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寻常的茄子,忍不住赞叹道:“婉娘厨艺,果然天下无双,冠绝世间,想不到这平常的茄子,竟然做得如此美味。婉娘,你究竟是如何料理的,可否赐教小生一二”
“就你的嘴甜,这不过是家常菜茄胙,你在索大人府上还能没吃过”苏麻喇姑又横了心上人一眼,但还不是忍不住卖弄道:“其实这菜也不难做,把四五月里的新茄苞儿摘下来,把皮和瓤子去尽,只要净肉,切成头发细的丝儿,晒干了,拿一只肥母鸡,靠出老汤来,把这茄儿上蒸笼蒸的鸡汤入了味,再拿出来晒干。如此九蒸九晒,必定晒脆了,盛在瓷罐子里封严了,要吃时,拿出一碟子来,用炒的鸡瓜子注1一拌就是了。”
“妙,妙,妙。”伍次友出身于江南富豪人家,确实常吃这样的家常小菜,但为讨好情人,伍次友仍然没口子的鼓掌夸赞道:“烹小鲜如治大国,轻不得重不得,咸不得淡不得,最是难以打整,婉娘烹鲜治国无不精通,果然是女中豪杰。当今万岁能有婉娘这样的奇女子相辅,真是万岁之幸,天下之幸。”
“去你的,越说越不象话了。”苏麻喇姑被伍次友夸得心里甜滋滋的,手上却举筷徉做要打。这对情人正嬉闹间,屋外忽然传来索府家奴惊惶的答声音,“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麻喇姑和伍次友心知必是康熙已经来了,忙离座双双跪倒,果不其然,房门推开,一阵寒风首先吹了进来,接着康熙怒气冲冲的出现在苏麻喇姑和伍次友面前,身后还跟着大内太监总管张万强和康熙的另一名心腹侍卫曹寅。
“草民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麻喇姑和伍次友必恭必敬的给康熙行叩拜礼道,而康熙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就连叫苏麻喇姑和伍次友平身都忘记了,过了许久后,康熙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掺着阴风的声音,“吴应熊,朕誓杀汝”
“昨晚的营救行动失败了”苏麻喇姑与伍次友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立即猜出魏东亭等人营救史鉴梅的行动已经失败。苏麻喇姑壮着胆子问道:“皇上,你小魏子他们情况如何有没有折损人手”
“史龙彪和二十名善扑营好手全折了。”康熙咬牙切齿的说道:“其他人包括胡宫山和小魏子,全都受不轻的伤,犟驴子断了右手,穆子煦的肾受了重创,这辈子恐怕难以生育了。”说到这里,康熙终于难以遏制住心中的怒气,一脚将伍次友的饭桌踢翻,怒吼道:“最可恨的是,吴应熊那奸贼竟然是利用胡宫山的师妹保护他,重伤了朕的心腹朕这些年来花费无数心血和财力,好不容易苦心培养出来制衡鳌拜的好手,竟然差点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康熙确实是快要气炸了,他登基八年以来,一直为扳倒权相鳌拜而努力,外结江湖异士内连王公大臣,甚至还在鳌拜那油盐不进的后府中埋下了眼现,好不容易才在今年占据上风,只等最后一击便可完全击倒鳌拜,独领朝纲可是在一天一夜之间,因为吴应熊的突然倒戈投奔鳌拜,使鳌拜实力大增而康熙手足折损,康熙的内线也被一网打尽,让康熙与鳌拜之间实力对比又回到了原点,再想建立起势力不知又要花费多少心血与金钱,这叫康熙如何不气
“你们都平身吧。”康熙长叹一声,向伍次友说道:“伍先生,朕心里很难受,让曹寅告诉你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你给朕拿拿主意,看朕下一步该如何做。”康熙摇头叹气道:“朕以前太小看这吴应熊了,这些年来朕甚至都没有和他见过面,被他窝囊胆怯的外表所蒙骗,没想到他竟然厉害如厮,是朕轻敌害了史大侠他们啊。”
