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石怀远应道,“陛下,沈府上下都搜过了。沈将军这几日都在府中,没有接触旁的人,对朝中之事也都不清楚,并无任何可疑迹象。”
“他人呢?”对面是石怀远,陈翎才会问。
石怀远拱手,“沈将军让告诉陛下,他都好。”
陈翎握笔的手微微滞了滞,稍许,又轻嗯了一声。
石怀远单膝驻地,还是沉声道,“陛下恕罪,朝中之事,末将透露给沈将军了,末将实在觉得沈将军同谋逆之事无关。若不告诉沈将军一声,只怕沈将军他日会在朝中吃亏……请陛下责罚。”
“你不该同朕说着这些,朕也没听见过,出去吧。”陈翎继续低头看着折子,没再说旁的。
石怀远再次拱手,“陛下,沈将军不会行谋逆之事,阜阳郡之时,沈将军救陛下和太子于为难之间,当时若不是沈将军在,末将根本来不及去万州搬救兵,沈将军忠于天子,忠于江山社稷,日月可鉴,驻军之中有目共睹。陛下圣明,断不能因为这些时日朝中的声音,对沈将军生疑,疏远良臣……”
“朕会秉公处理的,下去吧。”
石怀远起身。
待得石怀远离开丽和殿,陈翎才缓缓放下手中御笔。
——只要有陈宪在,沈家迟早会被腿上风口浪尖。
——陛下,草民并不清楚陈宪背后的人是谁,但草民可以告诉陛下的是,哈尔米亚曾在草民跟前说漏过一句,陈宪同巴尔有往来……
陈翎娥眉微蹙。
清楚沈迎与雷耿生之事的,只有陈宪。
有人在背后替陈宪出谋划策,而这个人,很熟悉朝中……
即便不是眼下熟悉,至少早前熟悉,也有眼线。
这朝中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息过,也不会停息。
天子之位从来都不好做,不易做,但姑祖父说的是,只有她自己坐稳的朝堂,才算是她真正君临天下。
启善入内奉茶,这几日朝中之事桩桩件件都是冲着沈将军的。
启善自然知晓天子同沈将军的关系。
但在启善看来,天子眼下的处境为难,骑虎难下,也进退维谷。
奉茶的功夫,启善轻声道,“陛下,可要送书信给敬平王?”
陈翎端起茶盏,轻声道,“不急,还不到时候。”
启善诧异。
陈翎放下茶盏,“出去吧,朕还有折子看。”
启善拱手。
“还有,”陈翎又开口,启善转身,“陛下。”
“若是有人来,就说朕今日心情不好,砸了两盏茶了。”
启善会意。
***
翌日晨间,小厮来唤沈辞,“将军,门外有禁军到了,说是来寻将军的。”
沈辞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眼下的时辰早朝应当还未结束。
来得又是禁军。
沈辞心中隐约猜到什么……
沈辞在屋中应声,“稍等。”
小厮在屋外迟疑,他还未说,禁军是说,天子早朝宣召将军,但已听到衣裳窸窣的声音,应当是将军起身了。
小厮道连忙道,“将军,禁军是说,天子传召将军……”
“我知道了。”沈辞的声音传来。
小厮懵懵应好。
等沈辞出屋的时候,已换了一身禁军装束,他只是在家中禁足,交了佩刀和腰牌,但并未革职。
今日入朝是要穿禁军衣裳,只是还同早前一样的,没有腰牌,不佩刀入宫,但出入都需给着来宣召的禁军一道。
前来迎候的禁军将领就在府外等候,见了沈辞出府,恭敬拱手,“头儿!”
沈辞点头,“走吧。”
天子传召,不便骑马,禁军前来时带了马车。
沈辞上了马车,这是近十日来沈辞第一次出府,街上已然车水马龙。
车轮滚滚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沈辞目光落在马车窗外,入宫的整段路上,安静得没有吱声。
马车临到外宫门处,禁军例行照面查看,“将军。”
沈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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