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江一愣,“有吗”
胖子道:“那个女的是谁”
他说的可能是林静,刘子江当即道:“哦,是我姐。”
胖子点头,“还有一个男的,长的凶巴巴的,带着帽子,是你姐夫不”
男的恐怕是孙角来过了。
“我姐夫。”刘子江风轻云淡的说。
胖子也没怀疑,飞快的调出杜三姐的交费表格,“刚刚交了一万,现在还差一万。”
刘子江拿出卡,“刷吧,这里有九千。”随后将马小溪给他的信封拿出来,“这里是一千现金”这基本上是刘子江身上所有的钱了。
从住院楼出来,马小溪已经等不及了,看见刘子江出来,埋怨道:“刘子江,你速度太慢了吧,就算是拉肚子,也用不了二十分钟。”
刘子江笑而不语,“走吧。”
雪花沙沙落下,马小溪带着情绪,哼哼唧唧的,刘子江心情却是愉悦,两人一起上车,马小溪接了个电话,很是惊诧,挂断电话之后,立刻怒视刘子江,“刘子江,刚才苏队打来电话,说医院给他打电话,孙角母亲的医药费凑齐了”
刘子江一愣,挠挠头,“消息这么快。”
“最后的一万块是你交的”马小溪有些难以置信,电话中,苏灿告诉马小溪,刚刚刘子江的银行卡在交费处消费九千。
刘子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没那么多,还有你给我的一千。”
“去你的”马小溪瞬间暴怒,“用你好心啊啊我们都是铁石心肠,就你是活菩萨啊之所以迟迟不做手术,并且以医药费为借口,目的就是逼孙角现身,你倒好,现在医药费凑齐了,孙角还会出现吗啊”
刘子江没往这方面考虑,脑海中只有杜三姐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样子。
“你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多少兄弟,多少个日夜的忙碌,所有的付出,所有的辛苦,都付之东流了,你你给我下车。”马小溪气呼呼的。
“别生气,通过和孙角的交手,我感觉这个人很孝顺,重义气,普通的办法未必能抓住他,可以走温情路线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啊,下车。”马小溪从驾驶位下来,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将刘子江拽了下来,随后气冲冲的上车离去。
望着h6的尾灯,刘子江叹息一声,迈开两条大长腿跑步返回奥城公馆,想到老帕还停留在小杨庄,但天气过于恶劣,只能明天再去取。
回到奥城公馆后,刘子江进入服务大厅,打开电脑查找起来,十八号楼一单元五楼,中间户的业主叫做安冉。
“原来那个女孩叫做安冉。”刘子江默默念叨。安冉就是白天购买老顾那套房子的女人,刘子江回想起来,只觉得她气质不俗,文质彬彬,知性美,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给人一种极有家教的感觉。
上显示安冉是津海人,从身份上看不出什么信息,刘子江将电脑关闭,走出了服务大厅。
市立医院住院部,身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孙角站在了母亲病房外,隔着玻璃静静的看着,母亲输着液,眉头紧锁,痛苦的蜷窝身子,已经瘦的皮包骨头。
旁边是女友林静,这些天来,都是她在照顾母亲,孙角这辈子亏欠最多的两个人,一个是母亲,另外一个就是她了。
医药费已经凑够了,刚才在楼梯中的黑影确实是他,他没想到刘子江的警觉性会那么高,竟然被发现了,好在孙角的运气不错,他往楼上跑,刘子江却向楼下追。
孙角听见刘子江凌乱的脚步之后,缓慢跟了下去。
刘子江在医院收费处交费的时候,孙角就躲藏在楼梯拐角的门后面,周围的环境十分安静,刘子江和收费处的工作人员每一句话,孙角都听的异常清晰。
背靠着大门,孙角眼眶通红。清晰激动,这种激动并不是因为刘子江,而是感慨自己活了三十二年,连区区五万块都拿不出,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兄弟,关键时刻,听见借钱,慌称信号不好,忙将手机挂断。
他孙角在龙江也算有一号,当过佣兵,杀过人,黑虎泰拳俱乐部的首席泰拳教练,也曾经威风八面,说出去谁不佩服谁不挑起拇指而今,却落到这种下场,几万块都借不出,如饮水者,冷热自知
孙角站在母亲病房外,呆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期间有护士过来给母亲量血压,换吊瓶。
孙角掏出诺基亚1110,编辑一条短信,“母亲的医药费已经凑齐,麻烦你照料。我走了,此生,我只欠三人,一是母亲,第二是你。若大难不死,一年后,我定来寻你若是不来,请忘记我。”
短信刚刚编辑好,病房中林静醒了,抬头往外看。
孙角连忙躲了起来,林静似乎看见了他,站起来冲出病房,走廊已经空荡荡,手机传来一条信息,林静看完之后,眼含热泪,淡淡的道:“角哥,我等你,一年,三年,十年,我都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楼梯口,孙角背靠墙壁,泪洒胸襟。
回到病房,林静一遍又一遍的看短信,“只欠三人,另外还有一人,是谁”
第一百二十七章今日债今日还
凌晨五点,天空雪花依旧,刘子江此刻已经进入梦乡,一辆黑色的丰田汉兰达缓慢开进华春巷,四条十九寸的宽大轮胎碾压着地面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车辆停在通往刘子江家的小胡同,三名精壮的黑衣汉子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拿出准备好的大桶汽油还有几十个装有汽油的啤酒瓶。
三人提着油桶,拧开盖子,咣咣咣的倾倒在木门上和墙壁上,油桶扔进小院之中,地面有积雪缓冲,声音轻微。
驾驶位置,麻雷子从车上下来,亲手接过一个汽油瓶,里面汽油灌的满满的,瓶口塞着棉花,棉花已经被汽油浸透。
麻雷子掏出香烟散给三人,各自点上,“准备好了不给我对准了往窗户上砸啊别浪费,争取烧死刘子江这个混蛋”
三人刚要点头,准备用打火机引燃汽油瓶。
麻雷子发现巷子口站着一个人,穿着笨重,体格高大,“等会。”
三人顺着麻雷子目光,纷纷回头,其中一个汉子将汽油瓶放下,指着黑衣汉子,“草泥马,看啥,滚一边去,臭傻缺”
汉子一动不动,依旧站在那里。
麻雷子眼睛眯起来,“抄家伙,给他点颜色看看。”
三人当即从后备箱拿出镀锌钢管和金属棒球棍,朝黑衣人快步走去,为首的汉子怒道:“草泥马,还看真牛啊,老子动手的时候,你可别跑。”说着扬起棒球棍砸了过去。
黑衣人闪身躲开,忽然一个前冲,一记标准的冲肘,坚硬的肘部重重撞击在汉子胸口,这一记撞击,力量十足,汉子好像被汽车撞到一般,身体腾空飞去,重重摔在地上,不断咳嗽。
麻雷子嘴巴抽动,香烟掉在地上。
另外两个汉子对视一眼,一起抄家伙砸向黑衣人。黑衣人从容不迫,后撤步躲开镀锌钢管,随后高扫腿闪电扫出,将拿钢管的汉子抽到在地上,直接抽昏过去。
第三个汉子见况不妙,开始后撤,黑衣人猛跑两步,双膝飞冲起来,顶在汉子胸膛,两只扬起的手肘重重落下。
砰砰。
铁肘凿在汉子头上,当场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