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绿皮火车,轰隆隆的声音像是在爆炸。
斑驳的车厢里,人员爆满,皆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
这是第九期的下乡知青。
经过了漫长的车程,原本的劲头过去,此时个个都耷拉着脑袋,一副奄奄的模样。
知青们提着各自的行李,纷纷攘攘的出了车站。
出了火车站,就见着一辆拖拉机停在门口,车身还贴着“欢迎知青”的纸牌。
几个长相粗犷,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即上前问道。
“你们就是N省的知青,是吧?”
回话的男知青叫做佟立本,唇红齿白,一副书生卷气的斯文模样。
他站在最前头,点头说道:“是的。”
“那成!我念到名字的就出列!”
生产队队长拿出一张纸条,开始念。
“佟立本!”
“到!”
“贾艳!”
“到!”
“陈雪萍!”
“到!”
“容枝!”
“到……”
……
……
……
生产队队长一脸严肃的点点头,招了招手,其他几个男人就帮着把行李给拉上了车。
道:“其他没喊到名字的,在这等着,等会会有其他大队的队长来接你们。我们走!”
“突突突——”拖拉机开走,留下一股黑色的尾气。
拖拉机上,男知青站一边,女知青站一边。
这是七十年代中期,大家伙都相对保守。
容枝瓷白的小脸有些倦意,身穿一件雾霾蓝色的衬衫,到小腿的长裙,一双圆头皮鞋,白色的花边袜。
皮肤很白,头发也很长,男知青们盯了她一路。
想上前搭话,又怕被人取笑,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瞄过去看两眼。
容枝垂下眸,盯着在眼前的快速过滤的泥坑路发呆。
这个位面,她父亲容爱国是高官,母亲早逝。
前半个月接到下乡的文书,容爱国把她送到车站,准备了一大包钱票,叮嘱她,等找到合适的时机,会想办法把她弄回城。
而碎片,名字叫做江宿,是红桥村第一生产队中落的富农家的孩子。
据说是个硬角色,又凶又狠。
“喂,我叫陈雪萍,你叫什么呀?”站在她旁边的女孩子伸手推了推容枝的胳膊,打断了她的思绪。
容枝抬眸,精致的小脸在烈日下白的近乎发光,五官好似是上帝精心画出来似地,长眉,妙目,翘鼻,红唇。
她似乎愣了一下,扬起一抹笑:“我叫容枝。”
陈雪萍看的愣了,好些许才缓过神,脸颊羞得通红。
“你……容知青,你怎么长的这么俊呢?”
“切,长的有什么好看的,瘦瘦巴巴的。”另一个女生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撅起嘴瞅了容枝一眼。
心底嫉妒极了。
伸手捏了一下自己肚子上的软肉,闷声哼了一下。
这个女生叫做贾艳。
“贾知青,你怎么能这么能跟容知青说话呢?”陈雪萍一脸不赞同的看向贾艳。
仿佛是在质问她。
贾艳当即就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囔囔:“我怎么她了?我说的也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