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灾大妖不认得它，但既然已经认定是妖魔做的，它们也就不在乎了”

“天灾大妖杀几个人什么的，在他们眼中简直太正常不过了，眼下能派出这个嗜血女妖出来，还是给了方士学院的面子”

“不过就是走个场面罢了”

“或许是想着给追着不放的人类一个台阶下”

想到女妖刚开始的那些做派，陆羽无声的笑了。

他笑的很诡异，似乎看透了这些事情。

可他的这幅做派却让他身旁的女鬼神都有些身体发冷。

“你想要做什么”

下意识的女鬼神问了陆羽一句，在佳琦的眼中已经把陆羽当做以后推翻妖族的一位先行者，如果陆羽这个“人类英雄”真的被眼下这一幕刺激到，说不定日后妖魔的处境还要比它们巫族更惨上那么几分

“没想什么啊”

陆羽转过头对着她眨了眨眼：“我就是在想，之所以会发生现在这一幕，也不过是因为眼下妖族还是天地间的主角，归根结底来讲，也不过是因为它们的实力要比人族强大的多”

“可人族要是强大起来了，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脑海中想着前世小说中那些杀妖取丹的修行者，陆羽嘴角上的玩味越发的浓重了。

“妖族什么的还是毁灭掉好了”

陆羽的话音落下，出奇的女鬼神居然没有和他争辩。

她只是看着天空之上还在和人族将军的那位女妖静静的发呆，心中想着她是否知道，因为她今日的做派可能让以后一位有希望争取放下屠刀的刽子手吗，更坚定了几分灭亡妖族的心智。

又想着，当初巫族面对妖族时，是不是也秉持着这种心态，才导致巫族落得如今这般的田地。

“这都是因果啊”

一声轻叹自她口中发出，女鬼神心中平白的多出一抹莫名的苦涩。

这北风呼啸的天气中，二人四周仿佛更冷了一些。

第二卷：白骨花开、终章

阡陌拜谢

第一章上门

嗜血姬随着血桑鸟组成的红云飘走了。

就在陆羽的面前。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北郊外士兵们，脸上那压抑不住的愤怒，那是对妖魔蔑视人族的愤怒。

哪怕人族如今已经很强。

可相比起积累了上万年的妖族来讲，还是太弱了一些。

九天在天空中凝视着嗜血姬远去，那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的时空，最终落在玄阴山脉之中的某个方位上。

从始至终，九天这位人族大方士的态度都没有软化。

“大不了就是一战，我人族何有怕的时候”

这是九天对离去的嗜血姬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陆羽的眼中很清晰的看到了嗜血姬离去时身体颤了那么一颤。

这不是九天自己的选择，而是人族历来对妖魔强硬的态度

而他下方的黑暗龙骑中，却响起轰然的叫好声

他对嗜血姬的强硬撑起了人族的脊梁，也是所有黑暗龙骑将军都会做出的选择。

不光是因为软弱没有用处，而是因为有太多的人族前辈已经为他做出了选择。

无非一战罢了

嗜血姬走了，驻守国北城的军队却没有任何想要撤退的意思，他们开始清理国北城内的杂物与城内的骸骨，把这些战后残留物像是垃圾一样搬出国北城，挖了个大坑全部填塞进去烧掉。

看到这一幕，陆羽与女鬼神交代了几句后，走出藏身的地方。

四周还在搬运尸骨的龙骑士兵看到他的身影有些惊讶。

“小子，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哎呀，想不到这里还有像你这样鲜嫩可口的小娃子”

“嘿嘿嘿，快过来给大爷我看看，伤没伤到哪儿”

语气之中充满了调戏的意思，不过却没带有多少恶意，更多的却是一种善意的挑逗，似乎想让陆羽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似乎他们看向陆羽的眼光之中还有着一抹怜悯。

看到这一切陆羽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

就听他轻声道：“诸位前辈，请问我想去方士学院的话，应该走那个方向啊”

陆羽对于这些老兵那“恶趣味”的调笑没有太多的恶感，反而觉得这些人有一些可爱。

因为这里是国北城是刚被妖魔屠灭的国北城

在这附近游荡的半大人族孩子，还是一个人，其父母家人的下场也是不问就可得知。

还在搬运残骸的士兵听到陆羽的话轰然大笑。

他们笑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放下手中的重物走到陆羽身前对他开口问：“小娃子，你找方士学院做什么”

他的肩膀上的肩章绣有两把那种怪异长枪，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军官。

陆羽的眼睛眨了眨。

“我想去找我的家人和朋友，他们都在学院里上学”

语气轻轻的，似乎带着那么一抹忧伤。

“在方士学院上学”这名龙骑小军官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陆羽的守护后，把目光下移落到他的眼睛上：“那你怎么没有一起跟着去”

“以你的资质来讲，驻守各地的方士应该会把你收入学院才对。”

“我把我的名额让给哥哥了”

陆羽的头歪了歪，脸上还带着一抹轻柔的笑意：“我是爸妈捡来的孩子，他们”

“行了，你跟我来吧”

陆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龙骑军官给打断了，对方没有让陆羽再说下去，因为其中的原因他在清楚不过了。

几乎每年都有像陆羽这样的事情发生，乱世中的人们很坚毅，特别是面对妖魔的威胁时，人族可以坚毅到一种令妖魔都为之心颤的程度，一场妖魔袭击村落的战事结束后，如果村子幸存下来，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都会被同村的老乡们所收养。

这是人族的强大之处。

可收养的孩子总归没有自家的亲，在遇到一些决定命运的选择时，这些父母的态度还是偏向自家的亲生孩子的就比如方士学院招生时，总有一些父母会想方设法把自家的孩子塞进去，至于手段和脸皮对孩子的未来而言，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龙骑将军对着陆羽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自己。

一边向城中走去，他的口中还和陆羽闲聊：“你狠你的父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