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三十年，一万多个日日月月的等待，从爱慕到愤怒，从愤怒到仇恨，从仇恨到解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林烨而起。

程芊芊心中一直在记挂着林烨，如果不是一直记挂着林烨。又何来这么多愤怒与仇恨？

适才对林烨的冷漠、讽刺，甚至因为愤怒而出手，只是程芊芊小女孩心态的一种体现，自始自终她都没变。

而现在她终于将憋在心中三十年的气发泄出来，再也坚持不住，抱着林烨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沉默，我真想和你吵一架的，吵架或许能让我心里痛快一些。程芊芊脖子搭在林烨的肩头，哭泣过后的她鼻音很重。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一个夜晚。

林烨伸手轻轻拍着程芊芊的背心，道：我舍不得和你吵架，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性格。对亲人温柔以待，对敌人冷血残忍，把最好的留给自己最爱的人。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自己对你做得太过分。程芊芊还是和以前一样，受了气，发泄过后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听大师父说过，你被埋在地下，要一百年后才能出来。其实这不怪你，只能怪造化弄人，但我还是很难受，很想骂你一顿。

如程芊芊这样的女孩性格很直，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你骂吧。林烨笑着道。

现在不想了。程芊芊憋着嘴，道：但我想咬你一口。

她说着，竟然真的张口在林烨的肩头上咬了下去，林烨只觉肩头传来剧痛，却硬生生的忍着。

程芊芊这一口是真咬，直把林烨的肩头咬的鲜血直流，原本细嫩的肩头上，留下了两道女孩子特有的玲珑牙印。

程芊芊看着林烨肩头的压印，咯咯的笑了起来，得意道：我在你身上盖了个章，算是这三十年来。你对我的补偿。记住，不能擦去，要一直留在你身上，以后如果你也飞升了，我就能凭借这个牙印找到你。

林烨点点头，道：好。

程芊芊脸色倏而转为失落，咬着唇道：可是，现在的我只是幻想，我的真身已经和大师父飞升了。

我回去找你的。林烨道。

真的么？程芊芊看着林烨的眼睛。

林烨很认真的道：当然是真的。

那好，我在仙界给你开路，嗯……我给你建一个门派吧，叫什么门派好呢？程芊芊想了一会儿，道：就叫芊烨门吧，不……这名字不够霸气，呃……你是剑修，我也是剑修，大家都是剑修，就叫神剑门吧？

也行。林烨笑着点头。

哎呀，你拿主意嘛。人家女孩子喜欢说随便，可不是真的就随便。还是想听听你们男孩子的意见的。程芊芊伸手捅了捅林烨的腰。

林烨看着程芊芊一副可爱的模样，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与她初识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