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霄很清楚,对方这是示意自己再啵一个。啵着啵着的,可能那层窗户纸就被捅破了。
可谁知道,关键时刻,他又怂了。
他总拼命地撩,而每当对方给他点反应,他就不好意思。此时肖凌霄对着周瑾初,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道:“那……那可能真是我的错觉吧……”
“…………”
周瑾初将肖凌霄“pia”地一下扔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腿还疼么?”
“好了。”
“下午还有一场差不多一样的,估计到时候你还得跪着拍摄。”在电影中,狗妖连续几晚都会出现在“善人”的房间内,趁着“善人”酒醉微醺给他“指点”。
肖凌霄无比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我腿长有错么?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腿长被人嫌弃。”
“没错。”周瑾初坐在肖凌霄身边,垂着眸子,伸手一下下轻轻帮他揉捏着膝盖,“快点拍摄完就好了。”
“嗯。”肖凌霄眯着眼,感觉幸福极了。他膝盖疼,周瑾初横抱他,还替他做按摩,他刚才偷亲周瑾初,周瑾初也没有拒绝。
下午再拍摄时,周瑾初给肖凌霄做了个“护膝”。说是护膝,其实就是将些废布折成一叠起来并用布条绑在膝盖上面,这样跪在硬壳书上就不会有那么疼了。
而肖凌霄呢,怕周瑾初吃醋,演得格外卖力,再加上已经有了上午的经验,并没有很费力就达到了施导演的要求。
一切都很顺利。
照这样下去,星期日之前,肖凌霄的戏份就可以杀青了,他和周瑾初,也就不再存在工作的关系了。
第51章拍摄(十一)
接下来的几天,肖凌霄依然拼尽全力演,演技也变得越来越自然。内景第一场时他之所以跪了四十分钟,主要还是因为他和对方不熟。不管是当狗还是当人时,肖凌霄对面总是周瑾初,这个也是他水平上升的主要原因。肖凌霄在遇到周瑾初前总是用力过猛,而且导演一凶他就更加僵硬,而只要有周瑾初在,肖凌霄就是心安的,心境的变化也自然而然地体现在了他的表演中。当冷不防换成了别人时,肖凌霄本能般地慌了下,然而,因为已经制造出了一些很不错的演绎,其中几次还得到了导演们的赞赏,肖凌霄也逐渐了解到了“演得顺”、“演得好”时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他的大脑、他的身体都有记忆,找感觉当然比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抓瞎的那几年要快得多。从第二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一场将近一个小时的拍摄时长了。
唯一稍困难的场次,出现在肖凌霄要离组的那天。他的心情本来就挺低落,那场当中扮演“善人”的演员又大吼大叫十分吓人,让肖凌霄“妖”的气势变得全无。在剧情中,狗妖与“善人”最后一天在桌边对话时,“善人”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一言一行都显得有些神经质。演员是一个老戏骨,面色铁青双目赤红,将那感觉演得入木三分,相比之下肖凌霄就显得弱了。
“肖凌霄压不住。”施歌导演说道,“你不要怕他啊。”
“我……”
“妖要继续施加压力,让他的弦彻底崩断,让他再也受不了呀。看到对方这种情况,狗妖应该是很高兴的,因为计划要成功了。”
“我知道……”
“可你演得有点畏缩。”
“我知道……”肖凌霄又急了。
“哎,”导演叹了口气,“你也不要着急,休息一下,平复平复心情,待会再来。”
“好,”肖凌霄说,“谢谢导演。”
肖凌霄蹲在房间的一角,唉声叹气地独自折腾着。周瑾初走到肖凌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狗耳朵:“怎么了?”
“没什么……”
“不要怕对手,也别怕导演。”
“我明白的,但是,总忍不住……”肖凌霄垂着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肖凌霄在熟人面前很放得开,但是一到正式场合就会紧张。肖凌霄当然不是真的在畏缩,毕竟大家只是演戏而已,只是,别人一强,他就会弱一截。
“没什么可怕的。”周瑾初又笑了,“狗妖身后有他主人,你身后有我啊。”
“……”肖凌霄愣愣地看着一句话中“主人”和“我”的结合体。
“剧中狗妖非常清楚,主人一直在关注它。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的主人会保护它。剧外的话……你也无需担心什么,如果导演对你不满,我会过去和他沟通,他会听取我的意见。”
“周瑾初……”肖凌霄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积了什么福,这辈子竟然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人。肖凌霄现在特别理解周瑾初的an,像周瑾初这样的人值得众人真心地宠,不为别的,只为这么美好的人在这世上已经不多。
“其实,”这时周瑾初的话锋一转,“以后接戏之前,你可以问问我。你的性格稍微有些特殊,有些导演可能不适合你。”
“……唔?”肖凌霄问:“比如呢?”
“比如,钟扬导演。”周瑾初想了想,“你现在的演技还是不太稳定,而且我发现呢,导演施加越多压力你就会感到越紧张。钟导气场很强,脾气也不太好,骂人花样很多,你去演他的戏估计五成水平都发挥不出来。”
“……”肖凌霄想想就觉得非常恐怖。对那钟扬导演,肖凌霄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
“尧舜禹导演就脾气很好,大好人,从不催,可以说好得有些过分了。”
“这……这种会好一些……”
“大部分演员都喜欢尧导。”周瑾初笑了笑,“有不少人偷偷地说,喜欢钟导的有被虐倾向。”
肖凌霄睁大眼睛问:“啊?尧导有被虐倾向?”
“……尧导应该没被虐过。我所指的是纯演员。”
肖凌霄轻轻地摇了摇他的头。他依然认为,找恋人就得找周瑾初这样的——放个炸弹在身边干什么?
“施导演呢,就是介于两者之间,其实让人挺舒服的。”周瑾初说,“你想想我,想想我对你说的话,也许就会好一些了。”
“……想想你?”
“嗯。”周瑾初捉起肖凌霄袖子,将他戏服上一层层布料剥开露出手,在他手心里写了“ng”两个字,又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叉,“没问题的。”
肖凌霄看着被掉的字,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