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微臣附议萧大人的意见,杀一傲百才是正理。”贺甫荣也出列奏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泰孙两人并无爵位在身,也算不得亲贵,因此万不可轻易饶恕。微臣以往和孙雍交往甚密,却一直未发现他的卑劣秉性,甚至大力举荐他任学政一职,亦甘愿担当失察之罪。”
两位大佬选在同一个时候请罪,这是今天参加朝议的众官根本没有想到的。刚才贸贸然出头的低品官员全都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人家主子都要放弃的人,自己跟在后头瞎掺和什么劲,不是存心给自己的仕途找麻烦吗
几个一二品的大员则窃窃私语起来,今日海观羽因病告假,因此并不清楚这位老相的态度。不过就凭他多年荣宠不衰的经历来看,怕是早就递了谢罪折子请罪了。贺甫荣和萧云朝的举动事先并没有露出多大风声,而且出头的居然先是萧云朝这个万事都缩在后头的家伙,怎么想都觉得诡异。不过,主心骨既然已经请罪,他们也得跟在后头,谁知道那帐簿里的东西是否与自己有关。
皇帝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官员跪地请罪,脸上的疲惫之色愈发浓了起来。都是一些察言观色之辈,如果说贺萧两人尚且可以信任,那这些人就根本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而已。看来要从百官中再挑一个像海观羽这般既清正又能服众的人,实在不是简单的事情。唉,鲍华晟毕竟还是缺了几分火候,良臣难觅啊。
无痕篇第五卷党争第二十一章父子
为了不惹人疑忌,风无言在这天的朝会上并没有任何说辞,始终注意着旁人的一举一动。萧云朝和贺甫荣出人意料的举动让他在佩服中带着一丝恐惧,壮士断腕也不过如此,相比之下,唯唯诺诺的几位兰家官员则显得分外无能。一向轻视萧云朝的他第一次看到了朝廷大佬的真正用心,将弃子变成活子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毕竟落井下石人人都会。
虽然皇帝并没有当场下旨降罪任何人,但风无言还是知道泰慊同是挽回不了败局了,退朝时萧云朝那颇有深意的一眼更是让他胆战心惊,难道自己暗中的图谋已经被他发现了风无言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泰慊同一旦明白了死期将近,就一定会倒打一耙。此人能够背叛萧云朝,面临死亡时就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得尽快除掉他才行。
就在当天,风无言的王府中便悄悄地驰出一匹快马,匆匆往四川赶去。
江苏布政使左凡琛看着手中的吏部公文,心中却在想着贺甫荣发来的密信。对于母亲溺爱左晋焕的事情,他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也想着他读书上进,但只看他平日桀骜不驯的性情,就知道难当大任。因此左凡琛多番教训后,便彻底绝了让他出仕的念头,只是可怜左家书香门第的招牌就要毁在儿子手中。
此次放他进京,原本也只是遂了母亲心愿,顺便让儿子散散心而已。左凡琛知道以儿子那点才学,考个举人还能混过去,但要拔贡或是中进士却是没那么容易。谁料贺甫荣的信中居然告诉自己。左晋焕这小子投了七皇子风无痕的缘法,甚至还到海家徘徊了一阵。不仅如此。
儿子还在今科地会试中了贡生,自己本已是觉得侥幸,谁知之后的殿试左晋焕竟然更为耀眼,高中二甲传驴,转眼间便是前程似锦。
问题是与儿子的锦绣前程相比。自己却是落入了一个尴尬地境地。
贺甫荣对于自己可以说是扶持有加,不时通报着朝廷的一举一动,有了这些内部消息,自己才能稳坐巡抚之位。如今朝廷正处于党争最烈地时候,七皇子风无痕乃是萧云朝的嫡亲外甥,他在这个时候向自己示好,居心何在是最明白不过的事情。
左凡琛对于自己儿子的秉性还是了解的,能让他听得进耳地话着实不多,风无痕能煞费苦心地让他真心上进,恐怕这个傻小子如今已经对那位殿下死心塌地了吧。他无奈地摇摇头。现在想这么多都是空话,不管怎样,一切都只能等这次进京述职之后再作打算。
左晋焕哪想得到父亲的这般苦心。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已经开始幻想祖母得知消息后的欣喜若狂了。尽管离一甲只是一步之遥,但二甲传驴却可以弥补这一切,想当年父亲也只不过中了一个二甲第二十三名而已。相比之下。竟是自己更胜一筹,真是光耀门极啊
以他的个性,自然不会注意如今京城中的风波,只顾着上门道谢。
不过在海府门前却吃了一个闭门羹,门上的海青必恭必敬地将老爷卧病,少爷不见外客的托词祭了起来,饶是左晋焕曾是常来常往的熟客也不例外。海青也是个伶俐人,见门外的年轻人一脸兴奋地模样就知他今科高中,因此还是恭喜了一番,这才客客气气地送他离去。闹了个没趣后,这位公子哥方才省起这几天的传言,心中倒有几分疑惑。
不过勤郡王府却无人拦他,相反,风无痕倒是客气相待,只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几分忧色。对于这个自己花了大力气交好的年轻人,他自然不可能不重视,但现在当务之急却是绵英那里。皇帝仿佛是不经意地透露出他地名字,这一下顿时让绵英成了众矢之的,与自己的本心大大违背,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殿下似乎有心事”寒暄了一阵后,左晋焕便好奇地问道。这位皇子虽然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但在他心目中却是良师益友,因此他分外关心其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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