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笑道:“还真叫你说对了。是一位堪舆的大师教我。说道长安城中气运最盛之处。眼下虽然是在宫门内。不过将来气脉最为深远悠长的。却是这唐兴村。倘若长安城能将此的也纳入其中。将来我大周不但能并吞北齐和南陈。甚至扫清四面妖夷。一也不在话下啊”说罢便是一阵大笑。
宇文宪随声附和。宇文直心中却知道。宇文护此时已经起了疑心。他故意提起扩建长安城的话题。节外生枝。就是想要拖延进入长安城中的时间。想必是要趁此机会再重新布置应变。他干冒奇险。亲身闯阵。好容易将宇文护引到了这里。眼看箭在弦上了。怎容他脱身
有心要用言语说动宇文护。无奈他眼下的身份是卫王宇文直。生性骄横狭。不学无术的。怎能评论堪舆风水之说顷刻之间。宇文直脸上不动。心中却象是着了火一样。
心意如此。那掌中的“大权”与他已是血脉相连。立时生出感应。一百零八枚金钱的钱眼中金光灿然。底下的黑光如欲喷薄而出。
宇文直心中一惊。忙潜运黑光。渡到“大权”之上。在那棒身上下游走一遭。“大权”方才平静下来。
他的黑光修为。在的到“大权”之前就已经超群绝伦。宇文氏族中允称第一。只是一向深藏不露。众人都以为宇文护才是个中翘楚。如今又到了“大权”。其运用黑光的能力在降服“大权”一役中淬炼过火。可谓是炉火纯青。这一下潜运黑光。外表竟然看不出什么迹象来。
饶是如此。他身边这两个毕竟同为宇文氏族人。对于家传的黑光再熟悉不过。宇文宪本事稍差。也还罢了。宇文护的实力却已经追上了当年宇文泰全盛时的七成。心中若有感应。眼光顿时落在宇文直手中的短棒上。狐疑道:“斗罗突。你手中这根棒儿。方才是不是有什么异状”
宇文直见问。忽然灵机一动。脸上肌肉顿时扭曲了几道。语声中带着些痛楚:“兄长这。这东西好象在吸我的精血一样。又好象用一把刀在挖我的骨髓兄长。你带我去见大家吧。哪怕将我的手剁下来也罢又。又来了”
这一次。他索性将自身的黑光透过“大权”。从十来个钱眼中迸射出来。这一下。二宇文都见的分明。色齐齐大变。宇文护修为在宇文宪之上。哪里看不出这黑光的厉害其深幽之处。自己从所未见。哪怕是当年太祖全盛时。沙苑一役力战北齐神武帝高欢的时候。那时放出的黑光恐怕也不过如此不。还比不上这丝丝黑光的幽深精炼
aos头时一片火热。能够放出这样纯粹的黑光的。除了当年让太祖宇文泰的实力大进。奠定了大周立足关西的根基的异宝“大权”之外。还有什么
自从当年随宇文泰出猎。眼看着他从黎山中出来之后。修为便即大进。这“大权”就已经成了宇文护终生的梦想。数十年的孜孜以求。一朝呈现眼前。他心里哪里还有别的念头心心念念。都已经被这一根短棒占据。
若不是心中还有仅余的一丝理智。宇文护简直想要亲手拔刀。把这条手臂给一刀两端
大权。大权在权力的漩涡中奋斗了数十年。在权力的巅峰享受了整整十年。宇文护的身心都早已被权力所带来的美妙滋味给填满了。他哪里还能抗拒的了这放在眼前的巨大诱惑。哪里还能顾忌到那一点点未知的危险
“斗罗突。你忍着点”宇文护一手握着宇文直的手臂。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双手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在旁观的宇文宪眼中。这或许是因为宇文护关心过度。然而宇文护和宇文直心里却明白。宇文护的手一触到宇文直的手臂。他体内的黑光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沿着同样修炼黑光的宇文直体内的窍穴。长江大河一般的向着短棒中涌过去。
这一霎那。宇文护不但是体内的黑光。就连整个人的神智都完全被这根金光闪闪的短棒所吸引。除了“权”。还有什么宝物会象这样。和宇文氏家传的黑光水乳交融。相的益彰这就是“大权”。命中注定要属于宇文氏。属于他宇文护的“大权”
这一刻。他立下了平生最大的雄心。就在今天。宇文护不但要扫除障碍。登上大周权力的巅峰。更要将当年太祖都不曾的异宝握在手中。“大权”独揽第五十一章完
第三卷战长安第五十二章应变
溯三天前,当金一还在为了重获菩提子而欣喜的时候t苑深宫里,对着宇文说过这样一番话:“要杀宇文护,要条件,是要他离开霸府,他在那里护卫森严,耳目众多,谁也动不了他;第二,是要令他失去戒心,放松警惕。以宇文护出生入死多年的经历,想要他自己放松戒备,虽然大家这十年来深藏不露,曲意逢迎,多半还是不够,除非是利令智昏,用一件能够让他甘心去冒一切风险的东西来引诱他。这件东西,非大权莫属”
眼见得宇文护一马当先进入长安城门,甚至比宇文直还领先半个马身,独孤伽罗便不禁感叹,当时听到杨素的谋划时,座中与谋多半以为是太过行险,易谋而难成,然而事到如今,竟一一皆如所料。杨素的玄门术数造诣,真可谓是通神了
“七小姐,宇文护既已入城,咱们也该就位了,这一场事变是环环相扣,缺了哪一环都不成。”长孙此时已经将身后的弓握在手中,箭袋也移到了身前,每只箭羽上都贴上了东木公的符咒,那是世人遵奉的五行神明中,位居东方,与西王母相对的神灵。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却仍不动,她最后望了一眼宇文护的骑影,而后合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目光如水,波澜不惊,再也看不出内心的一丝情感:“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禁苑”
一入长安城,道左人烟更盛,连许多官吏也夹杂其中,朝着宇文护等人欢呼不已。然而此时的宇文护,心神全放在宇文直和“大权”上,甚至于不时地还在回味刚才自己的黑光与“大权”接触的那一刻,蚀骨的爽快滋味,哪里会顾得上看人群之中,是否有人在向自己传递什么好或不好的讯息
长孙晟趴在鼓楼上,居高临下,对形势看的比谁都清楚,暗自赞叹:“大家这一计也算是绝了,哪怕宇文护在京城的耳目再多,哪怕是嗅到了什么风声,当此局面下,又将如何警醒于他更不用说,眼下宇文护其实已经算是孤身一人了”
只见入城的队列中,三宇文行在最前面,身后大半都是卫王的扈从与杨素所部千牛卫,碍着人多道狭,这些人有意无意地或争道或让道,将原本整齐的队列挤得越来越乱,越来越多的霸府军将都被挤到了后排,就连宇文会和宇文护之间,也隔了两匹马的距离。
宇文宪的马又被夹道欢迎的人群撞了一下之后,不禁有些着恼,向宇文护大声道:“冢宰看来长安城的扩建是迫在眉睫,否则这路都没法走了”
gu903();宇文护大笑,在他的眼中,这些尽是迎接他和“大权”归来的官民,就好比一场凯旋一般,令人若在九霄云外。驰想将来,当他登上了权力的巅峰,东灭北齐,南下灭陈,扫荡四夷,宇文护与“大权”的威名响彻中土神州,那时再凯旋回到长安,又该是何等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