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依照我朝律例,罗允富等六人勾结倭寇,证据确凿,应处斩刑。本该报请皇上御断,今奉钦差大人天子剑亲示,三日后斩首示众”卢思芒沉声喝道,堂下百姓无不悚然。
罗允谦不忍心地转过头去,尽管他们都是罪大恶极,但毕竟都是自己的亲人。倘若自己能早下决心,恐怕事情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怪来怪去,其实自己才是那个罪孽最深重的人。想着想着,一向坚强的他眼中已经尽是水光。
卢思芒见那几个罗氏子弟都被带了下去,眼光随即就投到一旁的成田身上,虽然七殿下说要留着他的命,可是,若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别说自己,就连堂下的百姓那一关恐怕也过不了。“成田兵,你自称使节,却与倭寇同流合污,该当何罪”
成田心中一怔,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刚才不是已经全说了,到底还要怎样“大人,小的刚才已经说了,那是无意间的巧合,小的绝对没有作出任何劫掠的事情。”
“哼,本官看在你是倭国贵族的份上,就饶你一命。”
“多谢大人”成田喜不自胜地叩头谢道,谁料后面的话立即让他魂飞魄散。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给本官剥去他的衣裳,鞭刑四十,以儆效尤”
百姓中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刚才还有人埋怨卢思芒过于仁慈,现在看到要对倭寇行刑,全都是一番欢喜的模样,连车中的风无痕也是面露微笑,显然对于卢思芒的处置很是满意。
“大,大人”成田刚叫了一声,两个差役就将他提了起来,另一个人毫不犹豫地将一个布卷塞入他的口中,显然是不想让他开口坏事。尽管成田死命挣扎,无奈他本就力小,哪敌得过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三两下就被拖到了外面。
臬司衙门的刑讯老手本就是多了去了,一会儿功夫,外面就竖起了一个颇大的刑架。于是乎,剥了上衣的成田被那些差役扯住了手脚,死死地吊缚在了刑架上。可怜他本就身子瘦小,寒风一吹,人竟发起抖来,想要求那位王爷救命但又口不能言,眼见今天这顿鞭子是逃不过去了。
刘三手执鞭子,得意洋洋地站在了刑台上,今天他算是得了个天大的彩头,居然猜拳赢了其他跃跃欲试的差役,这才讨得了这个露脸的差事。不过,尽管高兴,但他还是不敢忘了臬台大人的吩咐,尽力给那个倭寇吃些苦头,但绝不能闹出人命来,因此他是事先就将鞭子在盐水中好好浸泡了一番。
呼地一声鞭响,成田心中一惊,可半晌却没有任何痛感传来,刘三深通心战之道,这示威之举已是让受刑人为之胆战。正当成田微微松了口气时,突然感到一阵疼痛,原来无声无息间,第一鞭已经笞上了他的后背,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接连又是一阵劈啪声,旁人皆可以看到那横竖交错的鞭痕,但对于身为受刑者的成田来说,受到的痛楚其实微乎其微。他终于明白了那位大人坚持这么做的理由,不过时平息民愤而已,成田有些得意地想。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错了。数鞭过后,似乎换了一个行刑者一般,那鞭子每次笞上人肉时,都会稍稍拖上一下,而结果就是皮开肉绽,再加上盐水沾过的鞭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成田禁不住惨哼起来,不过嘴里的布卷牢牢堵住了这些声音,那咿咿呜呜的叫喊只是有些怪异而已。刘三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对这种倭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先放松他的精神,然后再来几下狠的,看他以后还是否敢横行霸道。
成田已经是痛得浑身发抖,自打出娘胎起,他就没受过这样的苦,二十鞭下来,他已经是满头大汗,涕泪交加,只不过碍于嘴中的布卷,始终不得放声。终于,鞭子停了下来,就当几近昏厥的成田以为这刑罚已经结束的时候,刘三兜头就是一碗冷水浇下,让他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身上的伤痕更是痛楚得厉害。
“还没完呢,小子,好好消受一下刘爷送给你的大礼吧”刘三轻声嘀咕了一句,又再次抡起了鞭子。这次的鞭子一反之前的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中间的空隙竟是长得让人感到心焦,每一鞭都让成田仿佛感到如同一年那样漫长,而痛苦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手足都被牢牢地缚住,他简直就想不顾后果地从刑台逃开。
“殿下”小方子似乎有些心惊,“这样下去那个倭人岂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放心,那个人有分寸的。”风无痕毫不在意地道,“一个倭人,不让他好好受点教训,岂知道我天朝威严,更何况他原本就是和那些倭寇一路。让他好好吃完这顿鞭子,以后他就会记得这次的教训,也就不会阳奉阴违。”
四十鞭子打完,成田已是如同一摊泥一般,浑身都是火辣辣的,被人一从刑台上解下来就痛得昏了过去,他的最后一个感觉就是百姓们震天的欢呼声。
无痕篇第三卷长击第二十三章清援
“皇帝要废后了”继几位皇子接连被刺之后,又一个惊人的消息开始在京城传了开来。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在议论着这件宫闱中的奇闻。毕竟自太祖皇帝以来,历代皇帝中只有留下昏庸淫乱之名的武宗皇帝曾经三度废后,须知皇后一旦册立,即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岂可轻言废立
皇帝在朝堂上议及此事的时候,包括萧云朝在内,所有的大臣全都惊呆了。帝后不和历朝历代都是常有的事,但为此废后却是很少出现,更枉论除去朝廷积弊以外,宛烈皇帝风寰照还可以算是一位明君。当下就有几位两朝老臣摆出了死谏的架势,皇后的亲族更是慌了手脚,纷纷以先例加以劝阻,就连萧云朝也假惺惺地劝谏了几句。一向温和的宰相海观羽更是一再以头触地,以皇后乃国之威仪所系,仓促废后不祥为由劝阻皇帝打消这个念头。最终,恼火万分的皇帝竟然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干惊诧万分的大臣们愣在原地。
朝中的事情皇后自然知道,自从几天前那次争吵后,皇帝就派了禁卫看管皇后贺氏的坤宁宫,无论何人,一律不允许进出,早早地摆出了废后的架势。可怜贺氏一向是骄横跋扈惯了的人,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倒是哭哭啼啼闹了好几次的自尽,每次都被雾衣给劝了回来。
“爹,这究竟该如何是好”贺甫荣的长子贺莫斐焦急不安地看着父亲,心中已是一团乱麻,毕竟贺家的富贵就是靠皇后得来的,皇后一旦被废,萧氏一定会乘势而起,到时整个家族就惨了。
贺甫荣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根本无法回答儿子的话,但这长子乃是他几子中最成才的,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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