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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闻言,转头看看我,笑容玩味地摇摇头之后,一边拿着手电在船底的位置摸索一边对我说:“你小子,少来奉承我。老头子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没错,知道的事情比你多些,可,这方面的事情,我的所见所闻,却未必比得上你三叔。”
“您过谦了。”我说着,狠狠一撇嘴,又道:“我跟着三叔东奔西跑的那两年,撞见的奇怪东西也不少了,可问啥,三叔都摇头,让他说他也不清楚。可东西拿到您这里来,不管什么您老都能说个头头是道,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您的见识胜过那个老头子。”
虽然带着一点拍马屁的嫌疑,但是,我说的是实话,问三叔事情,三叔最普遍的回答,就是“我也不清楚”、“谁知道呢”、“这种事情没事儿少打听”,被问得急了,老头子还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对于他老人家的这种坏习惯,我怨念颇深。
“你三叔不告诉你,是因为他懒得跟你解释,我跟你三叔认识几十年了,他有多大的能耐我还不清楚么......诶,你看这个。”福伯说着,叫我过来,随后,将手电的光束对准了船底的一道横梁,那横梁上,有一个黑色的钉子,嵌在一个四周已经腐烂了小洞里头,因为外面裹着泥巴,不仔细找,还看不太清楚。
“这什么东西啊?”我说着,伸出手来抠了几下,那东西深深地嵌入船底的木头之中,抠不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爪子。”福伯说着,凑近了仔细查看。
“爪子?什么东西的爪子能嵌到木头里?”我说着,拿着手电仔细照了照,那个所谓的爪子,是黑色的,长能有三寸左右,只有一小半露在外头,这么多年,沉在水底,船底都被浸染得厉害,这个东西,却黝黑发亮一点没变。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以前,老人们说过,盗墓行当里头,有一支叫摸金校尉,它们的门内信物,就是一种特制的穿山甲的弯钩爪子。那爪子也是,流传得越久,爪子越是乌黑光亮,难不成,这玩意也是穿山甲的爪子么?
正寻思着,福伯已经叫人去取家伙了,一个帆布的兜兜里头,各种工具一应俱全。
福伯先是拿了一个头顶孔的矿泉水瓶,捏着瓶身将那像是铁钉一样钉在里头的爪子喷了几下,等那爪子四周的污泥被冲得干净了,又用一个尖嘴的钳子捏在爪子的后面,用力扯了几下,才一点点地把那爪子拔了出来。
将爪子放在湿巾上,我接过来看了看,借着灯光看,爪子确实是弯钩的,像是大号的鹰爪。
“诶?看起来像是里面那些骷髅的。”围观着的一个伙计说着,看向另外一个。
“是。太像了。”
另一个说着,一转身朝里面跑了过去,没过多大一会儿,又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没错,一样的,实在太像了。”
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有点无语地转过头来,这时候,站在一边只看热闹不说话的大金牙突然笑了:“诶诶诶,还别说,让你们这一弄,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东西。”
“您在哪儿听说的?”一脸怀疑地看着他,我跟福伯一齐回头。
“在长辈们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里。”大金牙说着,神色微便,一脸肃穆地看着船底那个小窟窿,随后叫人找来汽油泵,打着灯,硬生生地对着船底冲了起来。
那水管的冲力并不大,几个伙计捏着管口喷了老半天,才勉强冲出十平米不到的一块区域,可即便这样,那黑黝黝的船板底下,也清晰可见地露出十几个,像我们刚才见到的那种带弯钩的爪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