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永乾帝在太极宫训斥了平阳公主的不安于室,平阳公主除了每日进宫默写《女则》、《女训》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乖乖陪在驸马身边。如今陛下下恩旨免了平阳公主的责罚,按理说平阳更应该与驸马同进同出,以平息圣怒。如今既没在驸马身边,要么是平阳真的有事,要么就是赵冼有意将平阳支开。
赵冼手托茶盏,开口笑道:“过两日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公主自嫁入赵家之后,多年未与皇后娘娘相聚。何况这些时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实在难得清静。今儿公主进宫向皇后请安,母女二人其乐融融,恐怕要在宫门落锁前才能回来。在下在家中闲坐,正琢磨着前日君兄摆出的那一副珍珑棋局,倒有了些许头绪,一时手痒,等不及先下拜帖就贸然造访,还请君兄见谅了。”
“赵兄这话实在见外,叫少优怎么敢当呢?”君少优莞尔一笑,与赵冼厮见过后端然跪坐于上首。待下人奉上茶水后,又唤人将上回下江浙时候好容易陶登来的一副玉质棋盘与棋子端了上来,悠然摆出后世最为经典的珍珑棋局。伸手向赵冼笑道:“赵兄,请。”
赵冼正襟危坐,凝神静气认认真真的与君少优手谈。不过片刻,果然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手段破了四面楚歌的棋局,君少优哈哈朗笑,随手将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盘上,拱手说道:“赵兄大才,在下佩服不已。”
赵冼莞尔一笑,温颜说道:“能想出这样绝妙的棋局,君兄之惊采绝艳,才真叫人敬佩。”
君少优摇头笑道:“我不过是因缘巧合,从一副古籍当中寻到了这么一副棋局,怎能比得上赵兄的智谋无双。”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顿谦辞,徐徐喝了半盏茶后,赵冼有些撑不住的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此番来访,除了想要破解珍珑棋局,实在是有机密大事要与君兄商议。”
君少优心下一动,面上依然笑容可掬的道:“哦,不知赵兄所为何事?”
赵冼面色一沉,眸光在堂中侍立的婢子丫鬟身上一一扫过。君少优暗中好笑,却也不会说出什么“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之类扫兴的话,当即摆手说道:“我与赵兄有要事商谈,尔等先行退下。”
众多婢子躬身告退,鱼贯而出。
赵冼面色依旧很凝重的看着君少优。君少优莞尔一笑,淡然说道:“赵兄若不嫌弃,不若书房一聚可好?”
赵冼自觉胸中所怀机密虽算不得是顶天的大事儿,却也称得上影响深远,自然愿意选个密不透风的安静场所去谈和,何况这也能显出君少优对于此事的认真不是?
两人当即起身前往庄麟在前院儿的书房。其实所谓庄麟的书房,也不过是庄麟每日同幕僚议事的场所,房中却并没有什么机密要紧的文件资料。真正有用的东西早被两人挪到了后宅君少优的书房,一来离着前院儿很远,庭院深深来往无人,更为严谨,二来也方便庄麟同君少优在一起时说话聊天。
因此当赵冼进入前院儿的书房之后,发现书房内的书籍大多是簇新光鲜的摆放在架子上,就连桌案上摆放的笔架墨砚都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不免想到世人口中永安王庄麟少年入伍,不喜文事的传言,心中暗暗琢磨了一番。
君少优对赵冼脸上一闪而逝的古怪视而不见,吩咐下人上了茶水过后,方才向赵冼笑道:“赵兄有话,不妨直言。”
赵冼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久闻永安王身经百战,武勇无双,深得陛下器重。不知君兄以为然否?”
君少优闻言,端着茶盏的手掌微微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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