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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头,那个男人,确实是汉人的服饰,只是,这衣服,相当华贵,黑色的袍服上面,绣着金黄色的图案,尤其是袖口和领子的位置,更是做得恢弘大气,我盯着这个人的发型看了很久,突然想起屈原的一句话: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春秋战国前后的衣着样式,即便不那么准确,却也不会有太大出入。
花卷里的黑袍男人,并不像他们的族人一样卑贱,面对那趾高气扬的女人,也显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女人像是在问他为何而来,而那个男人,叫人献上了数不尽牛羊和珠宝,还有,很多很多的奴隶。
此后的画卷,出现了宴饮的情形,那个疑似大祭司的女人,跟黑袍男人坐在了同一张桌子边儿上,一起举起杯子,对饮起来,距离他们很远的一段距离,才是那些陪酒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戴着面具,手舞足蹈的奇怪家伙。
从篇幅上看,这个男人在此地停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期间,男人和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女人给了他最好的待遇,出入,住行,几乎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差别,要不是衣着样式有些格格不入,那女人脸上的面具,也始终没有摘下来,我肯定会觉得,画面上的两个人,不是主客,更像是,长相厮守的情侣一般。
但是,如此融洽的关系,似乎没有坚持太久,过了没有多长时间,那个女人,突然发了脾气,她叫人,将穿着黑袍的男人绑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像棍子一样的东西正质问着什么,男人低着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而后,让人咋舌的情况出现了,女人抬起手来,砍掉了男人的脑袋,又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跑到了一个大坑的边儿上,她带领着众人,像是在弄一个很大的仪式,大坑里头,烟气缭绕,似乎,有什么正在发光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冒出来,只是,她的仪式还没有成功,外面,就突然涌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他们有的穿着铠甲,有的赤-裸-着上半身。
这些人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挥舞着武器将里面的人屠杀干净,山洞里面,血流成河,那个神秘部族的人几乎丧失殆尽,最后的几个人被俘虏,正要被杀头的时候,那个被砍了脑袋的男人又非常神奇地出现在坑边,他一出现,那些造反的神秘人纷纷跪了下来,而后,黑衣人走到被推翻的大祭司的面前,摘下了她脸上的面具,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阵子,女人被黑衣男子种下了某种枷锁,又在一群怪人的护送之下,排成长队开了。
没错,这幅情形,正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一队人,一群面无血色的鬼魂,正护送着一口棺材,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从洞中走过,可我看不清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那棺材里头装着的,究竟是谁。
女人和她们的族人一起,被一群长得更像人的家伙送走了,那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带着剩下的几个人站在一个颇为巨大的石门前面,看了很久,随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仔细看了一下壁画上的石门,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进来时的场景,反复掐算了几次之后,心里头,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来。
进来的时候,我们看见的石门,是一个鬼头的形象,而这上面的壁画显示,那个黑衣人走进去的时候,那扇门,却是一个模样诡异的女祭司的形象,这两个,在形制大小上比较接近,但是,风格上说,这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啊。
难道说,在这地方,还有别的石门在里头?
心里想着,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回头看看,来的时候,那个石门还在,那条仅仅能够容纳一个人进来的门缝,也依然在。
“怎么了?”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小红帽微微侧头。
“没事。”我说着,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很认真地琢磨着壁画上的内容。
壁画到了后面,脱落的现象愈发地严重了,一开始,还只能说是略显斑驳的画面,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了,黑色的石头,光秃秃地露出来,给认真看着这些东西的我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诶?”见我伸出手来去擦墙皮上的灰,小红帽一下抓住我的手腕,我转头看看她,小妮子板着脸摇摇头,“小心有毒。”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说着,深吸一口气,往后走去,越过很多篇幅以后,石壁上出现了很多打斗的场景,很多穿着盔甲的士兵,跟一群光着膀子的壮士打在了一起,双方互有死伤,死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两边的人死的差不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她戴着羊头面具,穿着极具西域特色的袍子,整个人看起来,却比以前显得高大一些,也瘦削了一些。
在女人的身边,环绕着大量的兵勇,他们耷拉着脑袋,猫着腰,略微有些泛黑的袍子穿在身上,还顶着一种四四方方的帽子,粗略一看,这些人打扮得跟秦汉时期的太监一样,再仔细观瞧,却能分明地看出女祭司身边的这些家伙,那一双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和嘴边露出的,单靠嘴唇已经遮掩不住的两只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