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年此刻腿若有似无挨着她的,早已越界,这是十多年来都没有过的,他一向守分寸,不可能离她这么近。
他紧盯着她,目光专注,语气有些强势霸道,带着清冷竹香的气息迎面而来,淡淡地拂过人脸,带来了滚烫的热意。
唐慕颜抬不起巴掌,更说不出骂人的话。
只能错愕地看着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你要作甚?!我们只一个月未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一月又五天。”他微微低头,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还有,我变成了哪样?”
唐慕颜已经被吓傻了,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瞧。
岑玄清长得好看,她早就知道,毕竟明娆就那么漂亮。
可她对着岑玄清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
现在是怎么回事?!
唐慕颜抬手摸了摸心口,那里跳得扑通扑通的,快得吓人。
“怎么?身子不舒服吗?”
岑玄清的眼睛看向她捂着心口的那只手,顿了下,稍稍离开了些许,轻声问:“我让你觉得不适了吗?”
四目相对,唐慕颜的心跳漏了几拍。
唐慕颜慌乱地挪开目光,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含糊道:“嗯,不舒服。”
岑玄清嗯了声,直起身子站好,目光也移开,看向别处。
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消失,唐慕颜松了口气。
“待会阿娆会来,她似乎受了伤,麻烦你照顾她一下。”
唐慕颜怔了一瞬,急忙问道:“她受伤了,何时的事?”
岑玄清摇头,“我也不知。”
说话间,有马车声靠近。
青年抬眸远望,“人来了,你自己问吧。”
他突然又冷淡了下来,弄得唐慕颜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是突然的强势还是冷淡,都不是岑玄清从前对待她时有过的态度。
唐慕颜狐疑地打量着男子,看他打算转身离开,心里突然有种失落感。
怎么回事,心口酸酸涨涨,奇怪得很。
她用力揉了揉心口,甩掉杂念,转身朝安北侯府的马车走去。
两人背对而行,已经走出去几步的青年突然顿住脚步,转身。
明娆被阿青搀扶着下了马车,一出来便看到这样一个场景——
岑玄清抬手,唐慕颜吓得闭上了眼睛。
他抬手到女子头顶位置,犹豫着,没有下落。扯唇笑了下,趁着女子没有睁眼,动作果断又迅速地抽走挂在她腰间的令牌。
唐慕颜睁眼,迷茫看他。
青年笑得格外招摇肆意,他勾着唇角,晃了晃手里的唐家令牌,食指与拇指叠放在一处,然后两只交错一弹,用力弹了下牌子上面的字,发出脆响。
“有了它,你再也不能躲我了。”
“待会见。”
岑玄清回去了,继续忙着他该做的事。
有百姓已经到了岑府门口,岑玄清开始命人施粥。
唐慕颜看着青年对着旁人说话的样子,一如既往,笑得温柔又客气,脸上仿佛黏了一层一直笑着的假面。挑不出错处,可是她怎么看都不顺眼。
又回忆起方才他种种奇怪的反应……
心跳更快了。
“苍天,真是见鬼。”唐慕颜一边揉着心口,一边小声嘟囔,恰好被走近的明娆听了全部。
“什么见鬼?鬼在哪儿呢?”明娆顺着唐慕颜的目光,笑着调侃道。
唐慕颜脸又红了一分,“没什么,你听错了。”
她垂眸看到明娆脚踝上的伤,什么纷乱的心思都没了。
一把将人扶住,着急道:“你这怎么弄得?伤成这样还来?不想好了?安北侯呢他也不管管你?!”
唐慕颜的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明娆哭笑不得。
“不小心磕了一下,不碍事,就是看着严重。”
“大夫给你裹成这样,严不严重我看不出来?”
明娆耳根微红,笑道:“是虞砚担心我不小心碰到伤处,就缠得严实了些,说是垫着软乎。”
唐慕颜:“……”
好吧,如果是安北侯的杰作,那确实可能被他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