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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来说,这些年她在回春堂过的很愉快,上面有好几个师兄照顾,师父师娘对她疼爱有加,每个月还有不少零花钱,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但在田一粟的心中,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在她九岁那个寒冷的冬天,有个大她三岁,高她一头的大哥哥,在寒冷的冬天,教训那几个欺负她的小孩。

他是那样的霸气,在寒风刺骨的田地上,他一个人对付三个小男孩,鼻子都被打破了,依旧坚定爬起来,顽强的将三人全部打趴下,逼着他们给田一粟磕头认罪。

还是那个冬天,田一粟的生日到了,这个大哥哥问她想要什么礼物田一粟和他已经混的很熟,当即说要吃蛋糕,她从未吃过蛋糕。

十多年前,在偏僻的农村,蛋糕对于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简直是最诱人的奢侈品了。

这位大哥哥当即拍着胸脯说,这都不是事,以后每年过生日,我都送给你礼物。

说完,这位大哥哥就消失了整个一上午,午饭之前,他出现了,全身脏兮兮的,小脸冻的通红,全身的衣服都湿了,瑟瑟发抖,双手却捧着一个硕大的奶油蛋糕,站在回春堂门口冲田一粟傻笑。

这个画面,田一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一刻她很激动,但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师父师娘向来很忙,也没时间管他们,是师爷听说田一粟过生日,还带他们去照相馆拍照。

后来师娘发现大哥哥身上衣服湿了,便质问他。

田一粟这才知道,原来大哥哥是去河里捞鱼,天寒地冻的,河边结冰,他将冰层凿开,捞了几条出来透气的大鲤鱼,用这些鱼在鱼摊上换了些钱,买了一块蛋糕和一个音乐盒。

师娘听说后,狠狠的揍了大哥哥一顿,之所以打他,还是因为担心,要知道大哥哥也才只有十二岁,并不会游泳,就算是会游泳,零下好几度,掉进河中,还是会被淹死的。

这个大哥哥就是当年调皮捣蛋的刘子江他只是觉得抓鱼好玩,顺手买个蛋糕也是因为他喜欢吃,之所以买音乐盒,主要是因为家里一直都是他自己,忽然多了个小妹妹,他这当大哥的地位上升了,应该给她一件礼物表示。

他并不清楚,他的这些举动,已经深深的在一个女孩心中留下了终生抹不掉的烙印。

寻常晚上睡觉,田一粟会害怕,因为她自己一个房间。但这个晚上她睡的很安稳,旁边音乐盒的音乐比任何声音都能让她感觉安全。

今年是田一粟二十一岁的生日,师父师娘的心情貌似不太好,跟上午那位找来的伯母有关系,但还是给田一粟做了一桌晚饭,大师兄于州购买了大蛋糕,几个师兄弟加上师父师娘一起给她唱生日歌。

田一粟表面看上去很高兴,实际上内心总觉得缺点什么,她目光总会忍不住朝回春堂门口瞭望,总觉得大师兄会在下一秒钟出现。

从吃饭开始,一直到结束,她看了几十眼,依旧没有大师兄的影子。

回春堂的纪律很严,晚上八点钟之后任何人不准外出,要出去必须跟师父师娘说明,冬天天黑的早,也没啥娱乐项目,回春堂关门之后,几个师兄弟看会电视,便各方回房间去了。

田一粟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将床头那个已经不能发出声音的音乐盒拿起来欣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好看的微笑。

“大师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吗”田一粟抿着嘴唇,将手机拿起来,想着给刘子江发个短信,却总也无法鼓起勇气。

在这回春堂,师父是权威,说一不二。但大师兄总是第一个挑战权威那个人,师父从来不允许人晚上出去玩,大师兄索性彻夜不归,天天不回家。

师父要他回来继承药铺,大师兄却甘愿在城里当保安。

当保安恐怕是假的,他是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他是陪在那个有痛经毛病的女人身边。

越想田一粟越是生气,“大师兄啊大师兄,你什么眼光,怎么会找一个有痛经问题的女朋友哩”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田一粟睡着了。

一阵玻璃敲击的轻微声音,将田一粟惊醒,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头看向床头的窗户,台灯还未关,她清晰的看见刘子江那张冻的红扑扑的脸贴着窗户上。

“啊大师兄。”田一粟激动的叫出身来。

刘子江指指窗户。

田一粟连忙将窗户打开,满脸激动和兴奋,“大师兄,你你怎么”

刘子江手指作出噤声的动作,“别说话,让老头子听见就麻烦了,跟我走”

“去哪”田一粟问。

“你不是说想站在龙江最高的地方俯瞰整个城市吗我带你去攻占制高点。”刘子江说。

田一粟一咬牙,将手交给刘子江,她住在二楼,要想爬上来并不容易,但刘子江总有办法,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合梯。

两人小心翼翼的顺着合梯下去,手拉手跑进不远处并未熄火的车中。

刘子江一脚油门,老帕这一刻相当给力,发动机轰鸣起来,痴速而去。二楼最边缘的一个窗户,于州遗憾的将手中两张电影票撕成两半,外面那支合梯是他一早留下的,没想到,却给大师兄做了嫁衣。

车辆飞驰,刘子江将车内音乐声音提高,深夜道路无人,车速飞快。

田一粟激动的跟着音乐哼唱起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十几分钟后,车辆进入龙江市区,刘子江将车开到奥顿国际酒店,这里是龙江地标性建筑之一,拥有三十层的高度。

刘子江拉着田一粟快步走进电梯,直奔最高的三十楼。一楼的自助餐厅中,王萌萌跟她的父亲结束完用餐出来,刚好看见刘子江的半侧脸。

王萌萌父亲王维忍不住道:“现在的年轻人”随后不说了,只是一声叹息。

王萌萌心凉了半截。

田一粟心情激动万分,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了,仰头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大师兄,仿若是做梦一般。

电梯到达之后,两人出来,刘子江拉着她又上了半截步梯,楼顶通道口,傻强裹着厚厚的大衣,吸溜着鼻涕,“终于来了。”他转身跑上天台,躲藏了起来。

第一百零一章逆子

三十层的天台,足有一百多米的高度,这里几乎已经是龙江的最高点了,风也不是一般的大,田一粟单薄的小身板差点给刮起来。

今晚的能见度也很高,天气寒冷,风又大,雾霾都给吹散了。

刘子江脱下外套裹在田一粟身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看,咱们站在这里,能看清龙江的全貌你看南边,那是梨水乡的位置,黑压压的,连个灯光都没有,越黑说明那里越穷。”

田一粟冻的瑟瑟发抖,虽然寒冷,但心是热的,两只手牢牢抓住刘子江的手臂,“大师兄,你冷不冷啊”

“我不冷。”刘子江拉着田一粟的手,“小师妹,还有一分钟就是凌晨了,在今天的最后一分钟的时间里,祝你生日快乐”刘子江将手伸到背后,大拇指挑起。

躲藏在空调外机后面,快要冻成冰棍的傻强将烟花炮筒点燃,这是一箱有三十个梨花的大烟花,砰砰的一个个打上夜空,随后炸开一朵朵美丽火花。

田一粟激动的鼻子发酸,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大师兄好美啊。”她激动的拉住刘子江手臂直蹦跶。

已经走出奥顿酒店的王萌萌抬头望着烟花,眼眶通红。一楼的保安也看见了天空中忽然飞舞的烟花,当即拿着对讲机相互联系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