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彻家的第一个24小时,我像度过了一周。
清晨,在室友回复的【还没找到】中,我的快乐指数直线下滑,刷牙都哭丧着脸。虽然对毛绒生物无爱,但好歹有基本的善良,想到那只没有野外生存能力的大金毛饿得瘦骨如柴、没粮吃的样子,我的心揪得一阵疼。
我拧巴着一张湿漉漉的脸握上洗手间扶手,一开门是韩彻顶着个鸡窝头,下巴泛青冒出微碴,怒目圆睁气吼吼一根食指怼到我眼前:“林吻!你为什么不把我弄到床|上!”
昨晚我们嘴对着嘴的快乐时刻,他竟然睡着了,我唤他几声他都没反应,于是我在他脑袋下塞了个枕头,努力忽视某支|棱处,给他身上也盖了条薄毯,自认仁至义尽,却不想他竟还气上了。
亲亲都能睡着,可想他是多不走|肾了。
“你那么大块头,我怎么把你搬到床上去?”当我男人啊!
“那你就自己睡床了?”他不停转动脖子,揉捏左肩,似是非常不舒服,我有点愧疚,声音低了下来,“难道我要陪你睡冰凉的瓷砖地?”
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完他更炸了。
“你也知道那地儿冰凉!我睡了一夜血液循环都快停了,”他夸张地狰狞了一
“......”我手搭上他的肩,“这边吗?”
“
“......”
初冬午后,冷风拂过枯枝,最后一点残叶摇曳飘零,三十三层丝毫不受温度影响,24小时中央空调恒温。
我穿了件昨日新购的t恤,抱了个抱枕窝在沙发,荧幕里,安妮海瑟薇一头爆炸长发,正颤抖着手往嘴里扒拉药。
韩彻在露台打电话,一只脚高翘在竹藤桌上,姿态闲散不羁。
外面风大,露台上的一盆绿植残喘地摇晃萧条的叶片。他却好似完全不惧冷,白t和运动中裤大喇喇敞在风里,不密不疏的腿毛将白皙的小腿着上雄性的笔墨。
一个大男人,腿还挺好看的。
我看看电影又看看他,一心两用,不对,是一心三用,我时不时还要关注屋内的动静,身后的开放式厨房,阿姨正在处理食材,地面一只名叫“瓦力”的扫地机器人在努力找着垃圾。
薯片噼里啪啦于口中碎裂,炸在脑海,好像生活的一角也如是颠覆了。
我这个工人阶级家庭出来的孩子竟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为我干活,真是资|本|主|义|害|死|人。
韩彻这个电话打到电影过半,阿姨饭刚煮好,他像是闻见香了似的,跑了进来。
他冻成一个冰块,狂抽几张纸巾擤鼻水儿,扑到沙发上紧紧搂着我,颤抖不止:“冻死我了,妹妹。”
我贴着他冰凉的皮肤,无效挣扎了两下,“那你干嘛不多穿两件。”
“多穿两件怎么给你展示我锻炼的成果。”说着他中裤一撩,大腿肌群一鼓,见我反应不大,又将袖管撸|到肩头,手臂曲起,展示他恰到好处并不夸张的肱二头肌。
说是私密空间,毕竟有第三个人在,还是长者,我羞答答地点头,逃出他的臂弯,“挺不错的,继续努力。”
我逃到厨房,帮着阿姨将菜端上桌,昨天我还担心自己三脚猫的厨艺功夫处理不了这些材料,今日阿姨就上门了。
刚趁着韩彻打电话,我与阿姨闲聊了两句,她说她一周来这里做两天工,分别是周三周日,每次三两个小时,就打扫打扫卫生,做一顿饭。
我夸她手脚麻利,这么大个房子打扫加做饭居然只要两三个小时,她腼腆笑笑,说现在工具都很现代化,而且小韩蛮干净的,弄起来快。
她没问我和韩彻什么关系,并且由于她良好的职业素养,眼神里也瞧不出好奇。
我们这边开始吃饭,阿姨便把“瓦力”送去主卧干活,接着飞快将异型茶几上的文件、书籍、零食袋还有各个电器的遥控器整齐归位。
我一言不发地吃着饭,眼睛时不时关注阿姨,韩彻扫了我几眼,脚凑近碰了碰我小腿。
我踹他,“好好吃饭。”
他不吃米饭主食,所以吃的比我快,塌腰二郎腿姿态遥遥看起《爱情与灵药》,没一会男女主角开始亲|热,他上身纹丝未动,下|身像上次一样将我的腿束住,来回滑弄,只是今日他穿着中裤,腿毛像会挠痒一样,在我光|裸|的小腿上作祟。
我推他,不许他动。
见我一脸视死如归,脚也钉死在原处毫无互动性,韩彻捂嘴笑道:“妹妹,在家呢,这么紧张干嘛。”
“家里有人,你别闹。”说完觉得语气太像亲密关系,不自在地将头埋进碗里。
“谁啊?”他偷偷摸摸凑到我边上。
我白他一眼,专心喝汤。阿姨手艺不错,我也很久没有吃到像样的家常饭了,吃了不少。
他见我不答,提醒我:“那是打扫的阿姨,不是我妈。”
他当我傻吗?
“你当我智障吗!是你妈的话,我估计被你藏起来了吧。”
“那倒不一定。”他轻哼一声,脚不老实地带着我晃荡起来,“我可能把你送到我妈面前当贡品。”
“你妈也催婚?”
他无奈摇头:“不同的世界,同一个妈。”