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里头跟人睡觉那个……他会啊。”好像那货名叫二成子，但是跟他不是很熟，我依旧带着几分疑惑地看向蒋晓艳，蒋晓艳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瓶子又在机器上面一阵乱捅：“我的队伍里，大部分人都是当过兵的，军事素质都不错，但是，不是什么样的兵种都有机会接触潜水的，别人不知道，小良子、康师傅、老梁、二成子，这四个人肯定不会下水的。

“那你为什么带了四套装备？这是给我准备的么？”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心底升起，我咧着嘴，有点打怵，以我对蒋晓艳的了解，这妞儿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要是她认准了让我一起下水去，就算我再不情愿也是很难躲过去的。

“你傻吧……不识数啊……”蒋晓艳说着，撩起眼皮瞅了我一眼，哪里来的四套装备，我们明明带了五套的……“

”是么？”微微一怔，我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背包上头摸了摸，因为，这种装备包跟别的不一样，所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你才傻呢，是不是不识数？你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明明四个嘛，你看，背包都在这里呢。”

我说着，将两个空了的背包捡起来，依次排开地放在边儿上，蒋晓艳站起身来看了看，也跟着纳起闷来：“诶？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买了五套的……”

蒋晓艳说着，转身跑到舱门口，嗷地喊了一嗓子之后，康师傅拿着饭勺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咋了头儿？”

”你买了几套装备？”指着里面，蒋晓艳沉声道。

“五套啊……你不让多买点么？”康师傅说着，抻着脖子往里头瞄了一眼，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咋了？出啥毛病了？”

“这里只有四套啊，你是不是让人坑了？”将一个空包拎起来，我一脸无辜地跟他晃了晃。

“不会！这怎么可能呢……我办事儿啥时候出过这问题，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上船的时候，我还一个个地清点过呢，你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诶？诶诶？怎么少了一个呢？？？”康师傅说着，扒开仓库里堆放着的杂物找了半天，突然抬起头来：“头儿，你相信我，咱们上船的时候，肯定是五套。”

“可现在这有四套，那一套自己飞了啊？”微微皱眉，蒋晓艳面露不满。

“是不是让谁拿走了？”康师傅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抡着勺子就冲了出去，没多大一会儿，穿着个裤头儿一身酒气的二成子便被康师傅拽到后舱里，二成子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睡眼惺忪，还没缓过劲儿来，康师傅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他才发现蒋晓艳站在身前。

一个哆嗦，像是老鼠看见猫了似的，二成子赶紧往后躲了一下，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我斜着眼睛看看蒋晓艳，蒋晓艳抱着肩膀，一脸铁青地盯着二成子，她不说话，就这么阴着脸看着他，可恰恰是这种感觉吓人，没多大一会儿，二成子那张大脸，由红转白，鬓角额头，那冷汗一个劲儿地往外流。

“知道为什么把你留在船上吗？”眉头紧锁，蒋晓艳冷冷地看着他。

“老大说，老大说……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我，要我在这边盯着点，免得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二成子说着，咽了一口唾沫，看样子，这小子不傻，最少他还知道自己好像要倒霉了……

“既然知道，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做什么了？”侧过身来看着二成子，蒋晓艳摆出一个一贯有之的傲慢态度，二成子明显有些怕，说话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我……我……”

“喝酒、抽烟、睡觉、玩儿女人。”蒋晓艳说着，原本就带着三分冷艳的脸愈发地凝重起来：“你跟了我有几年了？”

“三年了。”二成子说着，脑袋缩在脖子里，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儿。

“差不多就到这里吧……”看气氛过于沉闷了，一边站着我赶紧拉了蒋晓艳一把，蒋晓艳还算给面子，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不吱声了。

“这里的装备少了一件，你知道是谁拿走的么？”指了指氧气泵上的背包，我问二成子，对方听后，摇摇头，“我不知道……也没谁来过后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