”她旁边的女生伸手扶她,“快起来!”
“啊——!”田豆豆尖叫抵触,“别碰我!!”
那女生匆忙收回手,田豆豆的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一个巴掌大的伤痕。
女生呼吸一窒,她僵硬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发现刚刚一抓,真的带下了田豆豆身上的一块皮。
江风刚到学校没多久,就收到班长通知,说是副院长生病了,所有他的课程全部取消,让学生自己重新选课。
因为那副院长教授的是专业课,病得又很突然,学院暂时调不出新的老师,就让所有选课的学生,先加到另外两位任课老师的名额下面,教室也从中教室换成大教室。
但是选课系统显示已经满员,学生得去学务处自己录入。
因为消息来的突然,马上要开始上课了。加上开学前这段时间,学务处本身就很忙。这下各种事撞在一起,简直人山人海。
江风到的时候,前面正排着一条长队。
起码行政楼里是有空调的,江风等得还挺舒服。
没多久又来了一批人,排在他的后面。几个女生手里拿着课表,小声讨论。
“副院长生什么病啊?我前两天到学校的时候还看见他了,看起来身体很健康啊!怎么就忽然不能上课了?”
“好像……我听说是皮肤病,不能见光。”
“我去,不对吧?在学校里怎么会突然得皮肤病呢?而且得皮肤病请假就好了啊,干嘛把课都给取消了?”
“我怀疑不是皮肤病是传染病。所以火速隔离了。最近X市不是又爆流感了吗?副院长老家是那边的吧?”
“那也会通知预防一下吧?流感诶。”
“隔壁班班长打电话问了,副院长说是皮肤病,在学校里面过敏了,很严重。但暂时查不出过敏原是什么,所以短期内不敢来学校。”
“啊……”
轮到江风了,江风走进门,根据课表上的空闲时间,随便选了一个老师。确认无误后,道谢出去。
他在学校附近还有几份兼职的外卖工作,专门在开学后进行。这个时间段可以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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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学校里面,都会有一些代代相传的鬼故事。比如半夜会自动传出声音的音乐教室,比如被锁在门内无法出来的血眼女鬼,比如半夜游荡在厕所的无腿冤魂,再比如,藏在床板下的腥臭尸体……
这种事情听多了就会一笑置之,因为不管在哪所学校,这代代相传的故事,竟然都有股莫名的相似,就不知道谁是谁的“传承”了。
人们心底畏惧鬼,但真正相信有鬼的,也只是寥寥无几。
深夜两点,田豆豆眯着眼起床。她从上铺爬下来,闭着眼在地上找拖鞋,然后踢踏着往厕所摸去。
走到厕所前面,用手拉了一下,发现门被锁着,下面的缝隙里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
她用手揉了下眼睛,稍稍清醒一些。
谁这么晚上厕所?
憋不住了,田豆豆跺了跺脚走回去,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打开宿舍大门,准备去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