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人相邀,下官那敢不从”肚子正饿得咕咕叫的张大少爷一口答应。龙遇奇大喜,赶紧招呼其他官员同僚领路。那边魏良卿又拉着龙遇奇的袖子说道:“龙大人,反正是请客,干脆象昨天晚上一样,你再派人去把杨宛杨姑娘也请过来唱上几首小曲如何让我这个当钦差的张兄弟也见见杨姑娘的芳容”
“这个”龙遇奇有些为难,尴尬的说道:“魏公子见谅,杨宛姑娘心高气傲,王孙贵胄想要见她一面都难,昨天晚上还是汪福光汪掌柜的面子大,这才把她请来做陪,下官直接派人去请,只怕她未必肯来。这样吧,下官派人去试一试,如果不成,魏公子请千万不要责怪下官。”
“汪福光”张大少爷心生警觉,忙问道:“魏兄傅兄,昨天晚上扬州头号大盐商汪福光请你们赴宴,还有没有其他盐商参加宴席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有,扬州三万引以上的盐商都参加了。”魏良卿倒也还算老实,又凑在张大少爷耳边低声说道:“张兄弟,汪福光那些人给我和傅应星送了一万两银子,请我们在你面前说,这次筹款赈灾,少从他们身上捞点,哥哥答应了。兄弟你看在哥哥我的面子上,能给他们免的,就免了吧。”
张大少爷点头微笑,不置可否,心中却在冷哼,“他娘的。想在少爷我面前玩釜底抽薪,你们还嫩点而且你们也低估了魏大娘爷,他贪是贪毒是毒,大事上可不糊涂,别以为搞定了他的草包侄子和草包外甥就可以搞定他对了,那个姓杨的妓女,该不会也是盐商买通了来用美人计的吧,看来我对她也得小心点。”
说话间,张大少爷一行上了龙遇奇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龙遇奇那座奢华而又不失雅致的府邸,到得龙府门前,张大少爷刚刚下马,龙府大门旁就迎过来一群人,在张大少爷面前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齐声叫道:“草民叩见钦差大人。”张大少爷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发现那伙人服色各异,不象是龙府下人,便疑惑问道:“你们是谁找本官有什么事”
“回钦差大人,小的是扬州盐商汪福光汪老爷家里的下人。”一个中年男子磕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信封,双手捧过头顶,必恭必敬的说道:“我家老爷听说钦差大人驾临扬州筹款赈济灾民,十分欢喜。本打算亲自前来跪迎钦差大人,可不曾想到今日盐场过水,灶户损失惨重,不得已,我家老爷只好与扬州其他盐商赶赴盐场查看灾情,无法前来迎接钦差大人。所以我家老爷就派小人先来向钦差大人告罪,同时送上我家老爷的赈灾捐款,请钦差大人笑纳。还有扬州其他不能来的盐商,他们也都派了下人前来告罪,认识奉上捐款。”
说着,那中年男子又把那个写着汪福光面子的大红信封往上一捧。张大少爷心知不妙,忙向陆万龄使个眼色,陆万龄会意,上前接过信封打开,拿出其中银票清点。但只看得一眼,陆万龄便失声惊叫起来,“一百五十两扬州第一大盐商汪福光居然才捐一百五十两”那中年男子低着头,不敢答话。张大少爷则不动声色,先挥手让陆万龄把银票收好,又向那中年男子笑道:“很好,回去告诉你们的汪福光汪老爷,他急灾民之所急主动捐款,本官十分感激,叫他安心先处理好盐场上的事,等他忙问了,本官再请他喝酒答谢。”
“是,草民一定把钦差大人的话带到。”那中年男子松了口气,赶紧磕头答应。其他盐商派来的下人也纷纷上前,将自己主人的赈灾捐款交给陆万龄,但其中除了乔承望捐了一百五十两以外,其他盐商清一色的全都是捐一百两银子,相对起他们的百万身家,其数量确实少得可怜。见此情景,在场的扬州官员大部分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汪福光和乔承望这些人是吃错药了,居然敢这么公开的打钦差大人的脸只有咱们的张大少爷不动声色,只是微笑着一一致谢,末了,张大少爷大声说道:“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的老爷,说本官多谢他们的主动捐款,等过上几天,本官再请他们喝酒,当面向他们道谢。”
“草民等一定将钦差大人的话带到,请钦差大人放心。”二十几个盐商派来的下人一起磕头,爬起来就飞快溜走。而张大少爷的心腹仆人张石头则急了,凑上来低声说道:“少爷。这些盐耗子都是扬州城里最大富户,他们都只捐一两百两银子,扬州城里的其他人还怎么捐”
“没办法,我又不能强行规定他们的捐款数目。”张大少爷摇头,又低声说道:“别急,本少爷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今天晚上先吃饱睡好,明天再说。”说罢,张大少爷又不忘补充一句,“对了,记得把这些盐商的名字和捐款数目写在告示上,贴满扬州城的各道城门,让全扬州的百姓都看看这些铁公鸡是什么德行。”张石头咬牙切齿答应,这才随着张大少爷大摇大摆的进了龙府。
不说张大少爷一行在两淮盐法道龙遇奇的家里大吃二喝,单说龙遇奇派出的下人快马赶到瘦西湖,寻到杨宛所在花船,把龙遇奇邀请过府唱曲告知杨宛,杨宛本想拒绝,可是又听说龙遇奇招待的钦差大人是新科探花,文采风流天下知名,杨宛不由动了一些好奇,点头说道:“好吧,我去,我倒要看看,这位闻名遐迩的新科探花到底有多大才情”龙遇奇的下人大喜过望,赶紧给杨宛备车,将杨宛迎往龙府。
杨宛抱着一把琵琶进到龙府大厅时,龙府酒宴早已过了三巡,参加宴会的官员士绅正在猜拳行令,击鼓传花,折腾闹腾得不可开交。见身着淡绿衣裙的杨宛抱着琵琶进来,满场顿时一阵轰动,差不多每一个人都是满面笑容的迎上来问好搭讪,那场面,简直就象现代社会的偶像明星被一大群追星族包围一样。而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的杨宛不动声色,仅是平静的问道:“那一位是新科张探花小女新做了一首词牌,想请探花郎指点。”
“张兄弟,杨姑娘点名要见你,你在那”魏良卿激动大叫。也是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钦差张大少没在迎接杨宛的人群之中,再仔细搜寻时,却看到张大少爷正和薄珏、张清二人坐在一张桌旁,正在对着一张草图争论着什么,只听得张大少爷冲着薄珏吼道:“你这家伙昨这么顽固我都说了一百遍了,你得在枪管里面刻上膛线,你怎么还给我设计成不刻膛线的滑膛枪”
“张大人,草民这点就不懂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刻什么膛线”薄珏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先不说没办法在枪管里面刻膛线,就算刻上了又有什么用铁弹从火枪管里面射出去的时候,和枪管摩擦,不就缩小射程了吗”张清也帮腔道:“对对,张好古你不懂火枪就别乱说,我也见过火枪,枪管里面都是光滑的,你坚持要刻什么膛线有什么用”
“你们懂什么”张大少爷吼道:“谁说我要用铁弹了你先想办法,给我把刻膛线的火枪造出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滑膛枪和膛线枪谁更厉害了”
“他就是张好古好年轻,长得也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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