“皇上不可轻怒。”当伍次友听完曹寅介绍的情况后,略思片刻便缓缓说道:“天子之怒,血流漂杵。皇上若是怒那吴应熊,就必取其性命,倘若怒而不杀,臣下纷纷效仿,君何为君臣何为臣况且那吴应熊奸诈无匹,事事料人机先,这样的人如果不杀,日后必成大患。”
“朕何尝不想将他千刀万剐”康熙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一杀吴应熊,等于是逼反吴三桂,眼下朝纲不振,朝廷被鳌拜那奸贼把持,若是那吴三桂突然造反逆天,这样的朝廷如何平叛”康熙又咬牙补充道:“而且老祖宗也反对现在就杀吴应熊,认为吴应熊还有笼络的价值。”
“皇上切不可犹豫,吴应熊足之多谋,又背靠吴三桂那棵大树,如果不及早除去,只怕将来贻害更大。”伍次友眨动着清秀的眼睛,口中吐出来的却是阴狠无比的声音,“当然,皇上不必亲自下旨诛杀吴应熊,昨夜一役,吴应熊利用李雨良为己挡祸,虽然巧妙却已得罪了胡宫山师兄妹,加上吴应熊投靠的鳌拜乃是天地会死敌,天地会在江湖上势力庞大,会中死士众多,收拾吴应熊不在话下。皇上若是让胡宫山与李雨良出面组织,借江湖侠士或天地会之手除去吴应熊,既可以嫁祸于人,又可以乘机笼络一些心向天朝的武艺高强的侠士,必可弥补昨夜损失。”
“这个。”康熙有些心动,如果按伍次友所说,除去吴应熊确实不难,昨天晚上善扑营损失的好手也可以弥补,甚至还可以加强,真正的两全其美。伍次友见康熙迟疑,便误会了康熙的意思,又微笑道:“皇上不必担心,江湖中人虽然多对天朝心怀不满,但他们对吴三桂的憎恨远在仇视天朝之上,借他们的手除去吴应熊,他们必然乐意。”
“这事容朕再考虑一番,苏麻,你可以先带伍先生去见见胡宫山和李雨良,试探他们的口气。”康熙咬牙答道。虽说康熙并没有同意伍次友的建议,但康熙深知伍次友说做就做的性格,只要伍次友去见了那两人,就一定会煽动胡宫山兄妹这么做,等于是暗许了伍次友的主意。
“阿嚏阿嚏”吴远明连打两个喷嚏,喷出来的鼻涕和唾沫顿时污溅了满桌的菜肴,正在为吴远明堪酒的建宁公主忙取出一块手帕,亲自为吴远明擦去鼻涕,温柔的说道:“额附,你可是刚才迎冷风走路着凉了要不要臣妾给你传几个太医来诊疗”说罢,建宁公主又向贴身丫鬟菱荷吩咐道:“去,让厨房重新做几个菜来,把这些菜换了。”
“不用,不用。”吴远明摆摆手,“菜不用换,将就将就吧。太医也不用传,本世子不是感冒,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本世子,本世子第六感很灵的。”说到这,吴远明忍不住教训建宁公主道:“公主,不是本世子说你,虽说朝廷有规定,公主进餐是六十四个菜,可是在咱们家里就不用那么排场了,能省就省些吧。北京城里还有那么多叫花子,你一餐省一道菜,就能让一家人吃饱一顿饭。”
“臣妾谨尊夫命。”建宁公主低眉顺眼的回答一声,又吩咐道:“菱荷,你去安排,从今天开始,本宫用餐菜肴降为十六道,省下的钱,再给家里买一些家奴,专买那些快饿死的。”
gu903();“咦这么听话有阴毛”吴远明被建宁公主的态度弄得一楞一楞的,心说老子想省点钱救济叫花子,是因为老子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的人道教育,你爱新觉罗家的女人也会心疼百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吴远明确实是糊涂了,原本他来建宁公主房里,是准备着迎接建宁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谁知建宁公主不仅丝毫没提昨天被吴远明毒打的事,反而让俏丫鬟们按宫廷礼仪准备了一席酒菜招待吴远明,这也是结婚十五年来吴远明第一次和建宁公主同桌吃饭,让吴远明更加断定其中有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